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玫瑰花的葬禮
不,說什麽我也不會放棄的。長穀花明向前走了幾步,晃去腦海裏的一幕幕場景,悲傷的氣息彌漫到了四處,她抬起手,在站穩了腳跟後大口地吸氣。
沒想到,夏目深深的“玫瑰花的葬禮”帶給人的傷害那麽大,現在她的頭又疼又暈,好想沉沉地睡一覺,但是她不能。
這是她們等了好久的比賽,怎麽可以因為一點的小傷小痛就滋生了退縮的念頭,這樣的想法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
狠狠地握緊拳頭,卻無奈地發覺空氣越來越稀薄,腦袋更是模模糊糊的,她的意識也開始混沌了。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現在?偏偏是她?長穀花明憤憤地想,不滿的情緒一點就爆,壓也壓不住,而且現在不是白天嗎?天怎麽突然變黑了?
她伸出手四處摸著,沒有刺眼的太陽,隻有烏黑一片的暗淡的夜色慢慢包圍著她,天,好黑;夜,好靜。她,是又回到了那年嗎?隻有黑夜陪伴的日子,沒有人在身旁的耳語,空洞洞的一大片地方,就隻有她一個人。
“長穀的狀態不太好,這不像是平常的她。”久久沒見到長穀花明揮拍的淺野峰夏皺眉,長穀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沙龍裏的葉悠木美抬起頭,兩手叉腰,很是擔憂地看向那場裏的人:“長穀她,心不在焉的。”轉過頭看著同樣麵有憂色的百川知裏,“知裏,要不要停下來,長穀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這場比賽先終止吧。”
百川知裏不答話,她低頭思索,想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長穀她在青學的夏目深深沒回球之前,至少是在她的那招——玫瑰花的葬禮,這招沒出來之前,行為舉止都沒什麽不同。
眸光顫動,突然有道光極速地閃過腦海,百川知裏瞪大了藍色的眼睛,難道說是?夏目深深的“玫瑰花的葬禮”有促使人沉迷於過去的記憶的功效?!
她緊緊地拽著手,自己怕是無能為力了。盡管自己很多時候都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也能解決好隊友的事情,可是……長穀她,和她的過去,悲傷而痛苦的那段歲月,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法幫助她走出來。
這個是一道坎,長穀,隻有你自己才能夠跨過去,我們旁人有時候可以幫到你的,就隻有鼓勵你而已,別的事情,關於你的過去,你的回憶,我們做不了什麽。所以,長穀,你一定要記得走出來啊,不要再陷下去了!
“冰帝的長穀桑很不對勁。”青學的乾貞治與立海大的柳蓮二異口同聲道,這種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二周助睜開眼睛,若有所思地瞥向夏目深深和安井裏香她們的手腕處,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阻隔了她們的力量,從比賽到現在,安井裏香隻是簡單地發球、接球,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實力,原來是個和他一樣喜歡偽裝自己的人嗎?
夏目深深的“玫瑰花的葬禮”看起來殺傷力並沒有多大,為何他卻感覺到了一絲違和?總體看起來,這兩個人的體力、速度、力道和技術都不見得有多麽的優秀,但他就是覺得其中應該是還藏了什麽東西。
不耐煩地“嘶”了一聲,海堂薰的臉色無比的黑:“她們到底在幹嘛?那麽久都不打球,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桃城武也開始不明白了:“本來來看女網的比賽我還覺得很新穎的說,但現在她們那麽久都不發球是要鬧哪樣啊?”
大石秀一郎看向手塚國光,在他看來手塚那麽厲害,一定可以很快看出來怎麽回事的。“手塚,你知道她們怎麽回事嗎?”手塚會解答的吧?他又不確定了,萬一手塚不理不睬的,他豈不是聽不到答案了?
菊丸英二撲到越前龍馬的身上,一時不備的人猛地嗆口水,菊丸學長還真是小孩子心性啊,那麽大了還玩這一套,默默鄙視的眼神砸到了菊丸英二的頭上,隻可惜此時的大貓滿臉心思都在比賽上,他很糾結,語氣也愈來愈怨念:“本來還以為可以看到精彩點的比賽呢,雖然這場比賽也不錯啦,可是她們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都在想些什麽啊?”
河村隆默默地看著比賽,心裏也是困惑不已,話說他覺得夏目桑和安井桑兩個人好像在謀劃著什麽,對於比賽的走勢,很大的可能是青學贏,他看得出冰帝的長穀桑與木上桑似乎快撐不住了,這種撐不住,表現在她們的體力消耗過大,臉上的汗直流個不停。
還有那個長穀桑,似乎……琢磨了一下,河村隆換了個詞來形容,目無神光,她這是……生病了?還是心不在焉?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密集,觀眾的反應都是這樣的,在許久都不見選手發球的時候,他們也坐不住了。
“怎麽搞的?都過了兩分鍾了,還沒發球。”
“就是說啊,我正看到了興頭上呢,怎麽突然就停下了?”
