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東嶽神駕到：姑娘評評此案
萬象殿裏的三曹對證結束，戚若離既是公訴人又是既申訴，還又尋證對質，跑得忙前忙後卻不亦樂乎。她的任務完成，站回到了關雲昭身邊，靜看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可心裏靜不下來，在位自己的成就而欣喜呢。
案情明了了，但還未量刑呢，這個，戚若離做不了主，就看酆都城各位地祈和關雲昭怎麽辦吧？作案者是秦氏夫婦一家，而生死簿司管敏黛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是合謀之罪。懲罰是必然，就看這群地祈們怎麽個量刑了。
敏黛的義父酆都王被接了家醜，是氣急敗壞，恨不得現場揍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不過不用他揍，敏黛已腿軟地站不穩了，但眼睛死盯著戚若離，似乎要用眼神成白巾一條將戚若離勒死。
可惜戚若離的眼神全在關雲昭身上，盡管關雲昭坐著她站著，但是關雲昭坐著的樣子也是那麽龍驤虎視雄姿英發虎頭燕頷，難怪那些凶猛刁悍惡煞的酆都城地祈也贏不了他。
關雲昭你是最棒的。
戚若離沉浸迷幻著，而關雲昭卻等著那群地祈商議，等得不耐煩了，可他這次沒有給個意外突擊，而是靜靜等待什麽。
頃刻，他等待的神來了，東嶽神，好氣派，黃色錦袍緋紅玉帶，黑色步履灰色旒冕，微笑如書生，卻不失告官大家之氣。
東嶽神主職責是泰山帝王，兼管酆都城，所以來此也是順理成章的。隻是他在這個關鍵點尷尬時來到卻無法不令人猜測，都把目光投向了關雲昭。
“酆都城萬象殿審案，諸位到齊，我可是來晚了，失敬了。”東嶽神倒沒說出什麽有價值的話。
關雲昭就滿足了那些猜測者的心思，脫口而出：“方才，幾位鬼帝、酆都王依次來到萬象殿，我以為這也少不了東嶽神，所以就派金童請了東嶽神移步。”
話語間，關雲昭眼神掃描過摩羅王、鬼帝、酆都王，哼，既然摩羅王暗中請了鬼帝和酆都王來，那我關雲昭就明著請東嶽神來，現在要評理，就看東嶽神了。
關雲昭自認品行高於這些地祈，自然也會在此案上贏了他們。
確實，東嶽神與他一同坐上座，嚴肅中帶著點笑意：“方才我已聽金童子說了萬象殿審案一事，這秦阿壽禍亂人間一案已然明白，現在就是量刑定罪之時。聽說這審案對證的功臣隻是酆都城一催命差，是誰呢？站出來與本仙說說。”
這不就是要戚若離站出來嗎？戚若離都忙了一天了，以為真相大白就無事了，怎麽還要去站於酆都城眾高層麵前啊？
“若離，聽到沒？”關雲昭扯扯她的衣襟。
戚若離都累了，也倦了，但是不怕，為了把這秦阿壽一案給了清，還是奮戰到底吧。隻是之前找尋證據審問秦氏都是有跡可循的事，而東嶽神叫自己出來可不知是為什麽，這倒讓戚若離有點心理鼓搗：什麽事要我來說呢？
她最終還是邁著蓮花步來到萬象殿中央，麵對關雲昭、東嶽神還有各位地祈。
東嶽神是見過世麵資曆深厚的上仙，但是對戚若離的姿容還是為之一振，不過有道行就能把持住，所以他沒有失態，而是淺淡說一句“姑娘好容顏”，戚若離回之一笑“東嶽神謬讚了”。
之後談正事，東嶽神收斂了笑說道：“戚若離，既然是你和降魔令一起發現了秦阿壽在人間行凶作祟，並查出這宗關係到酆都城人間的大案，那我問你，你認為應當怎麽處置這些涉案者？”
天哪？這是讓戚若離來量刑嗎？那就要處置不謀其職的南方鬼帝，執法枉法的敏黛，還有一係列受賄給秦氏夫婦放綠燈的酆都城鬼差。那怎得罪的起啊？
雖戚若離能說出個七七八八，但是，即使現在又關雲昭在此護她，有瞿判會在緊急時刻指點她，她還是將剛才奔放的心思給約束抑製住，適可而止地說了：“屬下隻是一催命差，怎知量刑之事？讓東嶽神失望了。”
話語後輕透了一口氣，她不知關雲昭是氣呼了一口氣，氣她不夠勇敢，而瞿判是舒了一口氣，慶她說地恰如其分。
東嶽神看這美丫頭難為就不再為難她，問道：“那好，你就說說秦氏一家該轉世為哪一道何物？”
若是說懲罰秦阿壽一家，那也不是難題，隻是這本是邱判的權職所在，戚若離如果說了，那豈不是搶了邱判之職？不過話說回來，邱判自己還有管理不到位的罪責呢。
戚若離不好一再拒絕東嶽神的提問，而且她自己對秦阿壽也是恨之入骨，於是她就此琢磨著算著說道：“秦阿壽一家，為了能長生而擅自篡改生死簿，屬下以為，既然秦阿壽仗著自己長生不老而行凶作惡罔顧天倫，罰他投生入畜生道，輪回永世為蜉蝣，活不過幾個時辰！”
