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錄歌

  趙觀風點開了歌,好整以暇的坐好,準備欣賞一會兒的真香表演。這根竹竿一看就沒拜讀過著名哲學家王先生的大作。


  前奏是一段12秒長的鋼琴,李鶴詫異的看了趙觀風一眼,心裏嘀咕了一句:“是個西化派?很少有年輕的西化派呀!。”


  現今的華語樂壇主要分為主張用西方樂器的西化派與崇尚華夏傳統樂器的傳統派。


  其中西化派平均年齡較大,傳統派則主要是年輕一代的新興歌手,他們覺得華夏這麽屌,那最牛的音樂也應該得要是純種的華夏音樂。


  而西方派則覺得曆史教訓已經說明閉關鎖國沒有好下場,而傳統派又認為西方派是香蕉人聯盟,民族恥辱。兩派爭論不休,互相diss。


  而李鶴則是其中一個奇葩,作為一名著名的編曲師,他早年偏愛傳統樂器,被圈裏的老人說是叛逆青年。人到而立之年又喜歡上了西方樂器,被圈裏的新生力量視為老頑固。近乎被整個圈子排擠,所以才被當時剛被收購的視界撿了個便宜。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似乎更喜歡傳統派,所以他對趙觀風用鋼琴有些驚訝。


  “這旋律~好像不錯啊!”


  這時鋼琴聲一斷,哀怨又輕快的琵琶聲與低沉的歌聲一同響起: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李鶴此刻隻想拍案叫絕,以西方樂器為主體按中國傳統的宮商角徵羽五聲音階來譜曲,編曲中琵琶與二胡的加入又讓歌曲充滿了古韻。


  歌詞也是妙的一匹,既不像現在市麵上爛大街的所謂古風歌,隻會盲目堆砌一堆華麗的辭藻讓人不知所雲。也不是簡單的大白話,反而從骨子裏透出古典氣息,整首歌詞給人感覺古今交融,畫麵感十足。


  而這奇怪的唱腔似乎也沒聽過。


  我的天!新編曲方法,新歌詞玩法,新唱腔。


  “媽媽!我碰到神仙了!”


  不一會兒,歌放完了。李鶴眼睛冒出狂熱的光芒,死死地盯著趙觀風,嘴裏連珠炮似的發問:“這首歌叫什麽名字?真的是你創作的?編曲師是誰?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趙觀風看李鶴像灰太狼見到美羊羊似的盯著自己,不由心裏發毛。求救似的看了孫似夢一眼,發現她也正盯著自己,眼裏閃爍著資本家的貪婪。


  孫似夢雖然不懂音樂,但她懂得大眾現在的聽歌需求啊!聽眾早就厭煩了市麵上大批的古風音樂,渴望其他的音樂類型,但每年成功的又總是那些古風音樂。導致音樂人們又都跑去做古風,畢竟跟風複讀才是人類的本質啊。


  現在趙觀風搞出了一個新的風格,關鍵是很好聽。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事,是把鈔票抱回家的絕好機會。就算接下來的歌沒那麽吊,隨便找幾首湊一湊也會賣瘋的。要是首首都是這個質量~想到自己以後拳打蜂巢,腳踹巨靈的英姿,孫似夢差點笑出聲來。hiahiahia

  趙觀風見孫似夢正在傻笑,救不了他,就先回答了李鶴的問題:“這首歌叫《東風破》,是我的,編曲也是我做的。有什麽問題嗎?李總監。”現在版權是我的,縮寫成“是我的”沒問題吧?

  “沒什麽,我就是想請教一下,你是怎麽想到用西方樂器按傳統音階寫歌的?”


  “我從小就學鋼琴和古箏,就想著能不能結合一下,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


  “這樣啊……”


  李鶴也不知道什麽心情,遺憾羨慕嫉妒恨在內心交融,事實上他曲折的經曆讓他對中西融合這件事有著深深的執念。


  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本發展,他也應該在晚年大徹大悟,不是出家就是找到這個平衡點,成就一代宗師。可惜現在這個夢已經被趙觀風提前實現了。


  李鶴心裏泛起一陣火熱,就算不能第一個吃螃蟹,他也要喝第一口螃蟹湯。想到未來的音樂人提到這張創世紀的專輯時,就會提起自己這個製作人,他心裏就美滋滋的。這活兒,我接定了,耶穌都攔不住!


