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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說書姑娘

  春過無處,此際正值冬逝春盛之際,一抹薄陽,林間鬱鬱青青,繞了些武霧氣,三兩點露珠,熠熠生輝,春寒料峭,人也顯得蕭瑟

  慕玄站在窗側兀自擺弄著那盆蘭花,本是愛花之人,卻也是皺著眉頭


  玄錦放下手中的拂塵:“小姐是在憐這花?”伸手撥了撥花瓣,蘭花禁不住春寒竟有些醃枯了,“扔了重新種一盆吧!”


  慕玄伸手撥弄了兩番:“不想好看的事物都是這般脆弱的!你看它還是好好的,是我疏忽了,日後我定日日照料,它會長好的”


  “小姐,尊主好久沒來了,那日尊主問小姐……”


  “玄錦,不要多言,他在忙,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慕玄鬆了鬆花盆的土,“你去林子重新取些新土回來”


  那日那位說書先生做出了一個驚人地決定,她扔掉手中的驚堂木,走至漣酒身邊笑言她已準備離開酒樓跟隨漣酒

  漣酒也是沒有說話,隻是帶著一股莫名的笑意優雅的喝著茶,全然不顧樓下的喧雜,隻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慕玄


  慕玄卻還是拂著茶蓋,還了一個優雅自如的微笑

  日後漣酒也曾問起慕玄可有生氣之時,慕玄隻是搖搖頭:“許是她對你也有些用處,凡事成大事者皆是不會兒女情長的,我又何必自找煩惱呢!”


  漣酒抿著唇一言不發,隻是輕輕的摟過慕玄。自那日後,漣酒再未踏足過這裏,自然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位妙音的說書先生


  日下春困之際,偶爾閑來無事,案幾上的琴好幾十日不曾撥弄過了,總覺得這琴音淒艾,久了,便不怎麽喜去撥弄琴音了,韶華易逝,沒了和琴之人,亦沒有聽琴之音

  離旭堯也總是不見人影,偶爾深夜眠淺之時,也能聽見三兩聲腳步飛影之聲,離自己總有段距離,想來也是受了吩咐的,不可擾了這竹屋。


  也是這樣,對於漣酒始終那麽遙不可及……


  近來總覺眠淺,偶爾閉眼如夢便都是那日北赤城牆的慘狀,夢醒時分也會苦惱自己非男兒之身,不若,這亂世之中,定也會劍指天涯,何必日日苦坐這處,竟也有些空度年華之歎,這本就不該屬於慕玄的生活

  丞相府後花園中,離傾洛坐在魚池畔邊,一襲白衣更襯得肌若白雪,一張笑臉看上去毫無笑意,伸手掬水,扔了些魚餌,池內的紅魚竟也晃晃悠悠的遊了過來。


  近日伏離都未在府中,皇宮裏也亂成一團,每次去也便是聽了些妃子的埋怨,久了,便覺得無趣了些

  翠兒陪在身側,慢悠悠的說道:“公主,駙馬最近都未回過府,奴婢鬥膽問過一兩位侍衛,軍中皆由兩位副將掌管,駙馬不在軍中也是多時了”


  那日給伏離送些補身子的湯羹過去,便見著他拿了一個香囊發呆,見著她來也隻是放在香案之上,後來兩人皆未提及此事,想來也是為紅顏知己!說是不吃味那是假,但想及自己也是明媒正娶,彼此也是相敬如賓,便不需要嫉妒成什麽樣子,倒是失了身份

  “翠兒,想來日日呆在府中你是越發的無聊了?”雖自己嫁到相府,父皇的意思也不隻是那麽簡單,但終究自己敗給了內心,怕也是真愛上了伏離,若是哪日夫君真與東離為敵,父皇倒是交了個難題給自己,隻能希望那日不要到來


  從小在宮裏看慣了主子的臉色,聽多了宮妃的刻薄,聽了這番話也隻能咬著唇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起來吧!相府比不得宮裏,萬事都要謹言慎行,不該打聽的就不要去打聽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免得落人口舌,知道的多有時候並非好事”


  “是,公主,翠兒知道了!屋外風大,公主還是入內休息吧!天未還暖,還該保重身子”說完便起身欲扶離傾洛……


  離傾洛也隻扔下手中的魚餌:“想來坐這裏也久了,真覺得有些冷了”


