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輸贏都要接受
戚若離被刺,躲過了,現在她要出手了,不過誰都難看出她的招法,隻見她舉起劍對著胖子的劍就砍過去,意圖將他的劍削落在地。戚若離把劍當成了斧頭,胖子也不知她用意,就用力往上一提劍,將戚若離連人帶劍踢出幾丈遠。
戚若離被那強弩之末的餘力給甩出去了,眼看要出那玻璃狀的長方體賽場了,戚若離使出她的舞技,雙手撐開,靠寬大的衣袖來阻擋風力,以此減慢向後的速度。並在空中翻了一個圈,這也可減慢她朝後飛的速度。終是落在了賽場之內,也沒耗費什麽氣力,隻是剛才砍胖子的劍時,她著實出了一把汗。那時跟胖子的距離可沒幾尺遠啊。
且不說這個了,現在局勢逆轉了,原來是戚若離主控,現在她主動出擊失敗,那自然是胖子主控了態勢。戚若離後悔也來不及了,本想將胖子的劍擊落,但失敗了。
現在胖子趁她還未能起身,就騰空幾步過來,用餘力去擊打她,戚若離沒有翻身的空隙了,隻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尋著空隙躲過胖子的劍。看來是低估了胖子的實力了,他這強弩之末對他人來說可是勢不可擋。
怎麽辦?現在隻要是被他擊中就會很容易被踢出賽場了。那,對了,隻有這樣了。戚若離看胖子現在有些不穩,定是重心不夠了,那就毀了他的重心。躺在地上的戚若離將腿伸出,胖子以為她是要腳踢自己,就很轉身側對著用劍刺她。
這真是出乎戚若離意料之外,她沒想到胖子會側對她,於是戚若離一勾腳用腳尖對準他的膕窩就是猛地一踢!
胖子對此毫無防備,隻“啊”地慘叫一聲,臉色極其痛苦,隨著慘叫,他左腳跪下了,也無法去擊打戚若離了。
戚若離趁此一個鯉魚翻身,跳起對著他的右腳膕窩狠狠一踢,比剛才還重,絲毫不見得她的溫柔體貼。
胖子沒料到戚若離這一手,而他自己也受不得那兩腳踢膕窩的疼,整個人摔倒爬在地上,隻有雙手還撐著想要起身,雙腿是暫時動不了了。戚若離見此好時機,不可讓胖子有機會再起身,她立刻對著他腋窩左右各一腳去,“啊呀”胖子叫地那個慘啊,還真有剜肉的感覺。
戚若離見此時機,將落在地上的兩把劍拾起來,一把是她的,一把是胖子的,這下胖子失去了所有反擊能力。
但這是暫時的,膕窩痛和腋窩痛不會很久,很快胖子就可起來赤手空拳與戚若離相對,那時戚若離雖手有兩劍,但也不是胖子的對手。那就現在踢他出去!
戚若離不敢彎下身子去推胖子,隻怕胖子會抓住自己一塊出了這賽場,那自己就輸了。那麽戚若離就隻有對他踢,用兩把劍拍,硬是將胖子給踢著滾著出了賽場。
戚若離也累出了一身汗:終於將那又肥又硬的胖子給踢出了賽場,現在該是聽李佐佑宣布勝利的時候了。
不過這次又要等一會了,那胖子被戚若離踢中的地方很快回複,沒了痛,他立刻站起,發簪斜歪,頭發零散,麵色凶煞:“戚若離,你身為女子,竟這般無恥!”咬牙的言語中就含著要吃掉嚼碎戚若離的尖刀。
戚若離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對胖子的腳踢,實在難堪,很難想象這是一場比賽。可戚若離不管,她認為自己將胖子踢了出賽場就是贏了,至於那些羞辱人的動作,她隻能歎氣道:她也不情願啊,可是,為了關雲昭,她放下了她的尊嚴,被人唾罵也罷,隻要贏了這場比賽。
“戚若離,你是不是良家女子?竟然這樣對待對手?”“踢他人膕窩和腋窩是針對流氓無賴,可這是賽場!”“你比的是什麽劍,盡整些歪門邪道!”……
場麵很亂,戚若離不敢出賽場了,隻盼李佐佑鋼塊判決。所有人,一邊罵著戚若離,一邊等著判決。這次,李佐佑的決定慢了些,他眼眸有些迷茫不定,左右顧盼,心中在做裁決,不僅依照著比賽規則還考慮了人情百態,最後,他依據他的思量來回答:“第十三名先出賽場,出局,本場,戚若離獲勝。”說地不是很有勁,似在說的過程中,依舊在思考。
戚若離沒有心情歡笑,因那胖子撇開那些拉著他手的眾人衝過去向李佐佑指責戚若離:“小聖爺明鑒,此女定是心硬黑暗,否則怎會有次次詭計和敗壞風俗的比賽勝利?她沒一次是靠比劍贏的比賽,這一次更是將在下的臉麵掃淨,試問這樣將別人的尊嚴踩於腳底的人怎麽可以算得上勝利者?”胖子此時衣裳破爛,蓬頭散發,與乞丐差不多了。
戚若離這會兒沒有剛才那麽凶狠了,隻顧低著頭認錯般,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把胖子當豬一樣給提出了賽場,挺對不住他,難怪他這麽生氣,於是戚若離向他行了深鞠躬禮道歉:“大哥,小妹方才多有得罪……”若離很誠懇,想進一步去向胖子道歉,並詢問他有無他出傷著。
可怒火中燒的胖子對著迎麵而來的戚若離就是一腳:“你知道自己錯了吧?那就受我這一腳。”
胖子的一腳可遠過了戚若離那一腳,把戚若離提過了半個賽場。戚若離可就全身疼了,比胖子那點痛過了去了,她卻是咬著未喊一句話。
關雲昭恨恨地一喊:“惡意襲擊其他參賽者,綁起來,等候杖責!”