“千萬不要發生什麽事啊,我可是抱著很大的期望來這裏看比賽的。”
“我也是,我聽說今年的女網好像特別有趣,所以就來看女網的比賽了,沒想到還真挺好看的。”
“裁判應該會管管的吧,現在的局麵真的挺詭異的,不管的話,等下還怎麽比賽?”
沙龍裏,青學女網處。
森川津奈無聊地看著棲川音柚畫畫,戲謔地道:“果然還是不能小看夏目和裏香了,兩個人那麽壞,都把對手整垮了,看看她們,都精神不濟了,夏目她們這次放了狠招啊。”
千葉明夏舒服地躺在白石美桑的腿上假寐,眼也不開地說道:“津奈,你該懂得夏目和裏香的性格的,她們除了對阿九好,對我們好之外,其他的人她們哪裏管?”更何況是在網球上,她們不折磨對手才怪!
在現場越來越嘈雜之前,裁判剛想開口說話,卻愣不等地聽到倒在地上的聲音。
“長穀,桑羽!”上杉春葉驚呼,柳生音楠也一同站了起來,她們擔憂地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兩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夏目深深頭也不回地道:“裁判,她們暈過去了,看樣子這場比賽沒法繼續了。”她很明白自己的“玫瑰花的葬禮”有多麽的可怕,陷入困境,被困在回憶裏,怎麽可能會好受!失去意識也隻是個開端而已,她的“玫瑰花的葬禮”還會使人感到痛苦呢。
長穀花明和木上桑羽撐了那麽久,自己的意識也會因為這樣而受到侵蝕,為了比賽堅持下去不肯放棄,還真是難為她們了。
讓人來探她們的鼻息,呼吸微弱,陷入昏迷了,比賽怕是不行了。在看到長穀花明和木上桑羽被放在擔架上抬出去時,裁判宣布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由於冰帝的兩位選手失去意識,沒法進行比賽,我宣布,這場比賽,由青學獲勝!”
吹響哨子,他又道,“接下來進行單打比賽,請比賽雙方做好熱身運動,二十分鍾後正式進行第三場比賽。”
全場嘩然,誰也沒料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在今天的比賽裏,他們看得用心,享得開心,如此女網難得的精彩比賽似乎都在今年讓他們給碰上了,這個中滋味不得不令人細細體會。
“不會吧,冰帝連輸兩場,今年的青學是什麽來頭?突然變得那麽厲害了?之前不還是倒數的嗎?”向日嶽人一連發出多個感慨,問號一大堆,他們好不容易才擠到了網球外圍這裏,就聽到了這麽嚇人的消息。
冥戶亮戰意滿滿:“切,真是遜斃了。”他說得很不屑,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盯著青學女網的那幾個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來一場比賽才行。
鳳長太郎也是不解:“今年的青學,好像意外的強。”強到了什麽地步,他不知道。但光是贏了冰帝兩場比賽,他倒是覺得蠻厲害的。
畢竟,現在冰帝女網的實力也慢慢追上他們了,在那個女網繼承者的傳說出現之後,一切都變樣了。
日吉若比起以前變得更沉穩了,現在的他是冰帝國中部的男網部長,前任部長跡部景吾自從上了高等部後便退掉了國中部男網部長的位置,改由被他認定的下任部長日吉若擔任。
好在日吉若的能力和實力,都可以服眾,所以現在冰帝的國中部男網都在他的帶領下朝著全國大賽的目標前進。
“以下克上。”即使是青學的女網,他也不會認輸的。
芥川慈郎眨眨星星眼,很是高興:“跡部,青學女網好像不錯誒,不然我們下次去青學那裏逛逛好了。”
見他難得的精神,忍足侑士怔了下,隨即緩過神來,看向那撫著眼角淚痣的跡部景吾:“跡部,我覺得慈郎的提議不錯,或許我們去看看青學也是好的。”
跡部景吾沒搭理他,他隱約間想起了不久前某人發給他的信息,眉頭緊皺,怪不得他會特意給自己發消息,原來是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嗎?真是可笑,什麽女網繼承人,什麽女網繼承人者的傳說,這些與他相幹?
不過……敏銳地捕捉到某個人的身影,他叩響手指:“本大爺去會會她們,看傳說中的女網有多厲害,可不要讓本大爺失望啊,啊嗯,是吧,樺地?”
樺地崇弘恭敬地道:“是。”他始終都相信著這個人,無論是做什麽,他都會義無反顧地追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