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隱姓埋名
“你是誰……這是那裏?”
白衣少女沒有回答薑南燭的話,反倒是帶著警惕的口吻反問道。
“我姓薑,就是蔥薑蒜的薑,大名南燭,小名彘兒……就是豬的意思,因為我娘生我的時候,夢見了一隻豬,所以也有人叫我阿豬,說是好養活,嘿嘿……那個,這是曲阜縣西莊村,我是當地的村民,不是壞人的!”
麵對美人兒的疑問,薑南燭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代出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害羞的笑道,他還是第一次和這般絕色女子如此親近,難免緊張。
“是你救了我?這傷口也是你給我處理的麽?”
白衣少女這才仔細看清楚薑南燭的容貌,小麥色的肌膚搭配著端正剛毅的五官,特別是那雙炯炯有神的濃眉大眼,眼眸清澈的猶如一個單純的孩童,雖不是生的一副精明相,但卻給人一種踏實安心的感覺。
“呃……其實我隻是下田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受傷倒在田裏了,我也不懂醫,沒辦法,我就把你帶到我們村裏的楊大夫家了,這傷口是他給你包紮的。”
薑南燭不敢有瞞,實話實說道,他救人可不是為了討得人家的好感,也不是為了讓人家報恩的。
“你這人倒也老實,我問你什麽都如實回答,真是有趣的很。”
白衣少女忍住笑意,她挺欣賞這愣頭愣腦沒有任何心機的男人,雖然言語間有些囉嗦,但卻讓人感到和他相處很輕鬆,沒有任何勾心鬥角和壓力。
“你呢……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受傷倒在田裏?聽姑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薑南燭一聽美女誇讚,不禁心中暗喜,而後卻又疑惑的問道。
“小女子……姓木,名青兒,是鄆州東平人士,因家中遭逢巨變,雙親都離世了,本是想要投靠遠房親戚,卻不想半路上遇到了山匪,被山匪一箭射中滾落山下,失了方向,這才倒在田裏不省人事,幸虧恩公相救,否則小女子早已客死異鄉了……嗚嗚……”
木青兒半真半假的回答道,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低聲嬌泣,實則內心暗暗竊喜,隻要自己低調的隱姓埋名,就不信那幫人還能找到她。
“真是怪可憐的,沒想到你的家境比我還慘啊!我最起碼還有一個娘親在世,你這身處他鄉,無親無故的,以後如何是好啊?”
薑南燭聽聞青兒的淒慘境遇之後,頓時心生憐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依無靠,這命比他還苦。
“恩公,求你暫且收留小女子一段日子,待我傷勢痊愈,自會答謝恩公救命收留之恩。”
木青兒知道自己現下身受重傷,若是居無定所到處流浪,自己恐怕容易吃虧,看這大傻瓜心無城府,挺可愛的,倒是可以依靠。
“木姑娘,不是我不願意收留你,隻是我家很小,而且又十分簡陋,吃的也是粗茶淡飯,隻怕委屈了姑娘,不如我將你托付給我的同村好兄弟阿檎,他人也很好,雖然也不是什麽大門大戶,但吃住上總是比我家好上千百倍的……”
薑南燭有些為難的回答道,這木姑娘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若是住進他那簡陋不堪的家,必定會恥笑於他,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寄住在林家,最起碼溫飽和住宿都有了保障。
“恩公,你是怕青兒拖累你麽?所以急於將青兒推給他人照顧。”
木青兒一臉委屈巴巴的低著頭輕聲問道,從小到大她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裏的珍寶,而如今自己的請求卻被一個莊家漢拒絕了,突然有種深深地挫敗感,也發現這薑南燭有些與眾不同,頭一次讓她產生了一種征服的念頭。
“木姑娘誤會了,我是覺得姑娘身上箭傷未愈,我家條件不好,恐無法周到的招待木姑娘,所以才會有此提議,希望姑娘能夠諒解。”
薑南燭真以為木青兒誤會他了,連忙焦急的擺了擺手否認道,他不是怕麻煩,而是怕她會嫌棄。
“這裏人生地不熟,小女子得恩公相救,自然是最相信恩公的,若是寄宿他人家中,小女子寧願四處流浪,不給恩公添任何麻煩。”
木青兒帶著一絲哭腔的委屈道,她就不相信薑南燭不動心。
“那……那這樣好了,若是姑娘不嫌棄,你可以先睡我那屋,我去柴房打個地鋪……”
薑南燭果然心軟,隻是他從沒想過要占人家便宜,也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