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閨蜜?他又不是娘們!
開家醫館雖然是小買賣,但也能讓她經濟獨立,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冷元拓先是一怔,拿他一個大老爺們當閨蜜?那他豈不是也成了個娘們兒?
不過,此時此刻似乎也無暇顧忌那些小細節,附和著女人的話,同樣一臉阿諛奉承的媚笑,望著眼前的男人:“對對對,華,獎金的事兒你再考慮考慮……”
“不必考慮。要給你給。除非是她願意隨我走一趟北冥,否則休想從我這兒拿到獎金……”
崇政夜華意味深長的睨了蘇子畫最後一眼,緊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長揚而去。
望著男人的背影,蘇子畫無精打采的瞥了冷元拓一眼,撇嘴道:“三皇子不是說一定可以拿到獎金的嗎?現在怎麽辦?”
“……”
冷元拓無語,他也沒有想到崇政夜華突然間會變得這麽小家子氣。
蘇子畫突然眼睛一亮,巴結討好的衝他笑道:“三皇子,不然……資金你發給我好了!反正你和夜華公子的關係,他給你給也都是一樣的……”
腦袋裏回蕩著崇政夜華剛才臨行前丟下的那句話,她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麽不找三皇子要這筆錢呢!
冷元拓可是赫赫有名的三皇子,就算是從他身上隨便拔根毛,也夠她吃喝一輩子了吧!蘇子畫心底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點讚。
“咳……說來你或許不信,本王還真沒什麽銀子。”
冷元拓不自然的輕咳一聲,麵露難色,雖然他身為皇子,可他也是個敗家皇子。
看看他開古玩店就知道了,沒客人上門不掙錢且不說,就算是偶爾進店那麽一兩個客人,隻要遇上投緣的,那就隻有三個字:全白送!!!
蘇子畫撇撇嘴,一副嫌他小氣的鄙夷眼神:“你可是皇子,說沒有銀子誰相信呀,你那古玩店的寶貝,隨便拿一樣出來賣的銀子恐怕都夠我開店了。”
女人的話倒是提醒了冷元拓,男人突然一拍腦袋,茅塞頓開,大呼出聲:“聰明!你說的沒錯,本王可以把店裏的寶貝拿出來拍賣,這樣就有銀子了。本王倒是真要讓崇政夜華那個氣包子看看,就算他不肯出錢,我也一樣能拿得出萬兩黃金白銀!”
“萬兩?!”
蘇子畫不禁睜大眼睛張大嘴,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大的手筆!
再轉念一想,崇政夜華一個做牛郎的,竟然能夠拿得出那麽多銀子,看來除了三皇子以外,他一定私下還有其它恩客。
看看可憐的三皇子竟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她真心不忍不住暗下裏有些同情他。
天色漸晚,冷元拓和蘇子畫騎著駿馬一路狂疾,有說有笑,當冷元拓說願意拍賣古玩店的寶貝給她發獎金時,她便看出了這位三皇子確實是個可交之人。
丞相府就在前麵,依然是走後門。
蘇子畫衝著男人璀璨一笑,兩手迅捷有力地抓住馬兒鬃毛,腰身一扭一擺,一個漂亮的動作,身子便如輕盈的蝶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度,轉瞬已穩穩的落到地上。
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一氣嗬成,也讓冷元拓瞧的眼前一亮,眸中閃過一絲驚豔。
紫玉拉著苦瓜臉,整個委屈的模樣:“大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蘇子畫見她臉上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兒,趕緊上前:“出什麽事兒了?”
原本準備駕馬離開的冷元拓扯著韁繩的大手也鬆了下來,也想弄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老爺……今日來了梨花苑,見不到小姐,一時惱怒便罰了夫人,夫人現在還在琴風閣跪著喲!”
紫玉撇撇嘴,眼裏的淚水都快要落下來。
“啊?!一人做事一人擔,要罰就罰我好了,為什麽要罰我娘?”
