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雎若離反駁李佐佑勝出
敢這麽在背後捅那些天祈地祈的刀子,這不是不要命了嗎?不對,是不要魂了啊。
眾人對雎若離搖頭之餘,也為她捏了一把汗:這個陰差是瘋了嗎?
關雲昭也想教訓若離一頓:若離,我容你胡言亂語,但是你不可對上仙不敬!這些基本禮節你不可不知!雖知道你並不是有心說上仙們的不是,但隻怕訛傳出去,話就走樣了。你不為自己的形象考慮嗎?
是啊,雎若離這般把前麵三位監考官抬出來議論,好像對李佐佑倒持太阿了。
可是豈不知李佐佑沒有把任何天仙地祈放眼中,因為被他的舅舅惠君所厭棄,也不被那些仙人所看好,過得憋屈,李佐佑幹脆不把他們放眼中,對誰都是愛理不理,青鸞除外。
由此,李佐佑倒是沒拿雎若離的倒持太阿來說事,反倒是略笑了一下,恢複正常表情:“我可沒權力審問那三位,你也別轉移話題,害我不敢與你討論。還是說這比賽的事吧。雎若離,我就奇怪了,十六大兵器,刀、槍、劍、戟、斧、鉞、毛、鐮、鞭、鈀、撾、鐧、弓、弩、叉、矛,樣樣上得了台麵,你卻一件不用,偏用那不為人喜的暗器。你究竟是不會用還是隻會用暗器?”
雎若離冷冷火氣,靜靜心,與李佐佑繼續議論著,此刻他們相對麵世著,這還是擇仙秀以來第一次有參賽者和監考官這般麵對麵辯論。在於雎若離的不畏強權也在於李佐佑的性格迥異怪癖。
此時雎若離也忘了什麽是害怕了,就與李佐佑議論著兵器的事:“小女確實不會用小聖爺所說的十六大兵器,並非嘩眾取寵不用。小女請問小聖爺,上古以來,有千般兵器,可就隻這十六大兵器上得了台麵?”
“嗯。”李佐佑被問住了一下,爾後答:“當然不止,其他兵器多著呢,本仙且問你,難道就隻會暗器,不去嚐試任何一種兵器?”
雎若離坦然一笑:“小聖爺精通武學兵器,不知對暗器可否有一個明確定義?是否放在暗處不為人見則為暗器?”
“嗯,這,”李佐佑再次被問倒,不止是李佐佑,關雲昭也覺得這個問題難回答,想要誇讚若離問地妙,但聽李佐佑回答:“不可這麽淺顯地定義!舉例說,劍乃兵中君子,刀乃兵中勇士,搶乃兵中俠客,斧乃兵中將帥……如此,而你的珠子飛鏢陰險狡詐歹毒惡劣。”
“如何說我的如意珠和回旋鏢就是陰險狡詐歹毒惡劣?小女實在不明,還請小聖爺指點。”雎若離句句緊逼,環環緊扣,她不是不明,隻是覺得李佐佑說地無理,讓他說出他的謬論來,自己再去辯駁他。
李佐佑卻是不急不忙不緊不慢緩悠悠道:“細說也無妨,就你的武器來說,如意珠晦暗不明是為陰險,路數無序是為狡詐,回旋鏢傷人無輕重是為歹毒,飛鏢上回鉤是為惡劣。本仙已說地很清楚了,你當明白了,還有疑問嗎?不要再耽誤比賽了,接下來還有……”
雎若離對李佐佑的話覺得全是牽強附會強詞奪理,完全不能接受,她搖頭道:“本場比賽還未全部結束,我不能接受小聖爺的觀點。您所謂的陰險狡詐歹毒惡劣是來形容人,並不是某物。隻有那言行不一之人才可謂之陰險,奸猾虛偽之人才可謂之狡詐,暴虐無道之人謂之歹毒,無惡不作謂之惡劣。此等人赤任何武器都可視之為暗器。”
“不要逞口舌之強了,雎若離,你就是用了暗器,這無可辯解,如意珠和回旋鏢是公認的暗器,誰都難否認,你不要再冥頑不靈了。”李佐佑似乎是在教訓雎若離,但是卻是比之前那幾場教訓都委婉許多了,雖然還是矗著身子如木雕人,板著臉如僵硬了。
關雲昭還是訝異李佐佑怎麽不對雎若離的緊逼發飆呢?他今天,不,是對這場比賽像還在猶豫中啊。
雎若離不要李佐佑裁決的平局,是贏了就贏了,那麽這暗器一說就非得消除了,她鼓起力來,伸出一隻手攔住李佐佑,攔住他的接下來的宣言:“小聖爺並未對小女的陳述和辯論做明確的解答,隻是草草解釋。說來說去您還是認為我的武器是暗器,所以判了平局。但我在比賽時使出如意珠和回旋鏢時,就已向莫勿匆宣戰了,說明了我的武器,連並招術也說清楚了。是他自己接不住,這怎可耐我的武器?”
李佐佑不再理她,下令道:“接下來的比賽是在前十位中進行的……”
雎若離見李佐佑已不再聽她辯論,那就意味著自己沒有進入前十,這可不行,她不想讓關雲昭此時出來和李佐佑辯論,幹脆和李佐佑一辯到底:“小聖爺請聽小女所言,您在這第八輪比賽場上多次說過,比武就如戰場,不但有關於兵器,還有關於計謀。之前小女所贏的比賽,是因對手沒能看出小女的計策而入了圈套。而今這一場,是莫勿匆的劍沒能抵擋住小女的兵器而被小女趕出賽場。換做是戰場,隻要雙方的謀略兵器可以戰勝對方,那就是勝利者!”
