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本來就欠他的
現在是他受傷，他怎麽還能這麽無所謂？！
顧念恩氣憤地瞪他，“你受過這麽多傷，連怎麽用藥都不知道？”
“都是程雨柔給我治的，我怎麽知道！”賀銘川理直氣壯地道。
都是程雨柔給他治的？
他對程雨柔就這麽習慣嗎？傅家又不是沒有醫生……
顧念恩拿著藥瓶的手僵了僵，努力說服自己不是小心眼的時候，咬了咬唇道，“那你回去給她治，我不知道該怎麽用藥。”
她不像程雨柔，為了賀銘川還特地去學了護理。
她沒這本事……
“不回去！”賀銘川悠然自得趴在床上，仿佛一點都不覺得疼似的。
“回去！”
“不回去！”
“你受了傷，傷口還在流血！”
“又流不死人！”
她想趕他走，他偏不走，他就跟她作對，她能怎麽樣？
“賀銘川！你是不是非要讓我內疚死你才開心？！”看著他一臉死賴不走的模樣，顧念恩激動地喊起來。
聞言，賀銘川從床上坐起來，赤裸著上半身，麵色陰霾，一雙黑眸盯著她激動到幾乎要哭出來的臉，薄辱輕啟，冷漠地一個字一個字道，“顧念恩，你本來就欠我的！”
是她不信任他……
把他所做的為了和她在一起的一切努力都浪費了。
本來就是她欠他的！
……
顧念恩站在那裏，怔怔地看著他，耳邊響著他尖銳冰冷的聲音，眼眶一片朦朧。
對，她欠他的。
“好！我現在就還你！”
顧念恩看著他說道，轉身就走。
……
還？
她怎麽還？以身相許？！
賀銘川冷冷地望著她走到書桌邊上打開抽屜，眉頭一皺，下一秒顧念恩回過頭來，身子抵著書桌邊緣，手裏多了把美工刀。
“你做什麽？！”
賀銘川眸光一冷，當即從床邊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欠你的可能到死都還不清。”顧念恩捋起自己的衣袖，把美工刀摁在胳膊上，“但總要開始還的，這四年你身上有多少傷痕，我就在自己身上劃多少道。”
說著，顧念恩不假思索地在手臂狠狠地劃下一道，指長的傷痕，鮮血頓時汩汩而出。
……
這女人，他的傷全劃到她身上，她早死了！
“顧念恩你把刀給我放下！”賀銘川戾聲吼道，大步朝她走過去。
“你別過來！”
顧念恩看著他道，賀銘川根本不理會她，繼續朝她走過來。
顧念恩咬緊牙關又在手臂上劃下一道，賀銘川眼底越發寒冽，大步走來，一手重重地劈向她。
顧念恩的手一疼，沾血的美工刀便掉了下來。
“顧念恩你真有種！”
賀銘川攥起她的手腕抬起來。
“走！”
賀銘川抬起頭瞪她一眼，把她攥進浴室，用清水清洗她的傷口，將血衝掉，又把她攥出浴室。
在醫藥箱裏搗鼓了一陣，賀銘川拿出一團紗布。
知道他要幹什麽，顧念恩連忙把雙手縮到身後，一副抗拒治療的模樣。
“顧——念——恩！”
賀銘川咬牙切齒。
“你不回去治，我也不要包紮傷口。”顧念恩堅定地說道，一臉堅決。
“你少跟我討價還價！”
“你回去！”她這一點皮外傷和他的比起來算得了什麽？！
“……”
賀銘川冷冷地瞪著她，她脾氣還見長了？敢用自己的傷來威脅他？！
他會在乎一個放棄他的女人治不治傷？！
他才不在乎！
他管她顧念恩去死！
“砰——”
賀銘川把紗布團狠狠地砸回醫藥箱裏，一雙眼冷冷地瞪著她，幾乎能冒出寒氣。
顧念恩也是個固執的人，把雙手藏在身後後退兩步，不肯妥協。
“你——”賀銘川氣得想把她揍一頓，最後冷冷地道，“我可以靠氣味知道上哪幾種藥。”
他妥協了……
“真的？”顧念恩懷疑他話裏的真實度。
……
他都退讓一步了，她還敢不信他？！
“顧念恩！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一頓？！”賀銘川火冒三丈，“把手伸過來！”
顧念恩乖乖地伸出手來，賀銘川用紗布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臂上裹去，神情專注而認真。
顧念恩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那種眼神……
賀銘川用紗布在她手臂上裹了三圈，用膠帶貼上。
顧念恩正覺得奇怪，剛要開口詢問，門鈴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
顧念恩放下袖子，走到門邊打開門，程雨柔穿著杏色長裙站在門口，眉目間有著失落，唇邊的微笑有些勉強，“顧小姐。”
……
顧念恩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是來要人的？
顧念恩站在門口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程雨柔。
“顧小姐，打擾了，請問……銘川在這裏嗎？”程雨柔有些強顏歡笑地問道，“他之前追了顧小姐出去就再沒回來。”
“……”
顧念恩的手扶在門上，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是來找賀銘川的。
“是這樣的，他身上有傷還沒有治，我很擔心他。”說這話的時候，程雨柔的臉上有著濃濃的擔憂。
顧念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小姐？”
“他不在這裏。”剛才還喊著讓賀銘川回去治療的顧念恩說出口的卻是一句謊言。
她……不希望賀銘川這麽快回去，尤其是程雨柔來找人的時候，他和程雨柔一起從她眼前離開。
聞言，程雨柔一張嬌小漂亮的臉上更加失落，連笑容也再扯不出來，“是嗎？”
……
顧念恩的手指搭在門邊，不自覺地捏緊。
她這麽做……好嗎？對嗎？
“顧小姐如果看到他的話，請轉告他快點回來，我很擔心他的傷勢。”程雨柔的目光越過她往裏瞥了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遞給她，“這個給你，顧小姐。”
“什麽東西？”顧念恩有些愕然地接過她手裏的紙，有些褶皺。
“我先走了。”
程雨柔沒有回答，禮貌地向她點了點頭，轉頭離開。
顧念恩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心頭湧過一種怪異的感覺，自己這樣算什麽呢？程雨柔才是賀銘川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自己這樣豈不是成破壞了？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