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會議繼續
“內天給你們打電話,沒顧上跟你們說。聽貝貝說呀,二姐單位分下房來了,好像還是個兩居室。在哪來的?”小姨道。
“說在八角村。”四姨接話道。
“對,說挨著地鐵。”小姨道。
“麗雲這事兒你知道嗎?”大姨問道。但張母那邊估計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你二姐都不知道,貝貝怎麽知道的呀?”大姨又問。
“貝貝說是聽二姐同事說的。”四姨不禁笑道。
“瞎說呢吧!你大哥這說話就升副處了,也沒聽他們單位說分房啊,他爸這剛當上段長,有倆月嗎?房就下來了?”大姨有些不相信,順便也標榜了一下自家先生的成功。
“我一開始也不信,但聽二姐說,他們單位確實在八角那邊蓋房子呢,有六層的,也有塔樓。”四姨道。
“我覺得爸好像早就知道,因為內天貝貝說這話時,爸也沒什麽反應,而且也沒多問。”四姨道。
“誒,對了,你還沒說內天到底怎麽回事呢。”大姨道。
“嗨!內天大早起來呀,還沒到7點呢,爸和貝貝就去了。爸看我把剛沏好的油炒麵給貝貝了,就說下樓買點早點去。剛走不一會兒,內孫子就來了,這丫的,一進門二話沒說就去拽二姐,我一看,差點給二姐拽一跟頭,我就急了,貝貝也急了,直接抄起一空碗就要跩他爸。”
四姨說到此,突然話鋒一轉道:“而且我跟你們說啊,貝貝內天就跟被什麽東西附了身似的,也不像以前似的,看見他爸就跟耗子見著貓似的。一點也沒怕,眼睛裏還冒著火,嘴裏邊也不幹不淨的直接管他爸叫“丫的”。他爸一聽兒子跟他這麽說話,當時就急了,立馬就要衝過來抽貝貝。我一看,趕緊就把貝貝護在我後麵了。但是你猜貝貝又說什麽了嗎?”
“說什麽了呀?”眾人好奇道。
“貝貝就那樣瞪著他爸,指著他爸上衣兜就說,“媽,您知道他幹嘛來了嗎?他要跟您離婚,離婚協議書就在他上衣兜裏。”
“當著病房裏所有人啊?”三姨問道。
“他是怎麽知道的呀?”大姨壓低了聲音道。
“聽我說呀!我當時也懵了,但回頭一看他爸,他爸也傻了,直眉瞪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一瞅,這準是讓貝貝說著了唄。然後我就要揪他爸出去。可是正在這時候,爸回來了,沒說兩句,爸就跟著他爸下樓了。”
“你沒跟著去呀?”大姨道。
“爸不讓四姐跟著,但四姐沒一會兒也下樓了。”早在事發當天的夜裏就已問清事情始末的小姨插話道。
“我肯定得下樓啊,我這哪還坐得住啊。我這一下樓,我就看見爸跟他爸在一樹蔭底下聊什麽呢,我當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然後我就過去了。他爸一看我過去,立馬臉色就變了,轉身就要走。我說先別走啊,先給我看看那張紙寫的什麽呀!爸一開始還攔著我,不讓我看,還緊著說讓他爸先走。可我什麽脾氣呀,肯定急呀,一把就把他爸手裏的那張紙搶過來了,掃了兩眼就直接跟丫動手了,一通罵,有多髒罵多髒,有多大聲嚷多大聲,讓別人都瞅瞅什麽叫畜生。他爸一看我這樣,當時就慫了,也不敢還手,死了白咧就知道往醫院外邊走,咱爸就一直摟著我腰。直到二姐突然下樓喊了他一聲,我一走神才讓給丫跑了。爸怕二姐想不開,在醫院再出什麽事,所以我們就給二姐接回來了。”
“那爸到底想怎麽著啊?”大姨望著張母好似自言自語道。
“甭管爸怎麽跟他談,隻要二姐不簽字,怎麽談都沒用。”難得尋到事情關鍵處的三姨斜愣著眼立眉道。
“二姐你也說說,你到底想怎麽著啊?”四姨隨口問道。
“我不想離婚。”張母帶有一絲哭音的說道。
“不想離就不離,那就跟三姐說的似的跟丫耗著。”四姨道。
“誰說不想離就離不了啊?這還有法院呢,你跟他耗著,他上法院告你,法院最後判離,你怎麽弄?再說,他是對二姐好怎麽著啊?你們這由著二姐性子來!你們就忍心看著二姐再受欺負呀?都出的什麽主意啊?這婚必須離,咱就聊怎麽把東西全都弄過來就完了。”小姨有些小激動道。
“都弄過來,估計沒戲,就他爸內樣?懸!”四姨道。
“他不是要貝貝嗎?把貝貝給他,大件留給咱家。”三姨道。
“三姐你可真逗,你怎麽還不明白啊?他是想要貝貝嗎?他是拿貝貝說事兒!知道爸媽和二姐離不開貝貝,憋著讓咱家為了貝貝同意他條件呢。”小姨道。
