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故人
“我做什麽也不用你管。”
氣一下子都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努力讓自己壓製著自己的脾氣,但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我明明清楚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責怪榮智良,以安煜歡兩個人跟他原本就沒有什麽關係。
“算了,你等我一會兒,我換了衣服跟你一起去機場。”
“不必。”我拎著包出了門,重重的把門關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寓。
我知道魏家會把念念要回來,他肯定不會有事情,可是以安和煜歡兩個人原本就是程家的人,或許我不會去,程家根本不會放人。
我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機場。”
車子剛開出去沒多久,窗戶上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雨勢越發的大了。
“今天這雨大,航班很有可能延誤呢。”
司機跟我搭話,我沒心情搭理,手機不在身邊,沒辦法給程牧梵打電話,也沒辦法聯係上任何人,滿心都是慌亂。
車子堵在了半路上,雨勢越來越大,車裏放的廣播更是讓人心煩。
“師傅能不能快點?”
“我說小姐,這路況你看看,我倒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啊,前麵去全堵了,像是出車禍了的樣子。”
我皺著眉從窗口打量過去,沒記錯的話,這邊應該是有機場線的地鐵的。
“錢放在後座上了。”
丟下這句話,我拉開車門朝著地鐵的方向跑去。
雨落在我臉上,身上,冰涼的刺骨,卻澆不滅我心裏麵焦急的那股子火。
索性記性還算不錯,地鐵的確是修到了這邊,坐地鐵的人依舊多,我渾身上下濕透的擠在人群裏麵,幾乎是所有人對我唯恐避之不及,異樣的眼神一直跟著我到了機場。
剛進了機場大廳,就看到站在售票處的身影,穿著一身寬鬆的鵝黃色孕婦裝,上麵飄著幾根白色羽毛,整個人看著文靜又優雅,一隻手扶著腰,一隻手上挎著一隻白色皮包,正微笑著看著我。
“阿月姐。”我怔了怔,“你怎麽在這裏?”
“一個小時之前有個人打電話給我,求我一定到機場找到你,要是你堅持不肯留下來的話,我就陪你去帝都。”
大概是王璐月住的地方距離機場不是太遠所以早就到了,等了我很久,阿月姐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她溫和的語調讓人沒辦法脾氣不好,我皺了皺眉,有些歉疚。
“你身子不方便,怎麽,他這人……..我都說了不用他管。”
王璐月走上前,握住了我冰冷的手,“看看你,就算是要走,換身幹淨衣服走行不行,你這樣孩子沒找到,自己先病倒了怎麽辦。”
手背上傳來的溫度讓我恍惚了一會兒,嗓子有些幹幹的,“阿月姐。”
“你看,這會兒大暴雨,機場所有的航班都延誤了,先跟我去機場地勤工作室那邊換身衣服。”
我沒辦法拒絕阿月姐的好意,而已外麵大雨傾盆,的確是走不了。
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我從更衣室裏麵出來,穿的是機場地勤的襯衫和包臀裙,阿月姐遞給我一杯熱茶,扶著腰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事情我都清楚,沒你想的那麽糟糕,別說念念是阿亮的孩子,魏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程家的人就算是從魏家帶走了一株植物,也得問問魏家同不同意的啊,程家的那位老太太不是這麽不明事理的人。”
我沉默著,手裏的茶杯上正冒著熱氣,熏得我眼眶發熱。
“我聽說,是程家老太太派人來接走你領養的那兩個孩子的,是沒錯,但是派來的人不知道說的是那兩個孩子,就把念念也一塊兒帶走了,已經驚動了老爺子了,你放心,老爺子平時有多疼愛這個唯一的孫子你或許不知道,整個帝都咱們這個圈子裏麵的人都是清楚的,程家這次討不了便宜的。”
阿月姐說的我都懂,可是一想到三個孩子被莫名其妙帶走陌生的環境裏麵去了,我的心裏麵就不是滋味,尤其是自己還在這麽遠的地方,連見一麵都困難重重。
“阿良更不可能不顧及你的感受,不管那兩個孩子的,隻是今天這大雨,氣象台都發布了雷電預警了,你看看這機場都是人在等著呢,不知道航班要延誤多久,我剛剛問了內部消息,估計今天的飛機都不會走,得給那些人安排住宿的地方。”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才抬起頭來,有些錯愕。
是我誤會榮智良了麽?
咬了咬牙,盡管心情不好,該講的道理還是要講,
“阿月姐,我著急的時候可能脾氣不太好,是我誤會他了。”
阿月姐握著我的手,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經常對他發發脾氣,你走了以後這幾年他過的越發安逸,連以前身上那股子闖勁都沒了,對待身邊的人也越發的不耐煩起來,也就是你,能讓他束手無策,跑來低聲下氣地求我。”
“他……”我遲疑了一會兒,“他人呢?”
“在趕來的路上呢,今天堵車這麽嚴重,估計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你要是堅持想要等飛機的話,我就陪你等著,要是今天不打算走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我猶豫著。
王璐月又補充了一句,“不回阿良那兒,跟我回家怎麽樣?我帶你去個地方,”
看著外麵的雨勢,我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走不了,這會兒冷靜下來想了想,王璐月說的也對,我要是回去了,魏家老爺子反而不好說話,或許我不回去好一些。
“阿月姐,手機能借給我打個電話麽?”
我想要跟周子涵叮囑一聲,隨時幫我看著點兒那邊兩個孩子的情況。
拿到手機之後,想到周子涵也是有身孕的人,她那個炮仗脾氣,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氣的直接就殺到程家去了,這不行,想想我又把手機還給了阿月姐。
“怎麽又不打了?”
我皺了皺眉,
“我朋友懷孕了,現在告訴她這件事,可能不太合適。”
阿月姐看向我地目光莫名的有些憐惜,“莞莞,不是我說你,你這個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地性格怎麽這些年變得越發厲害了,這些年自己在國外,吃苦了吧。”
我搖搖頭,卻忍不住露出苦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