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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福澤三界的神籟之音

  雎若離要辯解,她沒有詭秘沒有靡靡,都是依照《三星在天》這首曲子的寓意來伴舞伴唱的。


  關雲昭先一步在惠君麵前指出:“君上怎這樣說雎若離清純明淨的舞曲?若是讓仙界任一舞姬歌姬樂姬來與她相比,怕是沒有能避過她的!”


  關雲昭這次是篤定了若離的演奏無與倫比,就是仗著如此,才敢和惠君叫板,而不是仗著他母親是玄母。


  惠君則說地有據有理似的:“雎若離的奏樂、舞蹈、歌唱,在孤看來,若是在人間,她定是誘惑明君賢君能君成昏君愚君癡君,導致朝代國破家亡百姓顛沛流離賢臣心碎小人得誌,君主成亡國之君並載入史冊引來千古罵名的紅顏禍水!”


  “小女絕非此等女子!君上明鑒!”雎若離為自己辯駁,但如何辯駁卻是個問題,因惠君說地似乎說地過去,凡間那些寵溺美人者,大抵如此,而被寵溺者,似乎就是她這般擅長音律舞蹈者惹人憐。雎若離沒有證據來辯駁。


  惠君看她無話可說,就與她一個問題:“好,既然你不承認自己是紅顏禍水,那不如讓你下凡投胎,為宮廷內皇帝所寵愛之貴妃,若你沒有蠱惑君王成庸碌君王禍國殃民,才可證明你不是禍水!”惠君言辭鐵鐵,不容質疑。


  可關雲昭還是否定道:“君上,細究凡間改朝換代之君王江上衰落之君王,卻有不少是寵溺後宮佳麗的,但朝政紊亂並不是因佳人而起,都是因君主和內閣製度不佳管理不善,才導致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才有種種拔杆而起朝代更迭之現象。這皆是男子之錯,與佳人無關,縱使君上將雎若離投生為凡間受寵妃子,也無法證明她是禍水。若君主不為女子所迷惑,也就無禍水一詞。惠君明鑒,無須做這無用之事。”


  這段有理,把惠君逼到角落中無話辯駁了,雎若離則暗自笑:關雲昭好個才高八鬥鐵中錚錚,若離要如何嘉獎你呢?嘻嘻。


  惠君被問倒,卻見眾仙中無人來助他一句,看來自己是固執了。


  永和宮的朝堂陷入了僵局,有人出來解圍,就是被尊稱為天庭首席酬酢官的太白,總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這回走出來也是如此,行禮後,勸解幾位針鋒相對者:“君上莫急,對雎若離一事還可有其他方法,降魔令莫急,雎若離不一定要授予官職,雎若離也莫急,成仙不在一時。”嗬嗬,三個“莫急”,卻沒說出什麽有用的話來,隻是舒緩了一下緊張焦作僵局的氣氛而已。


  但這老頭也確實有這能力,幾句話就讓朝堂暫時平靜下來,再來一場爭辯吧,就是惠君剛才所說的雎若離是禍水一說。


  惠君想好說辭,但未及他開口就聽天庭守將來報:“君上,有喜訊,凡間各地山神水仙等地祈皆上書,並言凡間聽到天庭優雅樂曲足有一月之餘,此月洗刷不潔魂靈,許多吃喝嫖賭的富貴家紈絝子弟改頭換麵,或回書房重拾筆墨或回家族繼承家業或遁入空門閉關反省。另有凡間官府,不動刀刃即接收了辦成以上潛逃的窮凶極惡罪犯,不少燒殺搶掠者皆認罪,綠林者不再搶奪,其中有的成家立業有的歸隱山林……”


  匯報天丁說了一大串人間大喜之後,回歸到重點:“如今凡間是普天同樂,皇帝去泰山祭天,以此感謝天賜神籟。”


  雎若離聽到這,不好意思低下了頭,俏皮地瞥了關雲昭一眼:我演奏九曜鍾的聲音竟被稱之為天賜神籟了?

  關雲昭適時地向惠君稟明:“君上,顯而易見人間所說的天賜神籟即雎若離剛才所奏的《三星在天》。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雎若離適才所奏有一個時辰,在人間剛好一個月。卻難想到這九曜鍾在雎若離的演奏之下為人間造福了。君上,雎若離不是禍水,當為天仙啊。”關雲昭說著加重了直手禮,手舉到頭頂了。


  惠君敷衍其詞地撐著腦子,擺擺手:“容孤想想。”拖延一下時間,看有無其他法子阻擋雎若離留在天庭。


  再拖延也沒用,也無法掩蓋雎若離演奏的樂曲造福之事。


  關雲昭不想再拖延,就再度懇請:“君上……”


  “報!四海龍王求見,各江河地祈求見。”一天祈進來喜不自勝。


  惠君正煩著呢,無暇顧及地問道:“何事這般急促?為何所有水仙均一同來?就宣敖廣與江瀆神來即可。”這朝堂上已經夠亂了,惠君不想再進來一大批頂著龍角的怪物來。


  片刻後,東海龍王敖廣和四瀆神之首江瀆神上朝堂覲見。雎若離看到江瀆神,不覺熟人相見般笑了一下。


  敖廣對惠君說明來由:“君上,我等攜帶各自進貢物來謝過君上的天賜神籟。”


  “天賜神籟?如何說?”惠君已猜到他們所說何物,本不想細說細聽,但奈何他們都進貢了,不做個樣子就有失禮節了。


  敖廣向惠君一一道來:“我四海年年皆有魍魎作怪,導致海浪洶湧水患不斷,出海捕魚者常提心吊膽,卻年年有漁民遭水患落入溺亡。四海每年皆派不少龜蝦蟹鱉兵將去抓捕魍魎,損傷無數。但此月,上天賜予神籟入海中,魍魎恐慌避而不出,海上風調雨順,民間亦得以收獲豐盛。龍王廟中煙火不斷,實乃君上所賜恩典,因此我等將各自的貢品加了一倍進攻給君上,以謝君上聖恩。”


  應當謝的不是惠君,惠君自知受之有愧,但又不想說出事情,於是問江瀆神:“你是為何來進貢?”