蘇子畫聽說娘親因為她的事情受罰,頓時就不淡定了,秀眉緊蹙,頓時就朝著琴風閣的方向衝去。
“大小姐--”
紫玉唯恐她再生出什麽事端,趕緊一把上前拽住她的胳膊,蘇子畫心裏著急,於是用力想甩開她,不想卻聽見紫玉痛呼一聲:“哎喲!”
“紫玉,你怎麽了?”蘇子畫微微一怔,條件反射的停下腳步,轉身湊上前去看自己是否傷到了紫玉。
隻見紫玉捂著胳膊,不肯讓她碰自己,女人清澈澄淨的水眸倏地暗沉下來,嗓音同時也變得低冷:“紫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大小姐,老爺正在氣頭上,你千萬不要衝動。因為找不到小姐,老爺說夫人教女不嚴,奴婢也沒有盡到本份,所以……同樣也受罰了。”
紫玉的聲音低的像蚊子嗡嗡叫,聲音越來越小,其實她原本並不想告訴小姐自己受罰的事兒,不想讓小姐心裏難過。可最終,還是讓蘇子畫給看出來了。
“過來,給我瞧瞧……”
蘇子畫隻覺得一陣心疼,聲音也瞬間軟了下來,剛才她隻是輕輕甩開了紫玉的胳膊,她就痛的呼出聲來,可見胳膊上的傷也不輕。
“大小姐,奴婢不礙事兒,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夫人吧。低聲下氣的向老爺求個情,可千萬別拗著性子再和老爺頂撞了。”
紫玉不想看見大小姐吃眼前虧,低聲下氣認個錯也不是什麽難事兒,總比受罰的好。
“本王陪你一起去。”冷元拓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隻見男人瀟灑一躍從馬背上落下,將手的韁繩遞給紫玉的方向。
紫玉一副感激涕零模樣,迅速接過男人手裏的韁繩,連聲道謝:“如果能有三皇子幫忙解圍,恐怕是再好不過了。奴婢代我家夫人和小姐先謝謝三皇子了。”
蘇子畫也沒有想到男人會熱心腸的留下來幫忙,她凝望著他淡淡問:“這事兒合適嗎?若是我爹知道今兒我是隨三皇子一同出去了,恐怕隻會讓事情越變越糟。”
“和本王一起出去怎麽了?人正不怕影子斜,咱們又沒幹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走!”
冷元拓一副理所當然模樣,正氣凜然的率先從後門走了進去。
蘇子畫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既然男人都這麽說了,若是她再阻止的話,豈不是顯得她心裏有鬼似的,也罷,也就由著他去吧!
暮色如煙,皎潔的月色從雲間漸漸隱退,微涼的夜風在空氣裏流竄。
蘇子畫走在前麵,不禁打了個冷顫,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忘了帶件披風,這會兒不禁感覺到一絲涼意。
“阿嚏!”
冷元拓側眸望向她,原本他並不是個特別細心的人,可女人一聲噴嚏太響亮了,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望著她問:“冷嗎?”
