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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宮中來了貴客!

  紫玉神秘兮兮的探探小腦袋,眸光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子畫淡淡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趣意:“這個丫頭,一大清早鬼鬼祟祟,到底有什麽事兒?”


  “大小姐,昨天夜裏奴婢聽見太子殿下在院子裏吼了幾聲,你們……吵架了?”


  紫玉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重點是她半夜爬起來看卻發現,崇政夜華在書房裏睡下了。


  由此,紫玉不禁忐忑不安的熬過了漫長一夜,這一大清早便跑來向蘇子畫打探消息了,從昨兒晚上她進屋就覺得太子殿下和大小姐之間的氣氛有些異樣,可怎麽也猜不透這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麽了?

  蘇子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雲淡風輕的淡淡道:“大半夜在院子裏衝冷水澡,想必是被凍得吧!”


  紫玉半信半疑,撓撓腦袋,疑惑的看看主子,再望望窗外,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蘇子畫自顧個兒的收拾著自己,沒一會兒便聽見窗外長廊傳來腳步聲,很快便聽見高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太子妃,爺讓您準備一下,今兒要進宮。”


  進宮?女人微微一怔,這才剛剛從宮裏出來,怎麽又要進去了?

  老實講她真心不喜歡宮中那種壓抑的氣氛,美人心計,步步驚情,這樣的環境活得太累。


  “高大哥,為什麽又要進宮?”


  紫玉忍不住一把打開門,對視上男人的眼睛,比起主子她似乎更不淡定,上次在宮裏差點掉腦袋的事兒,著實把她給嚇壞了。


  高雄深凝她一眼,麵無表情的應聲道:“紫玉姑娘若是想知道,自個兒問太子爺去。”


  丟下這句,男人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紫玉衝著他的背影撇撇嘴,嘴裏嘀咕道:“哼!神氣什麽?!不說就不說,進宮了就什麽都知道了,用得著問你嗎?”


  院子裏停放著華麗的轎輦,蘇子畫朝著那方向走去,突然腰間一緊,人已落入一道散發著淡淡龍涎香的溫暖懷抱中。


  抬頭,蘇子畫明媚的目光正對視上男人幽深的瞳仁,呼吸瞬間一窒。


  崇政夜華今日一襲雪白精繡錦袍,白玉腰帶突顯修長身段,麵如冠玉,瀟灑清俊,整個人又帶著一絲慵懶氣息,看上去甚是迷人。


  蘇子畫佯裝淡定,莞爾一笑,細柔出聲:“華,今日為何突然要進宮?是有什麽事兒嗎?”


  “嗯,宮中來了貴客,父皇召你我入宮……”


  崇政夜華如鷹隼般深邃的眸光透著高深莫測的光芒,異色隱隱浮現,卻又被他獨特的氣質分散了女人的注意。


  “宮裏來了貴客,皇上召你去也就罷了,為何還讓我也一並去?”蘇子畫秀眉微蹙,顯得有些不情願,卻又是無奈。……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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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政夜華信誓旦旦,一臉認真的對著女人道:“你是北冥國的太子妃,重要的場合當然少不了,畫兒日後恐怕還得學會適應這些。


  不過……本王能向你保證,隻要有我在,在皇宮裏任憑誰也斷不能傷你分毫!”


  隻覺得心頭一暖,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蘇子畫笑著冷白他一眼,嬌嗔道:“誰需要你保護來著,你未免也太小瞧本小姐了,我若是連保護自己的本事都沒了,還能混到今天嗎?”


  丟下這句,蘇子畫拽上紫玉的手,笑道:“紫玉,你我坐轎,太子騎馬!”


