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最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是因為交不出房租,舞蹈工作室而被迫關門大吉。再然後,房東大媽說房子要裝修,立刻命令自己搬出去。再再然後,自己出去找歌舞團,人家一聽說是她,紛紛搖頭拒絕。
“流年不利……”棠棠在三十塊一晚的小賓館裏欲哭無淚。
她是交了什麽好運,倒黴事兒一股兒腦的全讓她攤上了……
伸手從包裏翻出錢包,僅剩的三張毛爺爺衝她露出慈祥和藹的微笑。
棠棠對著毛爺爺拜了又拜,嘴裏念念有聲:“阿彌陀佛,真主,阿拉,彌勒佛,耶穌,基督,南丁格爾,化解我身上的黴氣,讓我一帆風順吧……讓那該死的沉默還是沉香的走路被絆死,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眾神:如此歹毒的女人,絕不能給她好運!
於是,“磅————”一聲,棠棠所在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邊使勁兒一踹,華麗麗的……倒了……
“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麽?!”棠棠第一時間護住三張毛爺爺。
為首的黃毛小流氓領著身後的小綠毛,小藍毛,小紅黃藍綠青紫橙毛毛們進了房間……
“你給我聽著,這家賓館不幹了!你趕緊給我搬出去!”小黃毛凶神惡煞的衝棠棠吼,手裏的水果刀閃著銀光。
“搬出去!”紅黃藍綠青紫橙毛們同聲齊喊,在後助威。
棠棠傻愣愣的看著光芒四射,五彩斑斕的……小流氓們……下意識的把毛爺爺交了出去……
為首的小黃毛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兒。他雖然是流氓,也是個稱職的流氓,是個專業的流氓好不好!
他說讓她搬出去,沒說讓她交錢!吼————他今天不是來收保護費,也不是來打劫的…..他是來趕人的好嗎?!
“聽不懂中國話是吧,要哥哥跟你說英語啊?”小黃毛覺得自己受到很大的侮辱!當著這麽多弟兄的麵,這女人拿錢侮辱他,他是見錢眼開的人嗎?!
“……好,好啊。”棠棠更加呆愣,這年頭真是,真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啊……A市的英語普及程度如此之廣,真是前所未見……
小黃毛一口氣沒提上來!什麽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麽叫挖個坑,自己跳下去,什麽叫……
“you……youyou……”小黃毛無奈的開口,想著早還給老師的單詞,嘴裏一直呦呦著,呦不出來第二個單詞……
棠棠和紅黃藍綠青紫橙毛們腦中同時出現Hip——hop的說唱開頭,呦——呦,呦,呦——嘿,嘿,嘿———巴紮嘿——
呃——————巴紮嘿???
“……草!”小黃毛被帶進了溝裏,猛然思想回歸正常,忍不住罵出聲。
手裏的水果刀閃著銀光,指著棠棠氣哄哄的吼:“你,現在就給我搬出去!不然就毀你的容,潑你硫酸,拿針紮你……”
………容嬤嬤………還珠格格看多了吧………
棠棠識時務的塞好毛爺爺,掂起自己小小的行李包,躡手躡腳的,貼著牆根兒越過了五彩斑斕,五顏六色們,當然,她很相信一句話。
珍愛生命,遠離容嬤嬤。
掂著行李走出賓館破舊的大門,棠棠準備換家賓館。
拿出身份證開房間的時候,男老板一看見身份證上的名字,原本色迷迷的雙眼立刻清明無比。
“對不起小姐,我們,我們賓館今天準備暫停營業,嘿嘿,暫停營業……”男老板顫巍巍的把身份證還給了棠棠。
棠棠狐疑的看了一眼老板,接回了身份證。
連換了十幾家賓館,老板們仿佛說好了似的,今天暫停營業。
棠棠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第一次有了孤苦無依的感覺。
偏偏老天爺為了配合氣氛,悲傷的下起了雨。
抱著行李躲進了賣文具的店門屋簷下,棠棠仰天看天,委屈像沸騰的泡泡,一個個的冒出來,越冒越大,越冒越大。
“嗚——————”棠棠哇嗚一聲哭了出來,這幾天又失業,又被房東趕,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她不要活了啦!
街道對麵的帕加尼裏,冷硬邪魅的男人終於露出一抹淺笑。
這該死的女人,終於知道他的厲害了吧!敢砸他!敢罵他!敢嘲笑他的名字!無論哪一條都足夠他慢慢玩死她!
看她現在還能去找誰,他就是要逼的她走投無路!
旁邊的銀狐暗暗鄙視了一番自家老大。他家老大什麽時候閑到這種程度了?平時的他應該說:“銀狐,把那個女人收拾掉!”可現在居然肯費工夫一點點的折磨人家。
他是該同情那個叫棠棠的女人呢,還是該恭喜那個叫棠棠的女人呢。
砸了亞洲黑道首領一啤酒瓶子,罵了亞洲黑道首領,嘲笑了亞洲黑道首領的名字————居然還活著的人,恐怕就剩下那個哇哇大哭的女人了……
如此一想,銀狐決定,他得佩服那個女人,得佩服那個女人還是得佩服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