“好，好，從與天同壽到朝生暮死之蜉蝣，你這樣設定很好，那就依你的意思，秦阿壽永世為蜉蝣！”東嶽神輕揮揮手，對這個可愛有點怯的女孩道：“你站回原位吧。”
“是。”戚若離恭謹回答，心裏樂得站到關雲昭後麵去，那樣才有他保護啊。
接下來可沒什麽好事，東嶽神對涉案者做出以下懲罰：摩羅王和邱判管理下屬不力，扣除半年俸祿，並上交悔過書；南方鬼帝未能及時發現秦阿壽作亂，此乃嚴重失職，罰鬼帝廟宇關閉一年；邱判殿催命差違背《酆都司陰法》，給秦氏夫婦透露酆都城機密，降職為普通陰差；生死簿司管敏黛受賄，與凡人魂魄飲酒醉倒，導致生死簿被篡改，降為催命差；其他涉案者皆降為催命差；以上官員，均接受了秦氏夫婦大量冥幣賄賂，執法枉法，令其上繳所有受賄所得，在此後五年內不發放俸祿。
大致如此，東嶽神把該罰的都罰了。而他也難預料，他之前心血來潮，宣那個傳聞中的美人催命差戚若離來量刑，這讓酆都城中涉案的地祈、鬼差、小鬼以及這些涉案者的親友都更恨戚若離，並將所有憤怒記恨於戚若離身上。這是常理，他們沒有能力惘上，就欺下來泄憤了。
且不說這以後的事，看現在戚若離和關雲昭，還是開心的大勝而歸，相互眨眼準備著離開萬象殿。離開去幹什麽呢？去慶祝吧？
不過暫時等等，東嶽神還有重要的話要說：“各位，酆都城經過降魔令和諸位的一番改革後，工作效率提高不少，本仙打算引進一個競爭機製，即十殿在一月之內將工作業績上報，由摩羅王和鬼帝按審案成果、速度、上訴數目做出評論，排出每月名額，年終總結排出前三甲。本仙將會上報天庭，對前三甲做出獎勵。各位還請再接再厲，為酆都城工作更上一層樓！”
“是，謹遵東嶽神指示。”十殿判官聽此就有了競爭之心了，瞿判除外，他看到了戚若離和關雲昭在一起已經坐不住站不安了，是急著要離開的樣子。
是的，到此時，酆都城的事已經無關關雲昭了，他可以離開了，就向摩羅王和東嶽神說明。這次摩羅王因為秦阿壽一案而心煩意亂愁眉苦臉，也忘了要派鬼差伺候關雲昭，招待關雲昭休息，而關雲昭也樂得摩羅王不說這些，笑帶著戚若離離開，對外以丫環的身份，而在關雲昭的心中戚若離是什麽身份，他想盡快揭曉讓若離明了。
他們走出萬象殿，心情無比暢快。戚若離朝瞿判眨眨俏皮眼：我很好，瞿判你放心吧。
瞿判點點頭，但看戚若離和關雲昭都是腳步輕盈不穩重，瞿判怎放得下，他想讓戚若離現在回到他身邊，把她現在所處的險境一一描述。可是，瞿判掀起衣袂，看到那閃著緋紅光耀的珊瑚珠，知曉戚若離現在的心境有多美好。她生活太苦了，難得這麽開心，就讓她去和關雲昭走走玩玩吧。
瞿判撫摸著那珊瑚珠，那是戚若離送他的，她對他總是很快樂：“瞿判，送你一顆珊瑚珠，珊瑚珠懂我心，你就知道我的心思了，要是我心裏有壞念頭，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若離，玩開心些，酆都城這邊，我先幫你瞧著盯著，若有事，我會先幫你扛著頂著。
忽聞東嶽神隨意說道：“那個催命差如一美人兒，聰明能幹，很得降魔令歡喜，是哪個殿的，叫什麽名字啊？”
聽此，瞿判就緊張了，最好不要讓東嶽神知道若離的名字，否則天庭知道，那就……
還好摩羅王等也不想讓東嶽神知道，就卑躬諂笑著：“隻是酆都城一催命差而已，漂亮的多著呢。”
東嶽神也不追問，就這麽自言自語道：“也對，就隻是一個姿色不錯的催命差，招人喜是難免。降魔令在酆都城大刀闊斧改革、恢展宏偉藍圖，就與這催命差無關了。我就這樣向天庭回複好了。”
眾位地祈舒了一口氣，他們可不希望戚若離因此得天庭重視。
瞿判也舒了一口氣：好這樣才好，天庭不知關雲昭對若離有情意，若離才不會有危險，他們的情愛也不會胎死腹中。
瞿判所擔心的才是事實。
現在關雲昭帶著戚若離來到了還魂崖旁的聆月齋。戚若離在裏麵信步走著，手指無聊地勾著發尾道：“關雲昭你又要在這裏看什麽書啊？黑漆漆的，又要點燭，冰淩淩的，還要生香爐。”
關雲昭觀測著這裏，用手診一下自己的脈，樂笑道：“還好，我的隱仙丹在體內藥效沒有消失，這樣就好。若離，你從人間帶回的兩顆桂圓在身上嗎？拿來吧。”
“嗯，這個，我們分著吃吧，你不要全吃了……”
“別扭捏了，拿來吧，我不會全吃”
關雲昭從她衣袖裏搜出了兩顆桂圓，神秘一笑，手指一彈，將一顆桂圓放置於書案後，一顆放置於側椅上，手指各一點，那桂圓就變成了關雲昭和戚若離的模樣，一個在看書，一個端坐著成侍奉丫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