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突然出現的梧

  我削了幾隻14b，還有2b鉛筆。甄曉瑜說：“你之前學到什麽程度？”我仔細思考了一下說：“之前有畫過人頭像，但是這麽多年了應該已經不記得了。”


  甄曉瑜思考了一下說：“你今天在這呆到什麽時候呢？我今天都很空。”


  我說：“我今天都有空，並且接下去的幾天都很空，我想之後每天來這，會打擾你和梧嗎？”我問的是“會不會打擾你和梧”，而不是“會不會打擾你和你的學生，我想甄曉瑜已經聽出了這兩句話的差別。她羞澀一笑：“可能噢。”


  我……


  甄曉瑜又很認真地說：“沒事兒，你就來吧。我這邊有很多大師的畫集，還有服裝設計書，室內設計的也有，甚至小說和文學名著也有一堆，都在三樓的書房。你想看就隨便看。”


  我說了聲：“謝謝，今天我應該晚上回去了。”


  甄曉瑜：“那我們午飯就在三樓餐廳吃吧，我的手藝，你懂的。”又想起了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在sindy家做飯的場景，真是陽光又美好。想起秦浩天和他公司的事情，我隻想短暫的回避。而這家自在畫室，就像是我的一個避難所。


  我說：“真是一絕。”我和甄曉瑜兩個人相視一笑。甄曉瑜接著說：“你先排兩頁紙線熟悉一下手感吧。”


  她說：“半個小時，我去樓上練個琴。”


  我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學的鋼琴？真是全能。”對於甄曉瑜，我覺得她也像一個謎，像一座寶藏，隨時都能挖掘出東西。


  甄曉瑜回答我說：“大概是小學吧。已經學了十多年了。比畫畫可久多了。其實樂器和畫畫一樣，一通百通。鋼琴會了之後，我還隨便學了一下架子鼓，古箏，吉他，小提琴……”


  我趕緊打斷她：“等等等……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對你已經從顏值飯轉型為能力飯了。”


  甄曉瑜笑了笑說：“是嗎？我還翻唱了幾首歌你要不要聽了聽？韓文歌我很擅長，之前也有學過幾年。”


  聽到這些之後，隻能說是羨慕地不行，一個人，怎麽能什麽都會。秦浩天會的東西也很多，大部分都是運動的，因為浩天經常會去健身房鍛煉。聽著甄曉瑜一直侃侃而談，我對她說：“一誇就上天的人啊。甄老師，我先練習排線了。”


  甄曉瑜說：“也好，不打擾你了。”


  說完了之後她就上去了。我開始拿起久違的畫筆。果然是很生疏，拿在手裏都沒有了之前得心應手的感覺。


  我開始慢慢的排線，隨著排的線越多，越直，越快，也越來越能駕馭手中的筆了。樓上的琴聲傳了出來。這曲子的聲音非常的熟悉，之前應該在哪裏聽到過。彈的速度非常的快。


  我開始在腦海中的曲庫搜索。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叫做《不能說的秘密》，是周傑倫和桂綸鎂的電影，已經是十年前的作品了。這部電影就是講的在音樂學院發生的事兒，甄曉瑜彈的曲子，應該是男主角第一次見到女主角的時候彈的。如果沒有想錯的話，應該是《secret》吧。


  甄曉瑜彈的速度和電影中一樣地快，我甚至能夠想象出來那種飛快的在鋼琴鍵上遊走的速度，高的時候左手換到右邊再換回來，反複了八個小節的時候，右手飛快的去了高音區。


  我手上的畫筆的速度，就隨著甄曉瑜的彈琴速度飛快運動。排滿兩頁的時候甄曉瑜剛好下來了。她說：“我做個示範給你看，你和我就畫同一張吧。”


  我點了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之前學的東西都重新熟悉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甄曉瑜畫畫，待在這個明亮的畫室中，比在公司裏更快樂更享受。


  甄曉瑜畫的很快，但是一直都在講解，果然是個喋喋不休熱情的人：“你要先量比例，一開始要畫的像，那些藝術家畫的七扭八歪之前，也是要先畫的像才行。比例怎麽量？三庭五眼，看看頭頸肩的位置，頭頂離畫紙兩個手指的寬度，中線往下兩個手指他的下巴，然後在這個高度裏去區分它的其它縱向的比例……”她講打型講了很久，畫了多久，就說了有多久。老師也是一個辛苦的職業吧，但是甄曉瑜自己的選擇，她覺得快樂，那麽就算累，也是樂在其中。


  畫到後麵又講了人物怎麽區分黑白灰，還有等等技法。我聽的很認真，這些都是基礎，也隻有這些熟悉了之後，往後才能自由發揮自己喜歡的作品。


  甄曉瑜光是畫就已經兩個小時了，我看著這張與範本基本相同的畫，誇道：“畫的甄的很細膩，也很像。”


  甄曉瑜說：“畫的像其實並沒有多大用，你要表達自己的內心，除非你是超寫實畫家。當然現在還是要以畫的相似為主。你畫吧，我繼續畫我的梧去了。”


  我笑著說：“梧現在似乎並不是你的。”


  甄曉瑜瞪了我一眼：“真是多嘴。”


  一晃時間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我隻是給這張畫鋪了一個大色調。甄曉瑜過來的時候說：“畫的挺好的，基礎還在。是我做好飯叫你，還是你要看我做飯？”


  我想了想說：“還是看你做飯吧，看你做飯也是一種享受。”秦浩天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做什麽，我打開手機，上麵是他的十五個未接來電，但是我不想回電話，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我們一塊兒上了三樓。甄曉瑜今天就做一些家常菜，廚房很幹淨，和一般人家的廚房不同，看起來每一天都有清理，比起一樓的雜亂，甄曉瑜似乎對廚房更加在乎。


  我想嚐試做一道原先不會做的菜，於是我對甄曉瑜說：“可以教我做一下幹鍋球菜嗎？”


  甄曉瑜說：“當然可以了。”她將食材準備好，我和她一起切菜，熱鍋等等。我開始做著這道並不是很擅長的菜，甄曉瑜看到我這幅樣子，有些無奈地站在了我的身後，從後麵握住了我的手，開始帶我做這道菜。


  但是這個時候，身後突然一串腳步聲，我和甄曉瑜一起回頭，還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梧就這樣看著我和甄曉瑜，表情一刹那的錯愕瞬間又變成了平靜。


  擁抱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有不同的意義，在梧和尚的眼中，應該是很親密的事兒了。甄曉瑜趕緊放手，對梧說：“你來了啊，真是突然，吃個飯再走吧？”


  梧的表情仿佛在說：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在這做什麽。這個表情很耐人尋味，仿佛這已經不是一場單相思了，有戲。我的第六感這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