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喋血街頭 第四章 黑暗封印
招生就業處，五個字懸掛在緊閉的房門旁。
林凡輕叩兩下門，門內便傳來一聲溫和的嗓音“請進。”
林凡推開房門，隻見一位老人坐在一張圓桌前，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他戴著眼鏡，左手手腕處有一塊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手表，身形幹瘦，滿頭發絲卻沒有一點白痕，顯得精神矍鑠。
“您好，我是來報道的新生，這是我的通知書。”
“嗯，小朋友，稍等一下。”
說著，老人站起身，打開一旁的櫃子，拿出一張a4紙的表格和一顆透明鋥亮的水晶球“你就是林凡吧，既然是元素係的異能，就先測試一下屬性，再填這張檔案表。”
“我好像還沒說過我的名字吧。”林凡心裏默默想道，“他提前就知道我會來？”
“等一下，老師，我有一些問題想問。那個，可以嗎？”
老人重又坐在皮椅上，看向林凡，微笑著說道“可以，你坐吧，不急。”
林凡坐下，剛欲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沉默半晌，抬頭道“老先生，您也有超能力嗎？”
老人哈哈笑了，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右手抬起食指，隻見一束水流憑空出現，繞著手指盤旋飛舞。
林凡呆呆看著，雖然昨晚已見識過這非凡的能力，但此時此刻，看見老人如此輕描淡寫，方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從紛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林凡再次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所學校，是誰創辦的？”
老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開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學校有官方背景，遍布在全國各地，這裏也不過是天元省的分校。”
“那，請問創辦學校的目的是什麽？”
“為了培養特殊的人才，協助督察打擊犯罪活動。嗯……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講，就是特種部隊。”
“什麽時候會輪到我們出手呢？或者說也有特殊的犯罪組織嗎？”
“特殊的犯罪組織？目前倒是沒有發現，不過確實有一些不安分的小團體和異人。”
“異人？那請問，異人是怎麽來的，是現代科技的產物麽？”
“異人方麵的具體知識，你的老師後麵會講，我就不贅述了。不過，異人嘛，自古有之。”
老人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撐住下巴，靠在桌子上。
“小朋友，還有什麽問題嗎？”
“嗯，最後一個。”
林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對那些不想入學的異人，要怎麽處理呢？像昨晚就有攻擊我的神秘人，應該也沒辦法做到24小時保護吧。”
聽到這個問題，老人明顯愣住了，像是在思考。
其實林凡心裏也有自己的猜測，要麽是消除能力和記憶，做回一個普通人；如果沒這個條件，恐怕自由會受到一些限製。
因為異人在普通人的社會裏，就是一顆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彈。
鏡片的反光，讓林凡看不清老人的眼神，心裏也有些忐忑。
老人突然笑了，抬頭注視著林凡“你比較特殊而已，怎麽，小朋友不準備進入我們學校嗎？”
林凡撓了撓頭，擠出一個微笑“怎麽會呢，不過是好奇，問問。”
老人點了點頭“嗯，那就好。先來測試一下屬性吧。站起身來，把雙手疊放在球上。”
林凡聽了，隻得放下疑問，一一照做。
“閉上雙眼，腦袋放空，什麽都不要想。”
說著，老人豎起右手食、中二指，輕輕觸碰在水晶球的球麵上。
球體發出一股微弱的輝光，細看還帶一點透明的質感。
此時，一道溫潤如水流的無形有質之物，從老人的指尖鑽出，從林凡的掌心鑽入，周遊全身。
“接下來，用心感受外界的環境，不是具體的物體，將思緒發散出去，任其遨遊。”
林凡便開始將自己的思緒慢慢放了出去。
不一會，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小魚，周遭是廣闊無垠的河流，七彩斑斕，絢爛奪目。
那顏色，許多不似人間所有，令人形容不出，但林凡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然後林凡又發現，屬於自己的“魚”在河流裏可謂步履維艱，不論怎樣轉身，掉頭，都像在逆流而上，有著莫大的阻力。
水晶球的光芒也逐漸變弱。
“嗯？怎麽會這樣。是因為封印的原因嗎？”
老人嘀咕道，又加大了“水流”的輸出，以穩定水晶球的光芒。
林凡在河流裏奮力地掙紮，突然，在某個位置，傳來一股震動。
這河流本來上無邊下無界，也無任何方位之說，但便如黑夜中的燈塔，亦如磁鐵的兩極，使林凡緩慢但堅定地前行。
慢慢地，越來越接近。
林凡看見遠處是一個光團，各種顏色糾結在一起，卻和河流涇渭分明，隔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隨著接近，小魚也漸漸化成人形，終於來到了光團麵前。
林凡伸出手，敲了敲光團表麵，沒有任何實感，卻牢不可破。
他繞著光團踱步，想尋找一些線索。
果然，林凡在另一麵發現，一滴如墨汁般的漆黑印在光團上。
這顏色與周遭格格不入，不斷被向內擠壓，但猶如不服輸一般，固執地蠕動，抗爭著。
林凡油然而生一股複雜的感情，有憤懣，有不屑，有自傲，同時有一種無法磨滅的堅定。
他也突然明白，這條包羅萬象的河流缺少了什麽。
是黑色。
林凡不禁抬起手，向前伸去，想幫助這固執的小家夥。
然而，當碰到這滴“墨汁”的一瞬，一股鋪天蓋地的黑暗從中爆發，席卷而來，周遭的場景也迅速變化。
一棟破敗的教學樓，充滿年代感，一名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坐在天台上，向下俯視，教學樓前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
林凡環顧周身，也是擠滿了人，自己站在校門口，卻如靈魂一般和人影相重疊。
這時，男人彷佛有所察覺。
他抬起頭，看向林凡，雙眼開始透出漆黑，侵占了整個眼眶。
就在林凡一晃神間，男人竟已站在他身前，他抬起手，輕輕拍向林凡胸前。
一瞬間，整個世界開始分崩離析，周遭的人影全都變作黑影，轉過頭，注視著林凡，隻有那個男人還保持著原有的色彩。
看著一個個看不清麵孔的黑影，林凡不禁毛骨悚然。
他想要詢問男人，卻愕然發現，男人的眼瞳裏，也倒映著一個濃鬱的黑影，甚至比其他黑影的顏色還要深，宛如實質。
那是自己！
林凡恍然大悟，這一刻，他幾乎同時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男人的身形也破碎成滿天光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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