  江瀆神看到朝堂上的九曜鍾,又看到雎若離舞蹈後的樣子,心裏已有幾分明白,就回了雎若離一笑,然後回答惠君:“君上,小神的情況與龍王所說相差無幾,年年水患旱災皆應江河水流不順,但君上所賜神籟讓各地江河一片順暢,今年民間定是個豐收年,因此小神等一眾來敬謝君上所賜天籟福音。”


  一個又一個的“天賜神籟福音”,惠君聽的耳朵都爆了:這不是孤賜予的。


  但惠君拉不下麵子說這是一個酆都城女陰差所奏,於是就揮揮手,令敖廣和江瀆神都回去,並加了一句:“江瀆神所製的四瀆神墨,再進貢一些。”


  剛回頭的江瀆神回頭道:“諾。”


  雎若離心中一顫:不會是因為江瀆神私自贈神墨給瞿判而導致惠君這裏少了,所以惠君才格外要求江瀆神多進貢些吧?拜托拜托,以後瞿判拒絕江瀆神所贈神墨,千萬別被惠君查處什麽來了。


  雎若離走神了一會兒,關雲昭已緊抓住此事不放,幾乎是逼著惠君追著說:“君上,這是可喜可賀的事啊,雎若離所奏的樂曲傳遍凡間一月不斷,深入江河四海一月不散,令凡間國泰民安五穀豐登和四海風調雨順平安無事。凡間帝王祭泰山,江河湖海神仙皆來進貢,真龍業龍都來感謝君上,這是好事一件啊!雎若離不僅不該貶,而且當賞賜。”


  惠君這個氣啊,實在不好發,自找苦吃有什麽好說呢?就暫且對關雲昭使個臉色:“該罰該賞孤自有定奪。”聲音也提不起來了。


  關雲昭暫且退下:“關雲昭妄言了。”


  且不管惠君你是否要賞雎若離,但你絕對沒理由罰她或是貶斥她了。關雲昭忍著氣,靜看事態發展,現在若離占了上風,成仙是水到渠成之事,就待時間問題了。


  接下來還有天丁來報:“摩羅王覲見!有大喜!”


  摩羅王?雎若離可不想看到他,不是因為怕了,而是在酆都城時隱約感覺那些明槍暗箭與摩羅王有關。不過這都是猜想,從瞿判的話語中有意無意中聽到揣摩出來的。


  惠君這回倒反應快:“有何事?讓他上來吧。”


  摩羅王喜不自勝地來到永和宮之上,行禮問安之後就是稀裏嘩啦:“君上,您所賜的神籟之音讓酆都城枉死城內許多冤屈枉死魂魄洗淨魂魄中悲哀憤怒記恨,安心地輪回到下一世。另有山林魑魅作惡者,自願歸回酆都城接受懲罰轉變成人。這是君上所賜神籟的功勞,敢問君上是否用這銅鈴所奏出神奇巧妙的天籟……”


  摩羅王不懂樂曲更不懂樂器,把九曜鍾說成了“銅鈴”也不足為怪,惹得眾仙哄堂大笑。


  雎若離正躲在九曜鍾之後躲避摩羅王的目光,她害怕摩羅王會極度反對自己成仙,在酆都城的時候摩羅王就無意給她參與競仙大會的名額,所以現在不能被摩羅王看到自己。


  話說回來,若是摩羅王知道這神籟為雎若離所奏,那摩羅王是斷斷不會跑到惠君麵前來讚揚一番的。


  且聽惠君這次是受不了了,對著摩羅王就一肚子火噴出:“滾,滾出孤的永和宮!”已經氣地麵紅耳赤。


  摩羅王不知是否自己說錯了“銅鈴”兩字,隻有灰溜溜地說了聲“諾”之後疾步走出永和宮。


  眾仙皆不知惠君為何對摩羅王如此惱怒,姑且以為是因為摩羅王沒有貢品吧,或者是因為惠君不喜歡凡間酆都城一同來感謝天籟之音,堵著氣不發,一直到摩羅王來,摩羅王不幸被命中了。真實原因會這麽簡單嗎?誰也未可知。


  關雲昭沒心思顧及摩羅王被罵一事,隻在乎若離成仙留在天庭,現在有足夠的理由讓惠君認可此事了,關雲昭理順語句道:“君上,您看,曾經九曜神一同奏樂卻無法奏出一完整樂曲,而雎若離一人不僅奏出了《三星在天》,還令凡間酆都城皆受其大益,而所有功勞都歸於君上慧眼識人,令雎若離奏九曜鍾,且選了《三星在天》這樣一首喜慶樂,才得以這樣天地共慶。雎若離助君上得三界感謝,也是功勞一件,還請君上摒棄對她的偏見,留她在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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