  春至,春未暖,薄陽之下,似是漫著一層霧,庭外階前花自綻放,暗香浮動,隻是淡淡的若有若無,便像是想要抓卻也抓不住的美,像伏離一樣,淡淡的感覺卻又不能缺少


  成親也有半年之久,和伏離也是聚少離多,時至今日還是為有半點好消息,伏離倒也是不急,自己便也不好多說什麽


  那次望赤之戰也是有所耳聞,如今想起也是心有餘悸,後來多少也聽說些,在危急時刻,25個玄甲騎兵像是從天而降的戰神,振聾發聵的馬蹄之聲響徹望赤,像是天生戰神一般無可阻擋,亂箭之下帶著伏離全身而退了,那樣的軍隊出自誰之手?若不能為東離所用,定也是心腹大患


  那日漣酒帶著那位說書先生離開,竟也是一去沒了消息!

  慕玄也隻做漠不關心,日日呆在竹屋,偶爾也攜了玄錦去步絕塵府上做了片刻,原來蒙受皇恩的醫女卻是藍瑾,慕玄也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說什麽


  漣酒卻是帶著佳人一路南下,不知不覺便也進入了南盟之地!南盟向來崇尚武力,如今國主盟易也是當年功高蓋主,深得民心,顧取而代之


  酒樓裏,漣酒也是晃著酒杯,低低的眸光略過杯盞,就那麽一刹那遠處暗藏的人便被拋出去的酒杯砸中,悶哼一聲暴露了行跡

  盟蓴薏從杯盞之中抬頭,四下看了看,對上漣酒投來的目光,臉上一熱,竟也是無措的抽了抽嘴角


  “怎麽?還等我請你們出來不成?”漣酒招呼店小二重新換來茶杯,徑自撇了些茶水專注的喝著


  暗處簾動,出來兩位穿著家丁服飾衣物的男子,漣酒放下酒杯盯著盟蓴薏:“來找你的?!”


  盟蓴薏眉眼掃過,眸中沉靜似在努力回想眼前這兩人是否在哪裏見過,簡單的掠過之後卻也是停在他們的鞋子上,抬眉盯著笑意分明的漣酒,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公子果然聰明!你是怎麽知道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漣酒麵前已經不是秘密

  “你在東離之時我便已經知道了!這二人隻是忽略了一點,縱是他們穿的都是普通家丁的衣服卻是忘記了換鞋子,想來也是匆忙接的命令換上的,大內高手不至於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


  “那日你是故意推開屏風的?”


  漣酒搖頭:“你隻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是我的確對你感興趣了!一個南盟的公主隻身一人跑到敵國,說是玩那是萬萬沒人相信的,而且你膽子很大,東離的暗衛也不是那麽愚蠢的”


  “你幫助過我?”


  漣酒揚唇:“我隻是做我該做的”


  “你和我來南盟另有目的?那日見你便知道你絕不簡單,今日更是確定,我以為天衣無縫,原來早有人知曉,你發現了什麽?”


  “該知道的都知道”


  “看來我帶你來南盟是對了”盟蓴薏緩緩的繼續道,雖然是女子,卻也是一樣豪邁:“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有興趣留下來,之前我隻有五分把握,現在我有九成”


  漣酒放下手中的茶盞,微笑的盯著盟蓴薏:“說說看”


  “以前的五成把握是我知道一個不願真麵目示人的人無非兩種,相貌醜陋或者是胸懷大誌之人,我看你氣度不凡,排除了第一種可能,所以我猜測你也需要合作者”盟蓴薏故意頓了頓,接著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而且你有軟肋”


  漣酒緩緩抬眉,銀色的麵具之下依舊是上揚的弧度,淩厲的目光也隻是一閃而過,轉而嗬嗬一笑:“公主好氣魄,對於一個不甚了解的人也敢放心使用?不聽聽我的條件麽?”


  “倒是蓴薏疏忽了!既是盟友,公子倒不妨說說看,不知蓴薏是否做的了這個主允了公子,這裏人多眼雜,不若公子還是隨我一同進宮”


  “不無不可”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殘陽天外,雁字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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