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坐上來休息一下,我看你挺累的。”納蘭博士好心地提議。
後麵的車被他幹翻,就算車裏的人沒死,他們車子開出去這麽久,而狙擊槍有射程限製,那殺手就算想搞事也心有餘力不足啊。
看看這小子,一直低著身子伏在車椅下方,臉快要貼著車底了,嘖嘖,這小子到底是有多怕死,他不累,他都替他感到累了。
E神搖頭,謝絕他的好意,“不用了,我還是繼續趴著吧。”萬一那殺手殺個回馬槍,他這樣還能防著點,不管怎麽說,命才是最重要的。
納蘭博士聳聳肩,隨他去,保不準還有其他殺手埋伏在周圍,攸關性命謹慎一些自然沒錯,他把手槍揣回兜內,專心開車。
這一開就是將近三個小時,直到東方漸漸泛起一層魚肚白,白色賓利駛進一座富麗堂皇的法式莊園。
“醒醒,到了。”靠著座椅睡的迷迷糊糊的E神被男人叫醒,他睜開眼,看見解開安全帶,朝車外看過去,一棟燈火通明,男人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這是哪兒?”E神疑惑,這裏不像是他要去的地方。
“我家。”兩個字,男人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E神皺眉,大叫:“你家?!我去,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我要去的是灣仔碼頭啊,我的東西還寄存在那裏呢!”沒有那東西,他根本哪裏都去不了,“你怎麽也不問我一聲啊,早知道,我就中途下車了。”
這世上又不止他一台車、他一個司機,他有腿有腳,兜裏有錢,叫輛出租車,哪裏不能去?
男人看著身旁急得跳腳的小夥,“我剛剛問過你的意見了,你沒有反對啊。”那語氣,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你、你你什麽時候問過我意見了?!”瞎說,他腦袋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男人挑眉,“進鼇山長隧道之前,我問你要不要先去我家休息一下,你直點頭來著。”
直點頭?E神眉頭皺的死緊,啊啊啊,想起來了,他好像中途是跟他說過什麽話,但那時他太困了,根本沒有細聽,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所以,他是把自己的點頭給誤會成答應了?
“我去!!!你的智商真令人感動!”無語到極點。
男人眼神微眯,目光幽深,“算上槍擊,我可是一共救了你兩次,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呃……E神被噎得說不出話,“算了算了算了。”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看在這家夥救了他兩命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再看看聳立在眼前大氣幽靜又不失富麗堂皇的莊園,一雙桃花眼瞪得老大,這家夥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錢得多的多,這麽有錢,會在意那麽點醫藥費?所以,他在醫院堵自己,根本就是另有所圖。
難道他知道自己是E神了?
NONONO,怎麽可能,他隱藏得這麽好,這家夥曉得才怪。
E神腦海裏閃現出那把金光燦燦的手槍,還有那手出神入化的槍法,後脊梁骨頓時一陣惡寒,深深覺得離這個家夥越遠越安全。
“呃,那個,我還有事,你家我就不去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咱們有緣再見!”E神眨了眨大眼,張口就來,還學武俠劇裏的大俠英氣地抱了一下拳頭。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身後,男人半眯的雙眼裏釋放出莫名的暗光,“喂,你就這麽走了?”他叫住他,此刻的小夥隻想離這裏越遠越好,裝作沒有聽到,加快了腳步,一股腦兒地往外走,那速度,都快趕上奧運會競走運動員了。
“你不怕,埋伏在外麵的殺手殺了你?”
此話一出,在寒風中狂奔的身影驀然僵住,轉過身,“你說什麽?”
納蘭站在原地,兩人隔著遙遙的距離,“我說,你現在走出去,再來一把狙擊槍瞄準你,可沒那麽好運氣有人能救你了嘍。”
E神嘴角狂抽,雖然知道事情未必如他所說,但萬一呢?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準。
他一向是惜命的,納蘭點了根雪茄,氣定神閑地抽著,一邊緩緩地吞雲吐霧,一邊慢悠悠地欣賞著他糾結的表情,雖然接觸才短短幾個小時,但已經足夠他了解他了,這小子其實心性很單純,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想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根本不用猜,直接看臉就一目了然。
嘖嘖,想不通,這麽單純又逗逼的一個小子,軍方高層那些老狐狸竟然花了這麽長的時間都還沒有搞定。唉,要他說,那些老家夥們做事就是太過瞻前顧後,屁大一點事兒,給整得要多複雜就有多複雜,他就一直很看不慣那些老家夥的行事做派。
納蘭指了指身後彪悍魁梧的保鏢,淡淡地啟口:“高健,我倒有一個建議,比起你現在一個人出去,不知是生是死,或許,你更願意稍作休整,由我的保鏢護送你去。”
E神眼睛瞬間一亮,這個建議簡直不要更好!舔著笑臉,討好地看向他:“嗬嗬,嗬嗬,你說得對,累了一晚上是該好好歇歇,我看你家挺大的,應該不缺我一間客房吧?”
“請!”男人勾了勾唇角,讓開身。
兩人並肩邁入了那座華麗的府邸。
許多年後,E神悔不當初,如果有來生,他寧願粉身碎骨,也不曾踏入那座莊園過。
……
唐朵沒來之前,狂獅特種作戰大隊全軍基本上都是男的,男廁所上不過來往女廁所跑是常事,因為根本沒女的用,連隊裏養的軍犬、養的豬都是清一色的公犬、公豬,唐朵來後,她的住所著實讓領導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張衛國做主,給安排在男兵同一宿舍樓的一樓,方便管理。
她一個人住一間宿舍,算是特別照顧。
一樓不用上下樓梯,很方便,但對偷窺,也很方便!!!
嘖嘖,多少個夜晚,唐朵洗完澡,穿著吊帶裙在窗戶口晃一眼,就能把那些血氣方剛的男兵們看得熱血沸騰……
二樓、三樓、四樓都是男兵的宿舍,每三人一間,裏麵洗衣機、空調、電視機、電話等設備都挺齊全的,洗手間和浴室也都應有盡有,這樣的居住條件在國家軍隊裏算得上一流水平。
猴子的宿舍在311,三樓盡頭的最後一間。
唐朵敲了兩下門,沒等到裏麵回應,就迫不及待地推開了。
“猴子哥,猴子哥,我有事找——”唐朵瞪大眼,被裏麵的情形驚呆了,“你們這……什麽情況?”房間裏有兩個人,一個是猴子,另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男的,活的,而且是裸的!
最後一個劃重點,要考的。
而原本猴子的室友,卻一個都不在房裏。
“進來之前不知道先敲門嗎?”猴子沒說話,那個長得極英俊的陌生男人倒是先開口了。
唐朵眼睛瞪得老大,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完全一副狀若呆雞的模樣,整個腦袋都是懵的,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與一個近乎赤果果的男人麵對麵地對站著,那視覺暴擊,比躺在病床上的張隊長更猛烈得多。
“我,我敲了啊……”她弱弱地解釋,是他們在裏麵太投入沒有聽到好嗎?
她這樣直愣愣地盯著男人的身體,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男人皺眉,從床上拉了一條浴巾圍在自己的腰間。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但也用不著用吸引女人眼球的方法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