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為何抓我?
花千淚聞言倒是安靜了許多,“快。”
禦醫得令,趕忙上前,許久之後他的手在花千淚的手腕之下移開,已然是滿臉的冷汗,張敘之光是察言觀色便知道花千淚的病情棘手,他小心的看了看花千淚,隨後輕咳一聲,接著說道,“太醫,還請你立馬開藥去吧。”
花千淚並沒有探問自己的病情,似乎都沒有在乎太醫的神色,轉而倒是一臉正色的對張敘之道:“可有蘇子畫的消息。”
“回稟皇上,咱們的人在一處隱蔽的地窖附近見過她,”張敘之擦了擦冷汗,他剛才提議的立後的事情看來又沒有著落了。
花千淚擦了擦眼睛,感覺眼前亮了一些,剛才那種模糊的感覺好像是消失了,心中興奮之下便站起身來,“朕得親自去看看。”
張敘之連忙上前一跪,“皇上,如今國事繁重,夏商國因為寶藏的事情已經給咱們施壓,如今夏商的軍隊蠢蠢欲動,皇上還是以國事為重啊。”
花千淚聞言又坐了回去,不滿的掃了一眼張敘之,“給夏商國發國書,另外,控製住冷元拓。”
張敘之身子一顫,不由得暗歎皇上真狠。
出了禦書房的門,太醫還等在外麵,見張敘之出來了忙迎上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敘之也知道皇上的病情非同小可,便上前走了幾步,悄聲的跟禦醫說道,“太醫可看出皇上的病症了嗎?”
太醫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張敘之一臉急切的樣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張大人,您如今貴為丞相,這些事情也不該瞞著您。”
“太醫請說,”張敘之心中一沉,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信周圍沒有外人之後,便垂下頭,靠近了太醫幾分。
太醫聲音壓低了幾分,“丞相大人,皇上隻怕是中了毒。”
“中毒?”張敘之眼皮一跳,皇上不知道跟什麽人學的,竟然學會了下毒,“太醫,能看出是什麽毒嗎?”
太醫搖搖頭,“請恕微臣醫術淺薄,並不能診斷出是什麽毒,但是微臣能肯定的是,皇上身邊的東西應該是有一些含毒的,散發出毒氣才會讓皇上慢慢中毒,如今皇上中毒不深,隻是若不能找到毒源,隻怕是……”
張敘之想到剛才花千淚似乎看不到東西的樣子,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好,多謝太醫提醒。”
太醫見張敘之這般,倒也不多說,連忙告辭離去。
天氣越發的冷,落夏便換下了薄衫,披上了大氅,還是和以前一樣,她總是端著一些補品前來,即便花千淚從來不喝她的東西,還是對她橫眉冷對,她依然是樂此不疲。
“落夏姑娘,”張敘之正好看到落夏款款而來,也不敢怠慢,很恭敬的給落夏行禮。
落夏笑了笑,“張大人客氣了,皇上可在嗎?”
“皇上在批閱奏折,”張敘之溫和的一笑,“落夏姑娘端的什麽?”
落夏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張敘之,“這是上好的溫補的湯藥,最近皇上的身子不好,我去太醫那裏求了一些方子。”
張敘之接過托盤,看了看裏麵的湯藥,倒也看不出什麽,而且張敘之不懂醫術,並不能聞出裏麵有什麽東西,他歎口氣,“落夏姑娘有心了。”
“皇上是我的……我的主子,自然要多上心一些,”落夏本來想說花千淚是她的夫君,可是想到自己沒名沒分,唯一的孩子還死了,便也苦澀的一笑,聲音有些無奈。
張敘之頓時想到了落夏因為花千淚小產的事情,麵上多了幾分的同情,想不到花千淚如此辜負她的一片真心,她還是這樣的無怨無悔,唉,真是癡男怨女。“落夏姑娘請吧,想必這會皇上已經批改完奏折了。”
落夏並沒有要接過張敘之剛才拿走的托盤,而是看著張敘之一笑,“若不然我還是不進去了,希望大人能幫忙送進去,也算是成了我的心意。”
張敘之一怔,心想著落夏姑娘還真是小心,竟然看出了自己的懷疑,張敘之尷尬的一笑,“落夏姑娘細心周到,照顧皇上盡職盡責,微臣怎敢越俎代庖。”說著再次將托盤遞給了落夏。
這下落夏並沒有推脫,笑了笑,“好,告辭。”
看著落夏推門而入,張敘之心中的懷疑便也消了下去,算了,還是從皇上的寢宮開始著手吧。
落夏帶上門,轉過身便見花千淚出神的看著自己。
落夏一陣,“參見皇上,”落夏將托盤舉著,甚是謙卑。
花千淚回過神,“這些日子難得你天天送補藥來,”花千淚居然對落夏溫和了許多,看著落夏的時候也沒有當初的那般冷淡了,“好了,起來吧。”
落夏沒有說話,將托盤放在旁邊的幾案之上,“奴婢告退。”
“等一下,”花千淚走下來,到了落夏的身邊,“你不恨朕嗎?”
