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死亡是什麽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我睜開眼發現腰上多出的手臂，原來被秦浩天抱著睡了一夜。衣服被換成了他的睡衣。


  我掰開他的手，回到房間洗漱完畢，他還在睡著，我輕輕將門關上。


  走下樓，想著為他做早飯。


  王叔珍忙碌著。


  “王叔今天早上，早飯給我做吧”我主動請纓。


  “少夫人既然想給少爺做早飯，那就做吧。”王叔蒼老的臉上笑的皺成了一朵花。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著桌上的食材。叫做鮮榨果汁，烤吐司，和牛排吧。


  我曾經在F國留學的時候學過怎麽做牛排，所以做起來得心應手，很快便做好了。


  我將食物擺放在桌上，便回到房間衝了把澡。


  待我下樓的時候，秦浩天早已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飯。


  我不禁莞爾。


  他看到我走了下來，“很好吃。”他稱讚。


  和他一起用完早飯，到了公司。才發現李雪今天沒有來。


  我問公司同事，他們搖手說不知道。


  我估摸著，是不是她的母親又出了什麽事？


  我打了個電話給蘭婷婷，和她說明原因，請了個假。打車去了李雪所說的那個醫院。


  我認真打聽了一下，找到李雪母親所在的科室，繼而找到床位，推開門，發現李雪睡著母親病床沿上。


  她似乎被推門聲驚醒了，抬頭看到我，她疲倦的揉揉眼。


  “柳欣姐，您怎麽來了。”她小聲說道。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她骨瘦嶙峋的母親。又看了一眼她。


  “你不去上班，又沒有請假，我怎麽能不擔心。”我看著她充滿倦容的臉。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柳欣姐，我們出去說。”


  剛出去，她就快步跑到醫院的拐角。蹲下身用手捂住臉。


  “醫生說，母親這病治不了了。”地哽咽道。


  我蹲下身，將她的淚水打濕的頭發夾到耳後。


  “小雪，骨肉瘤本就是醫學上非常難攻克的課題，醫生這樣說肯定是已經盡了力，但沒有辦法了，有些事隻能順其自然了。”母子相依這麽多年，即將要離去。我頓時能體會到李雪心情。


  後來我才知道，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卻欲哭無淚的感覺……


  出了醫院，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不知不覺來到了Sindey的設計店。我走了進去,上二樓。他正在伏案創作著什麽，看到我來了，眼裏閃爍，將手上的稿紙放到一邊。


  “好久不見”他用濃濃的F國口音說道。


  “好久不見”我笑著回應。


  “你對死亡怎麽看？”我直接問。


  “死亡？在我們國家是很正常的，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之事，沒有什麽可悲傷的，但你們國家似乎很看重，發生什麽事了，可以和我說說嗎？”他眨著他那藍色的大眼睛。


  “沒什麽。”我搖搖頭。“可以給我一支筆和一張紙嗎？”我詢問。


  “過來拿。”Sindey從桌上拿出筆和紙遞給我。


  “你繼續我不打擾你工作。”我平靜的說道。


  我坐在他對麵的沙發，紙放在茶幾上，手中的鉛筆隨著感覺繪動了起來。


  腦海裏漸漸浮現出Gauguin在太平洋小島上繪出的畫，《我們來自何處，將來要幹什麽，去往何地》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看他的畫震撼的感覺，在大西洋小島上的晚年相當淒苦，畫家，為了完成這幅畫耗盡畢生心血。卻也讓他得到生命的真諦。


  我不知道我筆下畫出了什麽，手，隨著感覺不停地揮著，腦海裏朦朧的記憶，似乎總有一種破殼而出的感覺，卻怎麽憶及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