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在想什麽?”狠角色問,“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麽!”
王於達這沒吱聲,目光如炬地看著我,他這個樣子有些像我們在公司的時候——等待我宣布重要事項。
他這個習慣好,我很滿意。
現在這個情況不論他是說季節有事,還是沒事,狠角色都會失望,畢竟她已經三天沒見過人了。
這麽一想他們好像這幾天也很少電話聯係。
“那個,”我突然轉頭對王於達說,“你要不先回去睡會,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下午指不定還要忙。”
……我覺得可以適當地安慰一下狠角色。
王於達彎腰,伸手按了按樹幹,“挺穩固的。”
隨後他學著狠角色坐到樹幹上,從兜裏拿手機刷著視頻,一副悠閑的模樣說:“我不困,昨晚睡過了,我跟你一起守在這裏。萬一有人找麻煩。”
我還能說什麽呢!他這是擔心王禍禍再來找我麻煩。
行吧!那我就不安慰她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情願替季節說好話。
“何助理,你給季支書打個電話,讓他再給你派一個人來,最好是男的……”
我話還沒說完,狠角色就打斷我,“你還是不想做了,覺得麻煩、事多、還得罪人,對吧!”
“做這個的確很累,我也覺得富貴哥不適合做這個,要不何助理你再堅持兩天,等我回來了,我和你一起抗疫。”
我咧個去。
他們兩個是唱雙簧的麽!
還有王於達就不能安安靜靜地當一尊雕塑嗎。
我怎麽不能抗疫了,我年紀雖然大了,但還是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正義的連人牆角都不挖的。
“就因為累就要撂挑子不幹了?”狠角色疑惑著說,“我不信,你除了累肯定還有其他想法,你是不是討厭我,不想跟我一起做自願者?!”
“我沒有,我怎麽會那麽想,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陪著你做。”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了,狠角色眼睛睜得溜圓,像探照燈一般把我照著,此時我感覺自己的心思就像影子被光照的無處隱藏。
呸……我剛才說了什麽。
我不禁舉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這真是太他娘的尷尬了!
我的思想這麽沒主見麽!
一但被人打斷話就要順著他們的思路跑,真是愧為大老板這個稱呼了。
關鍵是王於達也瞪著眼睛看我,他灼灼的目光讓我不知道怎麽將這句話圓回去。
“你什麽意思?”狠角色率先找回場子,張口就問我。
我在村口的路上來回踱步,而狠角色炯異的目光一直隨著我的身影移動,看情況非要我此刻說個一二三才行,不然有我好看的。
縱橫商場,讓我有談判和十足的辯解能力,今天我要感謝我選對了行業,不然就栽了。
我佯裝鎮定解釋道:“那個……畢竟這是季支書安排我的任務,要是不把你照顧好,他以後為難我怎麽辦!”
王於達似乎明白了,他順著我的話說,“的確是這樣,畢竟季支書管著我們村,而且我哥的戶口還在這裏。”
“就因為這樣?”
我有點懵了,難道這個答案她不滿意,我試著問:“那還能哪樣?”
“權總,我真沒想到你的思想覺悟這麽低,王於達都知道做一個抗擊者,而你隻是因為累,隻是為了溜須拍馬/屁。”
我嘞個去!
她竟然說季節是一匹馬。
“你說話能不能負點責任,”我不服氣道,“我什麽時候說累了,是你們說的,我幾天不睡覺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個‘卡卡角角’”。
大概是因為我語速太快,狠角色根本沒有聽懂我說什麽。
我也難得管她有沒有聽懂,隻道:“我和王於達要出門一趟,我是怕你一個人守不過來,盡然你不願意那就隨便。”
我這句話又驚住了兩個人,他們一唱一和地阻止我一同前去。
狠角色道:“人家可以去找媳婦,你去做什麽?”
我嗬嗬一笑,“我去看著他找媳婦。”
“阿姨肯定不同意你去。”
“這你就錯了,我們家我最大,而且我相信我媽會同意我去的。”
王於達也跟著說:“富貴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放心,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剛才還說我嫌累,沒有做抗擊者的覺悟,現在兩個人都在拽我後腿,不讓走了。
我不想辯解了,直道:
“行,你們都想守在這裏那就守,我回去了。”
我是任人揉捏、指點的麽,我回去養精蓄銳,才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
說真的跟王禍禍幹架真的太累了,累得我頭有些疼。
不過狠角色不讓我去的理由是什麽呢?
我本來以為我下午就能和王於達一起出車走,但沒想到我們被耽誤了。
耽誤我們的不是給自家的長輩,而是裝貨情況。
中午午飯時,季節就打電話找我,說現在開始去地裏砍菜再到裝貨至少得一天,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走。
而且他說這是估量最好的情況。
菜不是一個村子裏出來的,而是集了好幾個村,因為病疫,還不能發動大家一起去摘菜,隻能由村長找幾個人弄,這樣效率就慢了,菜被摘了後再由自願者拉到鄉政/府,清理一下等待裝車。
我覺得時間明天走太晚了,於是下午就出村,去鄉/政/府找季節,自然帶著我的跟班——王於達。
中午過後,王曉燕也來了村口,和狠角色一起幫著守著村。
縣政/府很多人都認識我,隻是想要進去還是不行。
門衛說季節不在,讓我打電話在外麵去等,還說非常時期,讓我諒解一下。
“沒事,”我道,“我明白,這樣是對的。”
我等在鄉政/府門口,從兜裏掏出煙拿出一根給王於達,在他要接時我又抽回了手,在他不明白地看著我,眼神似乎有點鄙夷我吝嗇。
我懶得和他計較,隻道:“你抽你自己的,非常時期。”
他豁然一笑,從兜裏拿出煙,但煙頭摸到一半後又放了回去。他說:“算了,我不想到時候見到陳瑾是胡子拉碴和一身煙味。”
“回歸正途青年了,但光想用這點打動陳瑾不容易,甚至沒用,”我說,“哥給你指點一下迷津。”
“什麽迷津?”王於達反笑,“富貴哥,你確定你要指導我,你可是連女朋友都沒有過的。”
這句話真是太戳心窩子了。他這麽戳我心還不止一次。
我怎麽也要把他戳回來,這樣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