“奴婢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麽對皇上生恨。”
“說你最真實的想法,”花千淚有些激動,捏住了落夏的胳膊。
落夏低頭看了看花千淚捏在自己身上的手,柔和的一笑,“奴婢與皇上素來仇,哪裏有恨。”
“你終究是怪朕了,”花千淚像是在跟落夏說話,又像不是對著落夏說的,他隻是神態落寞,看著落夏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落夏掙開了花千淚的手,“皇上若是沒有事,奴婢就告退了。”
花千淚擺擺手,“走吧,走吧。”
落夏鬆了一口氣,強撐著出了禦書房的門,隻是剛出來的時候,落夏重咳了幾聲,接著吐出了一口血,旁邊的內侍見狀嚇了一跳,就要叫禦醫來,隻是落夏卻嚴詞拒絕,“不過是受了一點傷,不用勞煩禦醫了。”說著還將那內侍訓斥了一頓,責怪他大驚小怪,沒有任何皇上近侍的風範。
落夏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這幾日她已經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那日塗抹了忘憂草之後她便感覺自己的眼睛模糊,身子虛弱,症狀雖然時好時壞,倒也是能控製住,可是今日居然吐血了,看來真的是到時候了。
她每天都會看花千淚幾次,花千淚雖然跟落夏接觸不多,可終究也是受了忘憂草之害,看今日張敘之緊張的樣子,自己該是得手了,落夏想到這裏終於輕鬆的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好孩子,你好好的看著,娘親為你一點點的報仇。”
是夜,落夏再一次換上了夜行衣,趁著夜色出了皇宮,按照她先前打探到的消息,很快便到了蘇子畫藏身的地窖。
此時崇政夜華總算是醒了過來,已經吃了一些果子,體力恢複了許多。
蘇子畫心裏爽快,舜兒在一旁看的心裏酸溜溜的,“早知道就不該帶著你見娘親,現在啊娘親是重你輕我,都快看不見我了。”舜兒嘟著小嘴,在崇政夜華的胸口上輕輕的錘了一下。
崇政夜華假裝很受傷的樣子向後倒去,“舜兒,你實在是太沒有同情心了,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想著你娘親。”
舜兒立馬就心軟了,“我也是很擔心你,諾,你看,”舜兒拿出了幾個水果,“這都是我剛摘下來的,可好吃了。”舜兒盯著這個果子,擦了擦口水。
崇政夜華嘿嘿一笑,接過了舜兒的果子,“好啊,我都吃光了。”
“嗯,你吃吧,”舜兒假裝不在乎,故意轉過頭去。
崇政夜華被舜兒的樣子逗得大笑,結果一笑扯痛了傷口,崇政夜華頓時呲牙咧嘴的喊痛,蘇子畫正在燒水,聽到崇政夜華的聲音立馬走過來,見崇政夜華疼的厲害,趕忙蹲下身來,“華,怎麽樣,哪裏疼得厲害,”蘇子畫小心的將崇政夜華傷重的胳膊抬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傷口。
崇政夜華一時之間看呆了,蘇子畫還是那樣的漂亮,甚至比以往還要有韻致,“畫兒!”
“嗯,”蘇子畫輕輕應到。
“畫兒。”
“在呢。”
“畫兒!”
“嗯。”
“畫兒,畫兒,畫兒!”
“你怎麽了?”蘇子畫被驚訝的不行,抬頭看著崇政夜華。
崇政夜華居然還含羞的轉過頭,“沒事!”說著還拉住蘇子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旁邊。
舜兒在一旁趕忙用手遮住臉,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事,你們繼續,我都沒有看見。”
蘇子畫頓時臉色一紅,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去看看水好了沒有。”接著蘇子畫就像是逃也一樣的離開了地窖。
落夏在外麵看了一會,終於等到了蘇子畫,看到蘇子畫急匆匆的跑出來,落夏連忙飛奔過去,在蘇子畫的後腦一擊,蘇子畫隻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沒有了知覺。
蘇青蛙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像是在半空之中,她慌忙的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自己真的在半空之中。
落夏捆住了她的雙手,將蘇子畫直接吊在了樹上。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