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的存在,隻會給淩梟、給淩家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還有一件隱秘的事,她連生育的能力都沒有,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根本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不能傳宗接代,如何擔起豪門世家正妻的責任。
哼,隻可惜,紀檢隊那些人辦事能力太差勁了,甕中捉鱉都沒拿到切實的死證,不然這姓韓的女人早徹底涼涼了,背著那樣不堪的汙名,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嫁入淩家,就算淩梟再愛她,也絕不會娶一個給他帶綠帽子的女人。
杜英姿控製了,但嘴角上勾的笑容怎麽壓也壓不下來,她是真的高興,發自五髒六腑地高興。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沒看見韓冰身上穿得那麽單薄嗎,還硬拉著她在寒風中說話。
韓冰跟她不熟,實在沒那麽多話可說,“我很累,想先回家休息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大起大落的,她也確實累了,禮貌而疏遠地問道:“不知杜小姐是跟我一起,還是另有去處。”
“當然跟你一起!淩爺爺叫我來接你,我可不能半路撂挑子,把你安全送回淩家後,我才算完成任務。”杜英姿優雅地拍了拍胸口,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她不動聲色地偷換了概念,此家非彼家。
開玩笑,她還沒看夠韓冰的笑話呢,這時候離開,豈不是太可惜了。
韓冰皺眉,她隻是意思意思地問一下,也沒想現在去淩家,她現在太狼狽,得先回自己的公寓,淩爺爺那邊,等她換洗、好好睡完一覺之後再去解釋清楚,沒想到她這麽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誤會了,我現在要回我的住所,不是淩家。”
“嗯哼,你不去淩家,淩爺爺還在等你回去問話呢!”她這是睜著眼說瞎話,淩老爺子何時叫她必須立馬帶韓冰回去問話的話了?
韓冰告訴她理由,“我要洗澡換衣服。”
“你這身衣服也還好啊,時間緊急,我看就別講究那麽多了,我開車過來的,踩幾腳油門就到淩家了,你回去換衣服,反而花的時間要多得多。”中央紀檢大樓距中南海大院確實不算太遠,十多分鍾的時間就到了。
韓冰和淩梟住的高級公寓距離這裏至少有個把小時的車程,一來一去得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個理由倒是充分,但若韓冰今天這個樣子去淩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估計明天整個中南海大院的人家就都知道了。
沒錯,杜英姿就是沒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麽好心。
任何能詆毀、打壓韓冰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就算再急,也得我先回住處換身衣服了再說啊。”韓冰不聽她的建議,態度堅決,並說完這句,率先掉頭往大門口走去。
別人都穿得暖暖和和,隻有她一個人是單薄的紗裙,再呆下去,她牙齒都要凍掉了。
杜英姿盯著她苗條清麗的背影,眼神陰冷。
直到韓冰快走到門口,她突然收起臉上厭惡的表情,大聲叫道:“喂,別走這麽快,等等我啊!”隨後從後麵追了上來。
反正她一個人回去複命也不妥,不如就跟著姓韓的女人,兵書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倒要看看,這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把冷酷無情的淩大司令勾得三魂沒了六魄。
兩人並肩走出紀檢機關大門。
韓冰懶得多費口舌,她愛跟就跟著吧。
下午兩點半,淩老爺子每日例行的午睡時間結束,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扶梯手下樓來,身後一直跟著盡忠職守的肖副官。
韓冰和杜英姿一左一右地坐在沙發椅上,早已等候多時,茶幾上擺放著傭人泡好的茶水喝水果零食。
杜英姿聽見聲音,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淩爺爺,我來扶您!”親昵地扶著淩老爺子的胳膊。
淩老爺子臉色微緩地點了下頭。
韓冰也從沙發上站了起身,不過她沒有像杜英姿那樣熱情地上前迎接。
淩老爺子在沙發正為上坐了下來,“淩爺爺。”韓冰尊敬地站著,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全新的白色羽絨服。
“坐吧。”淩老爺子抬了抬手,讓她坐下來,臉上明顯沒有了昔日每每見到她時慈祥疼愛的神情。
肖副官揮了揮手,讓客廳裏的傭人全部都出去。
杜英姿眼尖地瞧見,很有眼力見地起身,“淩爺爺,您有事跟韓冰談,我去後麵花園裏玩會兒!”好一招以退為進。
這樣一來,即使淩老爺子不讓她留下來,她在老爺子心中也能留個知進退、大方得體的好印象。
淩老爺子抬手,“小杜留下,你是個好孩子,爺爺相信你,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對外說的。”
杜英姿滿臉受寵若驚,她隻是試探一下,沒想到淩老爺子竟真留她下來了,他沒把她當外人!他沒把她當外人!
老爺子都發話了,韓冰就算不願意,也隻能忍在心裏。
韓冰快速將昨晚上的事大概地給老爺子說了一遍,“淩爺爺,大概就是這樣了,我一進入房間,門就從外鎖死了,然後中央紀檢隊的來人進來抓人,他們算的那麽準,真是環環相扣,若不是蘇院長急中生智,恐怕,我們現在就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她說的倒是與蘇長河早上講的基本一致。
不管是葉家,還是蘇長河這人,淩老爺子都接觸不算太多,外麵的人對蘇長河的風評多是圓滑世故、八麵玲瓏,他見了這人幾次,瞧著圓滑是有那麽幾份圓滑,世故也是真世故,除此之外,還很會耍滑頭,狡猾狡詐。
不信你看,官場上派係紛爭那麽多,他身處漩渦衷心,卻每每抽身自如,從不當炮灰,從不趟渾水。
葉家一直屬於中立派,很多家族都想拉攏,但最後全部铩羽而歸,無一例外。
前些日,葉家一反常態,蘇長河第一個登門,代表家族主動前來投靠淩家,正如他所說,一是為讓淩家高抬貴手放葉飛一馬,二是說他看好現在京畿守備部任總司令的淩梟,他就是股票市場裏的一隻超級大績優股,未來成就不可估量,如果葉家一定要找靠山,不如就投靠淩家。
再則,他與淩梟多年私交好友,肥水不流外人田,支持外麵那些不靠譜的,還不如支持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從公從私,他領著葉家入淩家的門,都是一樁大好的買賣。
蘇長河能這麽想,說明這家夥還有點腦子。
淩老爺子沒有說話,心裏盤算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蘇長河早上的話,他還是基本相信的,就算他中了暗算,與韓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相信他也不敢動韓冰分毫。
“能請動中央紀檢隊的親自過來抓人,勢力恐怕不小,韓冰,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杜英姿開口打斷兩個人的沉默。
她又開始挑事了,兩個人同時被陷害,她卻不動聲色地把罪名安在韓冰的頭上。
這個問題韓冰來的路上便已經想過了,“我單位檔案科有個叫梁菲菲的女幹事,最近與我矛盾鬧的很大,她老公聽說是盛氏集團的總裁,與科研所得李副院長也有些私交,會不會是她?”
杜英姿追問:“怎麽個鬧得很大法?”
“她到處散播我的謠言,被我撞見了,我忍無可忍,就請律師發了律師函,打算起訴她誹謗。”韓冰耐著性子細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