  凝望著女人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轎簾內,崇政夜華的目光才緩緩收了回來,漾在嘴角的溫柔淺笑也在瞬間收斂幹淨,深邃眸底閃現出誨暗光芒。


  早上接到飛鴿傳信,宮中有貴客駕到,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唯一該感到慶幸的是自己已經早一步擄獲女人芳心,就算他冷元拓尋上門來,也無事於補。


  從瓊園到皇宮的距離並不算近,再等蘇子畫按著宮裏的行儀規矩,從慈安宮開始請安問好下來,等她到鎏花宮探望沐英仙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午時,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


  皇上早就傳了口諭,今日午膳安排在崇日宮,正在庭院裏種花的沐英仙看見蘇子畫甚是意外,溫婉笑著迎上前來:“畫兒,華兒給本宮捎口信說你們搬回瓊園了,你怎麽會又在宮裏?”


  “回母後,畫兒和塵確實已經搬回了瓊園,今兒是父皇下令召我倆回宮,聽華說……好像是宮裏來了什麽貴客,父皇設宴,還請了不少內閣大臣作陪。”


  “原來是這樣。”


  沐英仙聽見蘇子畫提及到皇上時,杏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夫妻二十餘載,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就被傷得忘記了疼痛,可當聽見關於他的一切消息時,心尖尖還是會忍不住微微一顫。


  雖然婦人的表現並不明顯,可是蘇子畫卻還是捕捉到了她這抹細微的眼神變化,水眸亦閃過一抹複雜。


  再看著婦人埋頭為花苗鬆土,不再開口說話,她更加明白其實婦人的心結還並未完全解開,雖然她的病情看似在一天天好轉,可卻始終有一個隱患藏在她的內心深處,怕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觸碰到的傷口。


  蘇子畫蹲了下來,隨手在地上拾了一根樹枝,看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地上的泥土,淡淡道:“母後,畫兒可以冒昧的問您一個隱私問題麽?”


  沐英仙側眸望向她,眸光帶著警惕,卻發現女人並沒有看自己,而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正撥弄著泥土玩兒。


  沐英仙低垂眼斂沉思數秒後溫婉出聲:“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從鎏花宮出來,蘇子畫和丫鬟紫玉一路慢慢悠悠的朝著崇日宮走去,紫玉幾度偷睨向主子,從蘇子畫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難看出女人正在思考事情,不禁讓她心生好奇。


  自從主子和皇後娘娘密談後,整個人就變得沉默起來,這一路連半個字也不曾說,不知她們二人之間到底談了些什麽。


  朝著崇日宮的方向一路走,前麵便就是了,不想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高大欣長的人影突然冒出來攔下了她們的去路。


  擋在身前那一襲墨綠色錦袍,腰係水晶玉帶的男子不是冷元拓又是誰?紫玉看清楚來人,也驚詫的睜大了杏眸。


  感覺到有人擋在身前,蘇子畫才回神望來。


  空氣瞬間一片寂靜,女人清澈澄淨的水眸微微一怔,整個人當場石化。


  冷元拓仿若神邸從天而降,著實讓她吃了一大驚!


  他的眸光,如發現獵物的狼一般,將女人的倩影緊鎖在眸底,方才遠遠的看著她走來,衣裙伴隨著指尖的流動也旋出好看的漣漪,清麗的身影如同天人,三千青絲像是宣紙上一點點暈開的墨跡,在太陽金色的光影裏若隱若現,頓時讓他完全移不開眼。


  “三皇子,真……真的是你?我……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難見到你了!”


  蘇子畫回過神來,又驚又喜,一記粉拳落上男人胸膛,就像失散許久的兄弟再次見麵般親昵,完全一絲違和陌生感覺。


  “你離開這麽久,有想過本王麽?”


