第二百零七章 關雲昭做雎若離的人工馬
然後是金三烏了,要見到他就必須去普照宮,這裏也是個不想去的地方。執掌普照宮裏的紀歲神蕭子鞅是惠君唯一的兒子,每次關雲昭去找金三烏問詢任職情況,都要麵對持煜那拉長了的臉斜臥的樣子,最後還要聽他一句“降魔令問完了沒有,不急,慢慢問”。聽這話就想揍他,但持煜的脾氣和身份,忍忍吧。
“哦若離今天我們一起鬆土吧,過幾天再來播種。”關雲昭叉開了話題:“但是不知道這鍾什麽花好呢。”
“關雲昭你懂得田間勞作嗎?還有二十四節氣。”雎若離得意地問他:“哦,這天庭的節氣會不會和凡間的不一樣啊?這個……”雎若離對這個不太清楚,等下去看一下《仙神誌》上所描述的。
《仙神誌》有一冊叫《仙神誌.時令記》有關於天庭氣節的描述。
不過現在雎若離有一個問題很奇怪:“關雲昭你是降魔令,應該每天去永和宮上朝才對,現在都辰時了,你還在這裏,是不是不對啊?”
“嗯,這個……”關雲昭該怎麽說呢:其實在認識雎若離之前自己就是個天庭無賴,從不按時上朝,偶爾記得規矩會遞交一份請假辭,其他時候,他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盡管如此也沒上仙說他如何,誰敢惹玄母不開心啊?而且關雲昭在永和宮裏朝堂上也沒上呢麽話可說,因他沒什麽實事管理啊,不如不去。
現在麵對雎若離問這個問題,他將此事放心上了:若是將來要登上寶座統領世間造福宇宙,那就必須學著怎樣處理人事。雖朝永和宮堂上眾仙各懷心思,良莠不齊,但自己遲早也要麵對這樣一批上仙,現在正是自己學習和辨別各類仙人的時候。那麽就從明日起……
“若離,我今日是請假的,”關雲昭也編了個謊言:“其實我在天庭的日程是這樣,上午去師父那裏修行而後去朝會,若有特殊事情要辦可以遞交請假辭,比如今日就是要檢查你們五個天庭新貴,所以沒有去師父那裏也沒去朝會。下午的事情就自行安排,我大多是在師父的宮裏修行。”說完後都不敢看雎若離的眼睛。
關雲昭以前的日子,根本沒有什麽日程,就是頂著個降魔令的名冠到處溜達,唯一堅持做的事就是去修行。自從惠君提出要禪讓以來,他被選為了候選者之一,才收斂了放蕩的心思,決定要大幹一場,改變天庭中朝堂內外的結黨營私以權謀利不誤正事屍位素餐等等不良情況。
他才每天去朝會,偶爾有事要半就去不了,比如他去酆都城視察那次。
雎若離看著關雲昭閃爍不定的眼睛,問了問:“是嗎?關雲昭挺有上進心啊。”沒多想,雎若離對男女之間的思維是停留在凡間的“男主外女主內”,所以對關雲昭的正事也沒怎麽過問,就隨口聊了一下,沒想到關雲昭解釋地還真多。
那些政事對雎若離來講挺無聊的,不如鬆土呢。一陣子下來,她和關雲昭都流汗了,擦擦汗,雎若離想去泡茶,但是屋子裏沒有這一套工具。
關雲昭也渴了:“若離,我給你帶來了爐子,茶葉,茶壺,茶杯,以後沒事就煮水泡茶吧。”
“嗯,那我現在就去燒點水來泡茶。”雎若離笑著往屋子走去。
後麵那個家夥跟來了,若離走一步他跟一步,若離停一步他停一步,若離不得不轉身怒視著他,撐著腰。
關雲昭抓耳撓腮,皺眉低頭:“若離,我去屋子裏坐坐,不會幹壞事。”
算了,關雲昭要真想對若離幹“壞事”,那若離十個也擋不住啊,讓他進來吧,順便讓他整理一下火爐,當工人使喚一下。雎若離故作不情願:“好吧,你進來。”
好嘞,得令。關雲昭欣喜地進來,看見屋子裏有種煥然一新:“若離你布置了一下挺不錯啊。這些珊瑚珠……”
“關雲昭幫我弄一下活路燒點熱水吧,我好累啊。”雎若離坐在書桌旁就不動了。
關雲昭得令立刻在屋子裏布置了火爐,燒熱水,泡茶……
兩人泡茶議論著以後的事:“關雲昭,你道行高,為何還要像凡間一樣一鋤頭一鋤頭地鬆土啊?直接用個什麽招術不就將院子裏的土鬆了?”
若離你懂什麽啊?要是用法術鬆土隻是一片花落的時間,那關雲昭還怎麽“堂而皇之”地賴在這裏啊?
“若離,勞作也是修行之一啊。”關雲昭的撒謊理由也說得過去。
雎若離卻不認為:“那是築基吧?我早已過了那個階段,還須什麽勞作?關雲昭你不會是在玩弄我吧?”