他也難受,因為若離做了她不想做的事,她本是臉皮薄的,斷斷不願去那般踢蹴鞠一樣踢他人,可是這樣撕破臉的情緣遭人萬般唾罵,她都是為了想到天庭來與自己在一起。關雲昭不曾想若離的愛會令她放得下她高尚的尊嚴。可這擇仙秀要何時才能結束啊?這眼睜睜看著若離受苦而不可上前保護的日子要何時結束?
不僅關雲昭心裏苦,金三烏難受,還有監考官李佐佑也是如此,對那胖子說了一番道理:“且慢行刑,我與你說,這賽場猶如戰場,敵人會用各種戰術對付你,輸了的人沒機會說尊嚴問題。這話我也不止說一次,反反複複地不同方式地說了幾遍了,這第八輪‘比武’是各種方式並存的,不止是劍,既然你的劍沒能將對手趕出賽場,那你就是輸了。你明白嗎?”李佐佑似乎是有心事,說起這段話來一點不是尋人,而是用心良苦苦口婆心,而且,仰望天際,迷蒙中在回憶往事。
那胖子念著:“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嗎?”
“不是的,這隻是比賽,大哥你不必這麽想!”戚若離忍著痛到胖子麵前。
李佐佑對她的話卻是吼聲震天:“戚若離為何否定本仙所言?我重申一邊,賽場就是如此,‘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不要囉嗦了!戚若離休息去!第十三名,杖責。”
“小女請求小聖爺收回命令,不要懲罰他,他隻是一時衝動……”戚若離為胖子請求。
小聖爺無言,眼神凝固。
胖子隻大喊著,怒視著戚若離:“你別在此假惺惺的了。”
戚若離將胖子的劍雙手捧著送他麵前:“大哥,你的劍。小妹再次向你道歉,但請你不要記仇,那‘贏輸’有何重要,離開這賽場,我們或許就是好友了。”
“你贏了就可去九重山成仙,而我這一輸就是出局,回去後雞犬不如!”胖子眼神猙獰而痛苦。
戚若離知道勸他不過,那隻有待他自己去領悟其中的道理了,留下一句話給他:“大哥,若我輸了,結局會比你更慘。”沉默中之言荒涼冷炙,竟沒有遭那胖子的反駁。
戚若離回到休息處,坐在石塊上,看看遠處在祥雲中的關雲昭,他一直是昂揚矗立著的,現在確坐在扶椅上,臉色耷拉下來。戚若離知道他是並不是站累了,而是難過剛才的景象,自己在關雲昭心中不該有那樣的舉動。可是關雲昭,對不起,我是為了我們在一起,而且我也沒有傷著那胖子兄弟。
再看那監考官李佐佑,同樣也是坐在了扶椅上。這就奇怪了,李佐佑從一出現就如打了雞血一幫氣勢昂揚地指點江山,現在是怎麽垂下了頭?而且剛才做判決時那麽不果斷,對胖子的解釋也是歎息不斷,他是怎麽?戚若離實在不了解他。
關雲昭卻知道不少,李佐佑所謂的“輸贏論”是隻他的惠君舅舅,惠君賜死了李佐佑的母親,而李佐佑無計可施,無力複仇,所以惠君贏了。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想法。
或許李佐佑在做判決時想到了這一點:無論戚若離用什麽方法將對手趕出賽場,隻要沒有犯規,那就是贏了。就如同惠君賜死李佐佑的母親一樣。
照此說來,李佐佑對戚若離並不是偏袒,隻是按理辦事,戚若離沒有得任何庇護,可是在參賽者眼中,李佐佑切切實實就是照顧了戚若離。
接下來如何,還要看戚若離能否像樣地來一場比賽了。現在她也在想這個問題。休息一炷香的時間不長,隻夠寫一篇幾百字上不得堂的狀子,戚若離抓緊時間詢問金三烏:“接下來我要進攻那第十二名,他姓甚名誰,什麽來頭,優缺點如何?你剛才都了解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