  冷元拓低沉的語氣竟讓人感受到幾分孩子氣的倔強,語氣緩慢,蘇子畫注意到他鐫刻俊顏的表情也錯綜複雜的變化著,不難掩飾內心激動複雜的情愫。


  蘇子畫莞爾一笑,輕鬆自在,豪氣萬丈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能夠再見到冷元拓,這種感覺真的太溫暖了。


  “當然有,本小姐可是一直都掛念著你呢!我走後……皇上沒拿你怎麽樣吧?他答應過我,晚些時候一定會放了你。”


  冷元拓臉頰蒙上一層微微紅暈,言語有些激動,舉止卻依然穩重。


  “你既說想念本王,為何一走就沒了消息,明知道本王會擔心你,起碼你也得捎個信兒讓本王知道你在哪兒?你可知道本王找了你……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找了我將近一個月,可……可我一點兒也不知道呀。你說讓我捎信兒回去給你,別說我沒法子,就算有法子我也不敢呀,若是再將把柄落到皇上手裏,連累的可是我丞相府一百多口性命呀!”


  蘇子畫水眸微怔怔,撇撇櫻嘴,雖有些意外,卻也很委屈,她完全沒想到冷元拓隨後會追到北冥國來。


  冷元拓的臉色漸緩黑沉下來,誨暗如深的眸光也越來越暗,低冷喃喃道:“這事兒也怨不得你,要怪就隻怪崇政夜華那個渾蛋,從頭到尾都是他使的計,隻為了能讓你替他母後醫病。”


  蘇子畫臉頰微熱,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這個……華已經告訴過我。”


  她臉上的表情盡數落入冷元拓眼底,男人鷹眸一緊,語氣明顯變得岑冷:“你叫他華?你倆什麽時候關係變得近乎了?他指定點你和親,隻是為了讓你幫他母親醫病,這樣你難道也不生氣?你和他……不會是假戲真做了吧?”


  “三皇子……”


  冷元拓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好不容易見到她,一見麵卻就差點被氣得吐血。


  “不要叫我三皇子,你可以叫他華,為什麽偏偏要恭稱我為三皇子?蘇子畫,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的話,從現在開始就直呼本王名諱!”


  蘇子畫不明白男人為什麽氣得那麽厲害,不過她倒也不介意直呼男人名諱,這樣叫起來果然也感覺順口多了。


  “呃……拓!以後我就叫你拓……”


  就在這時,突聞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突然從崇日宮殿門方向傳來:“本王就道愛妃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未回,原來竟是被貴客攔下了……”


  崇政夜華鐫刻的俊顏雖然掛著笑,醇厚低沉的嗓音卻明顯透著醋意。


  他高挑的眉角透著輕斟輕酌的清高淡漠,一雙明亮似星辰的眼眸,時而閃著睥睨萬物的神采,眼睛裏透出高貴不可一世的傲氣,優美的唇型有些淡薄的上揚,帶了點囂張傲慢的味道。


  蘇子畫凝對上男人深邃的琥珀色瞳仁,不難感受到這兩個男人之間洶湧流竄的暗流。


  緩緩,女人唇角的笑意漾得更深,淡淡道:“華,你既是早就知道貴客是誰?為何也不知會一聲,害我剛才看見拓的時候大吃一驚……”


  “本王和你一樣,也是入了宮才知道父皇口中的貴客竟然是拓……”


  崇政夜華狹長的鷹眸半眯,一步步靠近女人,唇角雖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卻能讓人感受到強大的氣場。


  話音落下,崇政夜華已經走到女人身側,與她對視一眼,眸光流露出深情款款。


  下一秒,隻見他長臂一勾,環上蘇子畫的纖腰,霸氣十足,完全不容拒絕的將她一把摟入懷裏,站在對麵的冷元拓看著這幕,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一陣黑一陣青。


  冷元拓那聶誨暗的鷹眸,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環在女人腰間的那隻大手,是那樣的礙眼刺目,隻讓他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仿若有人用刀尖正剮著他心頭的肉,鮮血淋淋。


  直至到了這一刻,冷元後才突然發現,歸咎到底,原來隻因為他早已愛上了崇政夜華懷換裏的那個女人。


  此時此刻,冷元拓的腦海裏浮現出與蘇子畫初識至今的所有畫麵,點點滴滴,瀝瀝在幕。


  記憶竟然是那麽清晰透明,為什麽他一直那麽糊塗?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再看看站在蘇子畫身邊的崇政夜華,這男人是他少數能真正合得來的藍顏知己,百無禁忌,什麽玩笑都能開。


  隻是沒有想到,他冷元拓一念之差做的那件事,沒想到就像是冥冥之中種下的孽,結出的苦果竟然是他自己來嚐。


  難道這就是報應!