蘇子畫一心惦記著邵芸紅,急著要去琴風閣,連理也沒理他一聲,隻是急匆匆的朝前走。
冷元拓的腳步也加快了些,深邃的眸光顯得有些複雜,看看走在前麵那抹單薄的倩影,大手悄然落上肩膀上的披風,無聲無息的解開係帶。
空氣帶著絲絲潮濕,濕潤裏彌漫著青草芳香,還有一股泥土的腥味兒。
蘇子畫隻聞身後男人的腳步跟了上來,突然一陣溫暖襲來,將她由肩膀至整個後背,完全包裹其中。
“沒想到三皇子還挺有紳士風度。”
蘇子畫唇角微微勾揚,深凝男人一眼,接著再次加快腳下的步伐。
冷元拓得到女人讚賞的目光,唇角亦勾起一抹淺笑,緊接著不敢放鬆腳下的步伐,緊隨女人朝著琴風閣走去。
琴風閣門外,正好遇見從裏麵走出來的蘇霓裳,那丫頭的目光先落在蘇子畫臉上時微微一愣,閃過一抹輕蔑。
不過下一秒,當她看清楚與蘇子畫並肩而行的男人時,眸光頓時亮了,好俊美高雅的男子,瞬間就讓她一顆芳心砰砰跳得不停,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蘇霓裳隻認得二皇子冷川烈,還從來沒有見過三皇子冷元拓。
“大姐怎麽現在才回來,爹爹……一直等著你呢!這位是……”
蘇子畫壓根兒就沒有空閑去給她介紹,徑直進了院門,朝著大門走去。
原本打算離開的蘇霓裳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若是就這麽走了,豈不是沒有看到最精彩的部分,大娘還在廳堂裏跪著,這回她倒要看看,爹要怎麽處罰蘇子畫那個野丫頭。
蘇子畫淡定的推開麵前這扇精致的雕花門,沉香的好木配合散發著黃金般璀璨的邊框,大堂裏有一股檀香淡雅的味道,輕柔慵懶地空氣裏彌散開來。
除了當家人蘇家譽端坐在椅子上,三姨娘柳氏和四姨娘也都在這兒。
還真是熱鬧!
柳氏杏眸深處含藏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看見蘇子畫推門進來,唇角也不自然微微揚起,想到這丫頭讓自己過得不舒坦,今兒她也要看看這丫頭怎麽過老爺這一關。
誰都知道蘇家譽的家法甚嚴,在府裏不論是誰犯了錯,他都照罰不誤,上次柳氏就因為勾結劉媒婆,意欲將蘇子畫嫁出去,不想最後這件事情暴露後,蘇家譽罰她三個月不準邁出府門半步,三個月的月響錢也一並扣發。
隻是,緊隨蘇子畫身後,又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頓時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三姨娘和四姨娘同時瞪大眼睛,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男人不是三皇子又是誰?
蘇家譽原本端著茶杯低頭輕啜,似也察覺到了異樣,緩緩抬頭望去,原本投在他身上陰冷光線,在看見冷元拓的那瞬,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他匆匆起身,朝前迎了上去:“不知三皇子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冷元拓雲淡風輕道:“丞相大人不必拘禮,本王這麽晚前來打擾,隻是想來替夫人和大小姐說個情,今日之事罪責不在她們,要怪就怪本王好了。”
話雖是在賠罪,卻聽不出半點自責之意,語氣反倒更讓人感受到幾分高冷氣息。
蘇家譽微微一怔,看看蘇子畫,隻見她抿著唇並不吱聲,既然冷元拓開口了,那這個時候她還是保持安靜比較好,言多必失,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三皇子的意思……小女今日是和你一塊兒出去了?”
蘇家譽的眸光更是驚詫,三皇子和子畫之間的交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還相約出行!
“是本王約的大小姐,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所以也沒來得及向丞相和夫人打招呼。所以……懇請丞相就不要再追求誰的過錯了。”
冷元拓深邃的眸光透著犀利,仿佛是暗無天日裏森冷潮濕的寒潭,散發著幽寒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之中滲透人的心骨。
見冷元拓的眸光看似漫不經心的睨向邵芸紅的方向,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這個時候蘇家譽若還讓邵芸紅跪在那兒,未免也太不給三皇子麵子了。
蘇家譽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還不快扶夫人起來。”
一旁的丫鬟趕緊上前扶起了邵芸紅,蘇子畫也關切的上前去幫忙。
坐在一旁的三姨娘和四姨娘杏眸皆劃過一抹異色,原本還以為可以看場好戲,不想竟然是這樣的結局,疑惑的眼神不禁再次望向蘇子畫,那丫頭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能讓三皇子親自登門替她們母女求情。
一直站在門口未進來蘇霓裳,也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她一見鍾情的男人竟然是堂堂三皇子,隻是看他剛才維護蘇子畫的模樣,可見二人關係匪淺,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聽說上次二皇子上門退親的時候,陪他前來的正是三皇子,也就是說,三皇子鐵定知道蘇子畫婚前失貞之事,既是如此,那三皇子絕不可能會喜歡上她才是。
蘇霓裳隻能在心裏暗暗揣摩,卻是不能確定,眸光流轉,閃過一道精光,不如她明日親自去趟梨花苑,看看能不能從大姐口中打探出點消息來。
冷元拓的出現,不禁又在丞相府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蘇家譽和夫人一同恭恭敬敬的送走男人後,視線在一次落到蘇子畫身上,雖說目光稍稍柔緩了幾分,但卻依然寒氣滲人。
“畫兒,老夫有話要單獨和你談談!”