“不是的……”
聊了不止兩個時辰,若離催著關雲昭推著他出了屋子:“記得以後要按時上朝,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好,不可因小事誤了正事。”
若離你也是正事之一,是第一正事。關雲昭不舍地走了,接下來三個日子又要捱了。
雎若離有何嚐不是如此,每天無聊地鬆土鬆土鬆土,一直鬆到快到後院了,才心悸地暫時從兒女思緒中走出:那兩毒物還在後院埋著,隻怕那符籙會染壞了整個曼珠閣的土。
但現在不是毀滅這兩毒物的時候,雎若離想著將來有一日要拿這兩毒物去向玄母問清楚:為何害我?
如何控製驅鬼誅仙符籙的強大害處?雎若離念著《仙神誌.奇花說》中介紹過一種神花“百會蘭”可以抑製甚至抵禦銷毀惡毒符籙。關雲昭認識的上仙多,有能力找到百會蘭,但問題是他有時口無遮攔,如果在他娘親玄母麵前說了此事,那玄母心眼多,會猜想,可能會查到曼珠閣,那自己將符籙取下的事就露餡了,玄母將會采取更厲害的手段來對付自己,所以還是不要去讓關雲昭去找百會蘭,另外想辦法吧。
現在,到處找找有沒有其他惡毒的東西。雎若離使出了厄陰掌,到處查找,沒有什麽感知,那就說明玄母和惠君都沒有再往曼珠閣使用什麽暗毒厄術,他們還以為那驅鬼誅仙符籙還在屋頂上消耗著雎若離的魂靈,還以為雎若離在傻傻地背誦那本假冒的《六丁全經》。
這樣就好,可以安經一段時間,隻是屋頂的那四張假冒的驅鬼誅仙符籙是雎若離自己做的,用以迷惑玄母,但那假冒的遲早會腐爛露出馬腳,所以要想辦法解決符籙的事才可。
煩心啊,一想到後院埋藏的毒物,雎若離就無法靜心修煉或者幹活。這下她回到屋子裏去關上門,午休小憩了一下,怎麽也睡不安穩。
聽得外麵有鋤草聲,雎若離才“騰”地一聲從臥榻上躍起,打開門,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衝過去一把跳在他肩膀上:“你來了?”
關雲昭停下手中的鋤頭,扶著,拍著背上那隻小兔子,安撫道:“怎麽了?無趣嗎,那以後每天來看你好不好?”
“不好,會讓人起疑心。”
“若離,下來說點正事吧。”
“不下來,你背著我。”嘟著嘴,鼻子酸酸的,委屈小小的。
關雲昭沒法:“那好,背著你。”
“從這邊跑到那邊”“來回跑”“架,架”“不許用法力”“不許騰雲”……
“若離,你可真會折磨人啊,這是做馬做了一個時辰了吧?明日去弄一隻緋雲馬給你……”關雲昭半躺在台階上,上氣不接下氣。
雎若離給他左右上下拍拍揉揉,待他緩過氣來,聽他認真道:“若離,我認真思考了幾天,我娘親給了你那本《六丁全經》,就說明她很看重你,我就把我們相戀的事跟她說了,擇個日子……”
“關雲昭,再等等吧,”雎若離長歎一口氣斷了關雲昭的話,她可以了解關雲昭現在的心,這表麵上看起來玄母似乎對自己很好,但是關雲昭不知內幕啊,若他將這想法告訴玄母,那玄母還不立刻下狠手奪了自己的魂靈?現在姑且想法穩住關雲昭吧:“我想了很多,為了你的事業,你必須有個眾仙讚賞的妻子。可我還不是,就現在,雖有玄母娘娘賞賜我《六丁全經》,但天庭對我的看法並不好,我也還沒擺脫半仙半鬼之身,還有,我們還沒安定好金三烏。”
一連串的話聽得關雲昭越來越心煩,把若離遞過來的茶盞都一甩:“每次問你,你總是有各種理由,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雎若離隻有打破牙齒往肚裏吞,輕柔一聲:“不要急。”一口吻住了他即將升起的怒火,輕若葉片的身子就這樣將關雲昭壓倒了。
但關雲昭的享受隻有“點到為止”,雎若離將半遮掩的上衣穿好,低著頭:“關雲昭要是對若離和氣些,那剛才就是獎賞。”
“真的嗎?”關雲昭湊了過來,眼神裏冒著濃火。
若離一看就害怕地挪過去:“關雲昭你不要這樣看著若離,若離害怕。”若離溫柔的話語總是可以擊敗桀驁不馴的關雲昭。
他發誓了:“以後絕不嚇著若離了。隨時做若離的馬……”
誒,他們好像忘了一件事:若離不久前曾說過關雲昭和自己的距離必須保持在一丈之外。
現在呢?忘了啦。他們那孩子般的誓言總是說了忘,忘了又說新的誓言。
接下來的日子,雎若離就在曼珠閣修煉和煮酒泡茶,然後鬆土鬆土鬆土。經過一番鬆土,曼珠閣的草是長了不少,有一小塊一小塊綠油油的了,比之剛來的時候好多了。
雎若離每天算著關雲昭來的日子,一聽到外麵有動靜,就立刻跑出去跳到他身上,趴在他肩膀上蒙住他的雙眼:“你來了?猜猜我是誰?”
“傻瓜。”關雲昭說完後就會給若離做人工馬,爾後才能得到香甜一吻的獎賞。
無聊之極的遊戲,他們玩地百遍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