  冷元拓俊美的麵容已經完全僵硬了,幽暗的眸光甚至透出幾分絕望,粗糲的掌心緊握成拳,指甲深陷到肉裏,鮮血的液體順著掌心滑落,他竟也渾然不覺,完全沉浸在無邊的悔意裏,他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也恨崇政夜華欺騙了自己。


  “畫兒,你切莫聽他的一麵之詞。自從你被劫親的消息傳回夏商國後,本王曾數度與華聯係,就是為了尋找你的下落。


  隻是本王發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所以到今日才得以見到你。這一切……本王今日總算明白了原因……”


  冷元拓激動的出聲,大步上前:“崇政夜華,你這個卑鄙小人,並非是沒收到本王傳遞的消息,而是故意不予理會,因為你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讓畫兒為你母後治病的事情,恐怕也隻是個幌子……”


  他突然伸手一把覆上崇政夜華環上女人腰間的那隻大掌上,施加力道,欲強將他的大掌拉開。


  冷元拓要來強的,崇政夜華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同樣暗暗施加力道,這二人瞬間拚起了內力,可蘇子畫卻被夾在了中間,連她也感覺到了男人們之間暗暗較勁的洶湧氣流。


  “你們都住手!”


  女人突然冷下麵孔,一聲冷喝,秀眉緊蹙,冷嗔出聲:“你們要打架到旁邊去,傷了你們是小,若是誤傷了本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我可不依你們。”


  她真搞不懂這兩個男人,以前好的讓人誤以為是基友,可現在卻是一見麵就在打架,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不知他們要鬧哪樣?!


  她這一聲冷喝,倒還真讓兩個男人頓時住了手,緊接著,蘇子畫一拂衣袖,率先朝崇日宮走去。


  紫玉緊隨其後,臨行前靈動的杏眸不忘暗暗偷睨向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發現他倆的臉色更是一個黑勝一個,都好看不到哪兒去。


  蘇子畫蓮步款款步入崇日宮,殿內金碧輝煌,處處彰顯著皇宮的繁榮奢華,金色琉璃熠熠生輝,大殿之上酒香四溢,聲聲燕爾,看上去一派其樂融融之象。


  高大鑄金的龍椅上,一位皮膚白皙,目光渾濁鬢角帶著絲絲雪色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邊,雖是上了年紀,麵容卻依然透著俊朗,正是北冥皇帝崇政慕龍。


  陪坐在皇上左右下側方的嬪妃,一位是正得皇上寵愛的茹貴妃,另一位則是在宮中德高望重的明德妃,二人皆一番盛裝打扮,明豔華麗。


  殿內賓客滿座,蘇子畫前腳進門,崇政夜華和冷元拓隨後也一前一麵進了殿門。


  站在崇政慕龍身邊侍候的公公奉傳主子旨意,高聲道:“夏商國三皇子,請上座!

  為了顧全大局,冷元拓努力暗暗調整情緒,可臉色依然好看不到哪兒去,隻要是明眼人都不難看出,他和崇政夜華走進來時,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蘇子畫和崇政夜華做為夫婦共座一張案台,人還未坐穩,蘇子畫便感受到了來自石階上方傳來的灼熱光束,抬眸望去,正好對視上茹妃複雜的目光。


  蘇子畫眸光隻是淡淡從茹妃臉上一掃而過,從女人的目光她不難猜到,想必昨日發生的事情林三小姐身邊的丫鬟回府後已經如實稟告了林丞相,而林丞相也趁著今日的機會,將事情告之茹貴妃,所以茹貴妃才會有如此複雜的眼神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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