“夠了,不要吵了!你用暗器,一開始就輸了,本仙判你平局已,你該滿足了!”李佐佑煩躁中吼了一句,之後下令繼續比賽。
關雲昭看李佐佑暴躁了,便時刻準備為若離辯駁取得這次勝利,雖然,雖然出身高貴的關雲昭也不讚同若離用如意珠和回旋鏢來參賽,但是她已左右了他的言語行徑,還能如何呢?
不過雎若離不必等關雲昭來為自己辯駁,她自己就夠了:“小聖爺請稍等,小女今日所用如意珠和回旋鏢並未傷及莫勿匆半分半豪,小女深知比武的‘點到為止’的規定,也知這道與術的區別。小女謹遵道和術的區別,在使用兵器上尤為謹慎……”
李佐佑似是聽得想入睡了,幹脆視她為無物,對梅山怪下令:“前十名已出,現在……”
雎若離等不及了,見李佐佑拘泥執拗閉塞,就不顧後果地大聲喊出:“世上難區分暗器,這兵中君子,兵中俠客等隻是世人賦予刀劍的美譽。若是用心不正居心不良,那什麽兵中君子兵中俠客都是罔談!隻有憑剛正不阿襟懷坦蕩之心,不管持任何兵器……”
“繼續比賽,前十名站好排序!”李佐佑徹底抵禦雎若離的辯論了,不想再與她論什麽了。
隻是關雲昭訝異道:為何李佐佑不下令將若離送去受刑,而是花那麽多時間與她辯論,最後任由她在賽場獨自發表意見呢?李佐佑,他該不會是心存憐香惜玉吧?
關雲昭蹙眉皺臉了。
事情還就被關雲昭一想即中,李佐佑就此下令了:“雎若離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執迷不悟屢教不改,將其帶走鞭笞五十!”
李佐佑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竟下這樣的狠令。關雲昭確信若離可以咬牙堅持那五十鞭笞,但他不可,於是一聲:“慢!”脫口而出。
已被天兵拖走施刑的雎若離不放棄最後以此機會來爭取自己的權益,向天喊著:“小聖爺,能擊敗對手的兵器才可稱為好兵器。若是小聖爺曾用的宣花大斧劈山救母後戰敗敵人,那也不會讓令堂死於非命!若是小聖爺的三尖兩刃槍可擊敗對手保護令堂,那小聖爺也就不會失去父母,孤獨在世!”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雎若離徹底瘋了,似是無腦子了。
關雲昭也被她嚇著了:若離你敢說出李佐佑的傷心事,那我該如何……
在李佐佑發飆之前,關雲昭先嗬斥了雎若離:“大膽民女,敢言及小聖爺之母,還有無禮數?現本仙再罰你杖責五十!”
關雲昭忍著心痛罰雎若離,都是為了給李佐佑消氣,他隻怕李佐佑一惱怒把若離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到時誰也勸不動。而自己就要和他一拚了,還是不要鬧這麽大好,不如現在給若離一點教訓,鞭笞五十加杖責五十,算是讓她長記性了。
李佐佑這邊,呆呆癡癡地看著前方,右手鬆開了他的三尖兩刃槍,搶倒地一聲轟鳴聲震天,李佐佑卻無任何震耳聲,而是雙手抓拳,身體前傾,臉色由癡呆變猙獰雕悍,一口一字道:“雎若離回來。”說地不震天,確是字字冰冷凶猛,比那震天聲還滲人。
關雲昭猜想李佐佑是要自己施刑了,那自己得命令他繼續比賽,不可拖延,以免他施刑過度,對雎若離造成傷害太大。若是如此,恐怕要和李佐佑有一吵了,但為了如何不可讓李佐佑對若離親自施刑。
不過關雲昭這次又想錯了,李佐佑沒有親自施刑的想法,而是叫雎若離過來,與她論剛才的事:“你說我的斧和搶沒能救出我的母親?”雙手依然緊握著,隨時可給誰一拳,但話語中卻有絲絲心酸,眼眸中也是難見的點滴千金男兒淚。
雎若離也不經落淚:“若是小聖爺的斧和搶可以打敗敵人保護母親,那小聖爺不管用什麽兵器,這出於護母的心是孝感動天哭竹生筍之心,隻要保護了母親,那誰還在乎小聖爺所用的兵器和謀略?”
雎若離摸了一把淚,含淚訴說:“小女在人世時,若是可以得一神器護得父母在世,也不必寄居他人之下看人臉色受盡欺辱。如今想來,卻已無可挽回了。”
關雲昭暫且看失態發展,看若離這招激將法會有何用,就看李佐佑接下來的說法了。看他現在仍是手握拳緊,指甲摳進肉中致使手滴血也不知。猙獰雕悍中閃過一絲痛苦思念,可見他後悔自責,之後漸漸放下了那凶悍的神色,對雎若離換了一個表情,毫無轉折地改變原先的定奪:“雎若離方才所辯論,有理有據,所謂兵器不在於高貴低下,也不在於世人賦予的情結,而是執兵器者內心所持想法念頭,念想正確無誤則無所謂暗器一說。”
聞此,雎若離點頭不已,甩地滿地淚珠子,李佐佑繼續道他的話:“依此看法,雎若離和莫勿匆比賽,雎若離光明正大襟懷磊落地將莫勿匆驅出了賽場,按照規則,雎若離贏得比賽,成為第十名,莫勿匆出局,不再有變數!”李佐佑說地很正定也很累。
雎若離得到了她所想要,甚是欣慰,一把眼淚接一把,不顧美人淑女形了:“小女謝小聖爺公正判決!”雙手置於腰處,恭恭敬敬行彎腰禮,激動地無法起身,無法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