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你在哪裏？
顧念恩沒有說話，隻是靠到了他的肩上。
顧曉東怔住，唇邊泛起苦笑。
她根本不是個女強人的料，又拚命逞強做什麽……
……
室內網球場，牆的另一邊，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背牆而坐，微垂著頭，盯著網球一個一個落到地上，眸色陰霾，輪廊弧線繃得緊緊的，臉上隻剩下冷漠……
方正從外麵走到他麵前，恭敬地低下頭回稟道，“小少爺現在狀態很不好。”
“hg現在如何？”賀銘川冷漠地問道。
“一直哭著要見顧小姐，我……還沒見小少爺這麽哭過，情緒很激動。”說到hg，方正擔憂地道。
……
方正從口袋裏拿出煙走上前去，恭敬地道，“賀先生。”
賀銘川接過煙，方正立刻替他點火。
賀銘川吸了一口煙，淡淡的煙霧從薄唇間徐徐而出，驀地，賀銘川將煙砸到了地上。
“賀先生……”
“以後別再給我煙！”
賀銘川冷漠地道，轉身朝門大步走去。
顧念恩……
不喜歡他抽煙。
“是，賀先生。”方正不解地瞥向地上的煙，忙跟上前去，“現在是去小少爺那裏？”
賀銘川沒有回答，徑自走向前。
路過隔壁的門口時，賀銘川抬起手推開門，往裏望去。
牆邊，顧念恩和顧曉東席地而坐，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很美的一副畫麵。
在空曠的網球場內，她坐在那裏，身影顯得弱小……弱小得不堪一擊，等著人保護。
可被她靠著肩的男人，不是他賀銘川。
……
方正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有出聲。
許久，賀銘川才轉身離去。
聖亞當路的夜景很美很安靜，藏身所風平浪靜。
“賀先生。”
“賀先生。”
司機將車一開進去，隱藏在暗處的保鏢立刻走出來。
賀銘川冷著一張臉走進去，方正一行人跟在後麵。
“賀先生。”站在房門口守衛的保鏢立刻將門打開。
賀銘川一個人走進去，背影淩然。
剩下一行人在外麵，守門的外國男人忍不住問道，“方特助，裏邊那小孩子是誰？是三少爺的私生子？”
上次三少爺將一個女人、一個小孩帶過來避難，他們就很想知道了。
“不該問的別問。”方正冷冷地道。
hg基本都是跟著傅老，莊園裏有那麽多人也未必個個見過hg，更別說外麵的保鏢了。
“是。”外國男人噤了聲。
賀銘川走進房內，一雙冰冷的黑眸掃過臥房內的一切，準確地捕捉到坐在床前的小身影上。
hg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拿著紙孔雀在玩。
見他進來，hg立刻乖乖站起來，小臉上的淚痕未幹，一雙眼睛被水洗過一樣，出聲道，“爸爸，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賀銘川沒有說話。
房間隻有他們父子兩個，氣氛靜得令人生寒。
良久，賀銘川才冷聲問道，“她對你很好？”
hg立刻拚命點頭，拿起地上的背包，小手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從裏邊拿出畫筆盒走到賀銘川麵前晃了晃，放回去，又拿出禮物盒出來搖了搖，像是在顯擺一樣……
像是尋求認同一樣，hg的眼睛期盼地盯著賀銘川。
“她送的？”
“媽……媽媽自己做的。”hg捏著被玩得已經有些蔫的紙孔雀，語氣有些激動，“送給我，送給我她。”
“是她送給我。”賀銘川漠然地糾正他的語誤。
hg撇了撇嘴，跟著乖乖說道，“她送給我。”
hg抱著背包，將禮物一一收好，看著賀銘川，期待地問道，“爸爸，你什麽時候把媽媽接回來，我想她，我想跟她一起。”
為什麽他不能跟媽媽生活在一起？別的那些比他笨的小朋友都可以？
賀銘川深深地盯著他，hg直直地對上他的視線。
他身上還穿著顧念恩給他換的新衣服，帥氣的衣服，暖調的顏色。
賀銘川冷冷地盯著他，沒說一句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要在任何人麵前提她。”
“為什麽？”hg不解。
他有媽媽，而且對他很好，他為什麽不能告訴別人？這樣別人就不會再嘲笑他了！！
“如果你想顧念恩死，就跟別人說！”
hg小鹿般的眼睛望著賀銘川，有些害怕，望著賀銘川弱弱地問道，“為什麽會死？”
“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她就會死。”
賀銘川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我……我要見媽媽。”hg又重複著說道。
“那你隻能看到她的屍體。”
“我……我……我……”hg我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了。
“你自己想清楚。”
賀銘川冷漠地說道，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hg站在原地看著他，有些懵懂有些驚恐，手越發地抱緊背包。
修長的手拉開門，賀銘川回過頭來，看向hg，眸子深邃，“你很想見顧念恩？”
hg忙不迭地點頭。
和顧曉東分別後，顧念恩開車回家。
忽然之間，她很不想回到家裏，她給hg買了太多的玩具和生活用品，甚至連兒童保姆都是專門為他找的。
再見到那些，她一定會更加hg。
顧曉東說，她和hg的十幾天相處時間已經是際遇，不該強求更多……
可如果注定hg和她的緣份隻有十幾天的短暫時間，那她還不如不要這十幾天……
如沒開始過，那什麽感覺都不會有。
不會牽掛，更不會難過。
手機提示有電話。
顧念恩調整了下狀態，戴上耳機，繼續開車，開口說道，“喂，我是顧念恩。”
“……”
那邊隻有一片沉默。
“喂？”顧念恩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個未知號碼。
是惡作劇麽？
顧念恩正要掛掉電話，耳機裏便傳來一聲稚聲稚氣的聲音，“小恩……”
顧念恩猛地刹住車。
“hg？”顧念恩錯愕地喊出聲。
那邊沒再說話了，又剩下一片沉默。
顧念恩連忙抓向手機，調到視頻模式，很快，視頻接通，手機屏幕上顯示出hg掛著淚痕的小臉。
顧念恩的鼻子一下子酸澀，“hg……你現在在哪裏？”
顧念恩從背景裏隻看到他身後的一麵牆，很普通，沒有任何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