“不要可不成,這可是他親兒子,姓著他家姓呢!這從小到大吃媽喝媽的,也該到頭了吧!他們老趙家也該出點血了吧!這可是他們家的長子長孫,憑什麽讓咱家白養活啊!爸媽又不是隻有貝貝這一個外孫子。”三姨說這話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
“也是啊,也該讓他們家受點累了。”大姨附和道。
“就他爸內脾氣,貝貝去了還不被打熟兒了。”小姨道。
聽到此,張賀不禁皺了一下眉,但很快他就釋懷了,心想:“哎,怪不得她們會“容不下我”呢,看來在她們心中,我就是一個占姥爺姥姥便宜,霸占他們孩子應得利益的“賊”。但也是,這要是我們家也和和美美的,我也跟弟弟妹妹一樣,不跟著姥爺姥姥過,那姥爺和姥姥指不定會疼誰呢?沒準還真就換成吳鑫或是賈奕了,那時候估計我媽和另外一個姨也會吃醋。”
“行了吧你們都,你們問問媽舍得讓貝貝走嗎?”四姨道。
“媽,您舍得嗎?”四姨又道。
“你看,這剛說一句,媽就快哭了。行啦,還是說正事吧。說說二姐這事兒到底怎麽弄?是離呀?還是先耗著呀?”估計是看見沒搭茬兒的母親眼圈開始泛紅,四姨忙又扯回了正題。
“離!”小姨幹脆道。
“怎麽個離法兒?”四姨問。
“貝貝歸二姐,東西一人一半,房子一人一間。”小姨答道。
“三姐呢?你什麽意思?”四姨又問。
“我什麽意思?就內意思,想離婚就一條路,光屁股滾蛋。”
“大姐你說說該怎麽辦?”四姨問。
“我說?我怎麽說啊?我沒法說。這爸都去找他去了,怎麽談的咱也不知道。你二姐這兒又不願離婚,媽內意思也說先熬熬他歲數。”精明的大姨邊搖頭邊打起了“太極”。
“你先甭管爸怎麽談的,你是大姐,你是不是得先有個主意啊!”三姨提高了音調回擊道。
“是啊大姐,就算是先耗著,那也得有個對策不是。其他的不說,就說二姐單位分的內房,橫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就讓內王八蛋自己個兒住著吧?”小姨接過話道。
“那房還不知是真是假呢?貝貝說的能做數碼?”大姨道。
“那萬一是真的呢?二姐又不可能真上那兒住著去,這貝貝說話就要上小學了。”小姨道。
“那怎麽不能啊?房真下來,內也是你二姐家啊,八角那邊離首鋼又近,把貝貝轉過去不就得了。”大姨道。
“你淨說,這二姐可能出了院就上班嗎?爸媽能同意讓貝貝跑那麽老遠去嗎?這住對過,爸媽還不放心呢?”小姨道。
“那你說怎麽辦?”大姨有些不悅道。
三姨接過話道:“要我說,咱也別瞎扯了,幹脆就讓二姐跟丫離了得了。讓二姐找她們單位,問問是不是房子真下來了,要是真下來了,那就跟他們單位好好說說,看能不能把房子給拆開,哪怕小點呢!要是沒分下來,咱也就不提了,東西和貝貝歸咱家,以前他拿著二姐的工資咱就當給丫買棺材了。”
“你說拆就拆啊?你當單位是你們家開的?人家得是雙職工,還得是職位和工齡數全夠了單位才給分房呢?你見過內單位兩口子離了婚,單位還給一人一間啊?”四姨道。
“也是哈。”三姨尷尬的笑了笑。但沒過一秒,三姨好像又想出了什麽新的對策,隨即高聲道:“誒,反正要了二姐也不住,還得白交房錢。咱幹脆這樣,不要了不就得了。捎帶手把丫內房也給弄黃了。咱就趁這幾天去趟他們單位鬧一場,給丫弄臭了,讓丫也得不著房。”三姨好似得意道。
“對,老三說的對,咱就去你二姐單位鬧一場,給丫攪和了,反正你二姐甭管是媽這兒,還是馬路對過,都有地兒住。他沒了房,可就得住單位,要不就得跟著他弟弟妹妹擠回娘家去。也該讓他受點罪了,正好以後也不用再為了房扯皮。”大姨道。
“什麽心理啊?我怎麽聽來聽去根本就不是在幫我媽啊?給房子攪和了?三姨說這話我能理解,她壓根兒就沒心沒肺。可你大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真覺得現在的房子不算是商品,算是一種負擔?還是你覺得我媽不配有房?覺得就算是有,也應在你家之後?怪不得你當年那麽樣的毀我容不下我呢,你是不願看到我超過你們家吳鑫吧?是不是你從小到大不論是身材身高學業相貌,還是結婚日期都在我媽之後,讓你的心裏扭曲的不行?勢要折損了我們二房頭才能讓你平衡?”聽到此的張賀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開門出去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