蘇家譽低沉沙嘎的嗓音,似乎在努力的壓抑即將噴發出來的怒火。
蘇子畫行了禮,平靜的應道:“是,爹爹。”
隻見蘇家譽冷冷一揮黑色的衣袍,犀利如刀的目光倏地掃過四座,好似一道閃電劃破虛空,一瞬間所有人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邵芸紅隻覺心中一顫,一股畏懼突地浮現,聲音卻卡在喉嚨,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就知道剛才三皇子在的時候,蘇家譽實不方便發作,可這畢竟是蘇府的家務事兒,做為當家人的蘇家譽勢必固執的要將事情弄個清楚。
蘇子畫看得出娘親的擔憂,在空氣仿若凝固的氣氛下,她衝著婦人莞爾一笑,眸光同時淡淡橫掃一眼那幾位似走的有些不甘心的女人們,唇角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冷傲不屑。
雖然隻是細微的表情變化,但是蘇家譽卻將一切都看在眼底,他不得不驚詫,眼前的蘇子畫真的變了,連同眼神氣質,完全不再像以前。
蘇家譽冷冽犀利的眸光,一瞬不瞬盯著女兒的小臉:“畫兒,你今天必須給老夫一個解釋,你和三皇子之間……這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雖然已經有些日子,可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張麵孔,竟有一種看著陌生人的感覺。
“三皇子約我去參加醫神之戰,正巧女兒很感興趣,於是便去了。”
蘇子畫雲淡風輕的應道,就像說著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蘇家譽的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的陰霾,低怒道:“什麽醫神之戰?老夫聞所未聞,簡直是胡鬧。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男人廝混在一起,到底還知不知羞恥?”
蘇子畫清澈的眸光一緊,凝向男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冷漠,淡淡道:“和男人出門就叫廝混,就是不知羞恥?爹既然心裏是這麽想的,那剛才又為何不當著三皇子的麵說清楚呢?當麵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是大丈夫所為嗎?”
丟下這句話,蘇子畫不理會男人震怒的模樣,一拂衣袖,頭也不回的離去。
隻剩下蘇家譽站在原地,捂著胸口,氣得臉色一陣黑一陣綠,半天喘不上氣來。
梨花苑依然清冷如初,隻是今夜的氣氛更顯死寂,蘇子畫看見紫玉房間裏有燈光,於是敲響了她的門。
“紫玉,睡下了嗎?”
“是……是大小姐。”
紫玉的聲音有些激動,邵芸紅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丫頭,別動。”
蘇子畫推門而入,看見燭火下,邵芸紅正一臉認真的替紫玉在抹藥,那丫頭秀眉緊蹙,不難看出身體傳來的痛楚。
蘇子畫上前,嫻熟的拿起婦人準備好的紗布和藥膏:“娘,讓我來吧。”
邵芸紅點點頭,沒有拒絕:“嗯。”
看著她動作嫻熟的模樣,婦人杏眸劃過一抹疑色,心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做為娘親,邵芸紅不求女兒大富大貴,隻希望她能平安健康,不要再忍她爹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