  李鶴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先是對孫似夢說:“孫經理,這活兒我幹了。”


  接著轉頭對趙觀風說:“你還有其他歌嗎?要是不夠,我可以幫你找幾首,雖然比不上《東風破》,但質量絕對不差。”


  趙觀風瀟灑的擺擺手說:“不用麻煩了,我這兒剛好就十二首歌。不過隻有三首歌我編了曲,其他的還沒來的急。”


  李鶴一聽還有其他歌,連忙問道:“都是《東風破》這個質量的嗎?”


  趙觀風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李總監太看得起我了,像《東風破》這樣的作品,我也是妙手偶得的。”


  臭弟弟在想桃子,第一張專輯就想掏空我?以後我還要不要混了?想我天天被人指著說我江郎才盡?

  李鶴有些不好意思:“也是也是,不過觀風你有這一首歌也夠你吃一輩子了。”


  一旁看戲的孫似夢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鶴。觀風?你這個老同誌,怎麽回事?對我愛搭不理,對他就辣麽熱情。


  接著三人在歡快的氣氛中互相吹捧了幾句,就再次開始了聽歌大會。然後,就在李鶴大喊的“不科學”中,趙觀風帶來的十二首歌全部過關。


  孫似夢親自拍板開始製作這張名為《觀風者》的專輯,音樂總監李鶴擔任製作人,整個視界音樂部的資源都調動起來,為趙觀風的萬丈星途點亮了最關鍵的那顆啟明星!


  吃完中飯後,孫似夢繼續忙碌。而趙觀風和李鶴也開始了專輯製作前的協商。解決風格,主打,受眾,封麵等等問題。


  接著,對於趙觀風拿出這十二首風格迥異的歌曲,李鶴心裏先是驚訝於趙觀風的才華橫溢,反應過來後內心是崩潰的。


  風格不統一就代表著主打受眾不明確,在宣傳,製作方麵的側重點無法把握。沒有著力點會讓一切工作都事倍功半。


  李鶴語重心長的對趙觀風說:“觀風啊~這其他的也就算了,可這首《理想三旬》是民謠啊,這和前麵的歌明顯不搭啊!而且《稻香》質量真的不錯,可以留著下次作為主打呀……你聽你鶴哥一句勸……”


  趙觀風卻不想再浪費時間:“鶴哥,咱還是快開始吧!我後天就要開學了,可沒多少時間了。”


  李鶴一聽,想起這位主還是魔都戲劇學院導演係的大三學生,心裏又是一陣堵。不過還是笑著對趙觀風說:“放心吧,孫經理給你找的都是最頂尖的樂手。你在黴國那鬼地方錄《東風破》簡直是暴殄天物,那群洋鬼子懂什麽叫宮商角徵羽嗎?”


  趙觀風不由想起在南加州大學裏,一個晚會經常有三四個人表演彈古箏,還有兩三個吹簫,聽到他說不會拉二胡時同學們鄙視的眼神,天天有妹子纏著他隻為他的古箏技術。


  接下來的這兩天,趙觀風白天在視界錄歌,編曲。晚上回家繼續編曲,找感覺。兩天錄完了三首,分別是《東風破》,《小情歌》,《理想三旬》。


  對於早已編好曲的《落葉歸根》,他卻始終找不到在黴國錄時的感覺。那時正值華夏新年,他的身體一人獨在異鄉,他的靈魂更是直接換了個世界。


  兩者疊加,讓他的歌聲裏充滿了對家鄉,對家人的懷戀和對回去家鄉的強烈渴望。所以那次錄音的感情特別充沛,將二哥的《落葉歸根》的主題表達的透透的。


  這次回來華夏與趙建軍解開了身體上的心結,靈魂上也受前身影響,沒辣麽思鄉了。錄了幾次李鶴都認為效果不好,於是就先錄其他的,讓趙觀風自己去找找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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