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初雨醒來時,發現自己此時已經被換了個地方。仍舊是他之前呆過的那種房間,但是這裏卻有三張床,不單隻躺著他一個人,另外兩張床上也躺著兩個男人。
宋初雨很想從床上坐起來,可是這回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卻捆得很結實,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都沒辦法從那上麵掙脫開。
宋初雨看了眼另外兩個男人,他們此時正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但是他們還有呼吸,看來應該是暈無過了。
宋初雨一眼便認出了其中一個男人,正是他的戰友周品揚。
“喂,周品揚,你快醒醒!”宋初雨一邊叫喊著一邊用力掙脫著捆住他的繩子。
可是無論他喊多大聲,周品揚就是沒有睜開過眼睛。
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間從擴音器中響起:“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做我的傀儡為我做事,這樣我會放了你的戰友,另外一個就是你繼續與我對抗,那麽你的下場便是和他們一樣,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
宋初雨聽的心裏一驚,周品揚這是怎麽了,難道他們對他做了什麽,讓他變成了植物人?
他找到了攝像頭的地方,衝著鏡頭怒吼道:“你們把他怎麽了,快放了他,否則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擴音器裏突然響起了一陣冷笑聲:“嗬嗬嗬……你以為你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宋初雨氣到不行,可是他連對方是誰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他隻能通過擴音器來聽對方說話。
這種折磨人心的處境讓宋初雨心煩意亂,加上他體內不知道之前被這裏的人注射了什麽藥物,他越是心煩意亂,身體越是燥熱難耐,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如同被萬隻螞蟻啃咬的疼痛,遍布全身。
剛開始宋初雨還可以忍受得住,畢竟他是特種兵出身,身體上的疼痛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會將他怎麽樣。
可是那陣陣的疼痛卻一路往上躥,正在朝著他的頭部襲來。
他隻感覺到大腦一陣酥麻過後,便是萬隻螞蟻啃咬他腦仁兒的疼痛,仿佛連同他的腦瓜骨都被螞蟻啃噬著一樣。
“啊!”宋初雨再也忍受不了,痛苦地慘叫出聲。
那個冷冷的聲音再次從擴音器裏傳出:“如果你想救你的戰友,想停止這種痛苦的話,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宋初雨一開始還不想那麽輕易投降,可是這種噬骨的痛苦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他最後再也忍受不住,在快要暈過去之前,脫口喊道:“我答應你!”緊接著他便兩眼一翻,再次暈死了過去。
手持擴音器的男人一臉陰險的笑了,他衝著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刻走去了宋初雨所在的房間。
他們將宋初雨和周品揚一同帶進了一間小黑屋裏,隻有一束光打在他們的臉上。
當宋初雨醒來時,就看到身邊正躺著周品揚,他剛想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時,卻見一個男人站在他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
男人背對著光,宋初雨看不清他的臉。他費力地爬起來時,才真正地看清楚對方竟然是郭家人郭鐵軍。
“怎麽會是你?”宋初雨當然認識郭鐵軍,他那次跟著淩梟一起執行任務時,淩梟將郭天禕殺死後,郭鐵軍出現過。
當時他們差點就被郭鐵軍手底下的人抓住,還好他們身手不錯,終於突出重圍逃了出來。
郭家人並沒有因此打算放棄為郭天禕報仇,他們一次次的對淩梟下手,就連宋初雨也沒有放過。
“沒錯,是我。”郭鐵軍站直身子,踢了踢躺在一旁的周品揚,“既然你已經答應做我的傀儡,這個廢物對我來說也沒什麽用了,我會派人將他送出小島的。”
宋初雨沒想到郭鐵軍居然這麽好說話,他隻是說他答應了而已,他也可以反悔不是嗎?
這個郭鐵軍就這麽相信他的話?
也許是看出宋初雨的想法,郭鐵軍冷笑道:“你沒有反悔的資格,你的體內已經被我注射了血稠乙酚,一旦你想背叛我,你就會出現剛剛的那種痛苦。所以……”
接下來的話不用郭鐵軍說,宋初雨也明白,他這次算是栽在郭鐵軍手裏了。
他隻能以後想辦法逃離這裏,然後再去找淩梟,告訴他郭鐵軍現在正在做著如此殘忍又變態的事。
可是從那以後,宋初雨卻根本沒機會再跟淩梟說出這裏的事了,他被郭鐵軍的手下再次強行注射了藥物,他如同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一樣,做著郭鐵軍指派他去做的事。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卻隻記得周品揚這個名字,於是他便認為自己的名字就叫周品揚。
也許是宋初雨那個時候一直惦記著的人便是周品揚吧,還好後來郭鐵軍並沒有失言,真的將周品揚送出了小島,隻是離開小島後他被帶去了哪裏,宋初雨便不知道了。
郭鐵軍最後一次派給他的任務便是殺了韓冰,他還給宋初雨看了那個被做了手腳的視頻。
宋初雨不疑有他,遵從郭鐵軍的話來到了韓冰所在的城市,找到了她的家並且闖了進去。
這些回憶在宋初雨的腦子裏出現後,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了,大腦疼得如同要裂開一樣,他捂著頭一臉痛苦的呻吟出聲。
“你怎麽了,頭又疼了是嗎?”宋初陽見狀,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韓冰走了過來,看了眼宋初雨,淡淡說道:“是不是恢複記憶了?這是你必然會經曆的痛苦過程,不過不用擔心,過一會這種痛苦就會消除了。”
宋初陽很相信韓冰,她會這麽說,宋初雨的痛苦就一定會消除的。
果然如韓冰所說的那樣,宋初雨腦子疼痛的感覺在一點點的消失,最後竟然一點都不疼了。
“既然你已經好了,你們是不是可以從我家裏離開了?”見宋初雨已經不再痛苦,他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血色,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坐在沙發上,肚子上的傷口也沒有再滲出血來,韓冰終於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