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曾在凡間作童養媳

  關雲昭見她又如此，就拍她手：“這小孩子的習慣怎麽改不了？有話就直說。” 戚若離這咬指頭的動作隻有在瞿判和關雲昭麵前才有，或者是想到他們的時候，不過現在不必解釋這個，她向關雲昭提出個請求：“我想先去一趟嵩山，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去，然後再去羅浮山與你會合吧？”戚若離哀歎連連。 關雲昭看她如此，也不願讓她難過，更不會讓她獨自去嵩山，就一口答應：“沒事啊，我和你一起去嵩山再去羅浮山就可了。” 戚若離點頭微笑，隻是勉力的歎氣著笑。關雲昭和她一起踏著祥雲飛向嵩山。 “若離有什麽事要去那裏嗎？”關雲昭問道。 戚若離點頭：“我在凡間的時候就住在嵩山腳下。” “你還記得凡間的事？”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來酆都城後喝下江女湯就吐了，所以記得凡間的事。” “若離你在凡間是怎麽沒了的？”關雲昭聊到了這問題。 戚若離一聲歎息，關雲昭覺得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可是他真想知道：若離相貌年輕，不過十六，定是紅顏薄命，這其中不知是怎樣的苦澀。 到了嵩山了，戚若離領著關雲昭在嵩山腳下的一處山坳停下。此時已是夜間，而這個山坳中有很多墳墓。 戚若離提著聲音說道：“我的墳墓在這裏。” 左拐右彎，來到一墳墓前，這墳墓很奇怪，墓碑是新刻製的，而旁邊有很多被砸碎了的石塊木板，看起來像是被砸破的墓碑。 “若離你的墓碑怎麽是新的？”關雲昭不解，因為戚若離已經離開凡間多年，就是死亡多年了，而那墓碑確是新立的。 戚若離冷澀答道：“有人砸了我的墓碑，有人給我立新的墓碑。” “若離你在凡間到底經曆過什麽？是不是惹了什麽惡道？告訴我啊，我幫你去懲治他們！”關雲昭再也控製不住地抓住戚若離雙臂搖晃著她問道，他不想看到戚若離痛苦的回憶。 戚若離的眼神流落在那墓碑上，深歎一口氣：“金三烏怎麽還是這麽一根筋呢？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順著戚若離的眼神，關雲昭看到墓碑上雕刻的字跡：“愛妻戚氏若離之墓，夫金三烏立。” 關雲昭詫異道：“若離你在凡間成親過？” “我也不知那算不算成親了。”戚若離踱著慢步，走到一樟樹下坐著，關雲昭跟著坐下，聽她講述她在凡間的事。 戚若離是遺腹女，沒有見過父親，出生後七歲，母親一病不起無力撫養她，就把她送到金家做童養媳。當時金家老大老二都訂了親，唯有幼子金三烏體弱多病一直沒能定門好親事，金家就暫且把戚若離留下做備用，假若日後金三烏長大真沒有娶到姑娘，就要了戚若離。金家家底子不錯，所以從心底瞧不起做童養媳的戚若離。 隻有金三烏對戚若離好，他比戚若離小一歲，稱戚若離為“離姐姐”，戚若離知道自己寄人籬下，就該忍辱負重，她不辭勞苦地照顧多病的金三烏，隻盼在金家做個丫環能遮風避雨，不忍饑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