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動不了了
第二日,水桐月一覺醒來,天就黑了。
頭有些痛,她抬手敲了幾下後腦勺,腦子仍然是迷迷糊糊的。
她想,定然昨天晚上折騰的太晚,就連她自己都感覺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很多次,可還是沒想到最後一覺醒來,天居然已經黑了。
四周漆黑一片,她又躺了好一會兒腦子才漸漸的清醒過來。伸著手四處摸,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蓋著被子,隨著動作還會有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於是她揚起手在身子旁邊攪了攪,果然是水。
是誰把我扔進水裏的?江墨辰嗎?想到此處,她想起昨夜與江墨辰那一番翻雲覆雨,耳根和臉不禁一起發燙。不得不承認那家夥真的太有耐心太有耐力了。
激動過後,心情漸漸地恢複平靜,她的嗅覺稍微恢複了,她聞到一股濃烈的藥草味兒,掙紮著要坐起來,她發現自己的雙腿動不了了,衝著黑暗中喊了江墨辰幾聲,卻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這人死哪裏去了?就這樣把我扔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液體裏,他到底要幹嘛呀?
屋內突然亮了起來,水桐月因長久處於黑暗的狀態,覺得眼睛有些刺痛,於是急忙閉上了眼睛,嘴裏罵道:“小墨,你搞什麽鬼啊!我動不了了,你快點拉我起來!”
接著她聽到一個腳步聲往房間的另一邊走了過來,隨著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
她把眼睛睜開,但那人手中提著的那一盞燈光線太過於刺眼,於是她急忙把頭偏往一邊,用手去遮擋光線,並試圖看清楚來人。
但隨著那人越走越近,光線越來越刺目,她就越來越看不清楚那人,隻覺得白到幾乎變成了銀色的光芒中,一個個子很高的人緩緩朝她走過來。
水桐月心裏莫名的慌了起來,明知道這個人他根本就不會是江墨辰,卻還是叫道:“小墨,小墨你快把燈挪開,你這樣照著我的眼睛,我眼睛都快被晃瞎了!”
那人聽了她的聲音,未作任何答複,也未停止腳步,更沒有挪開他手裏的燈。
水桐月見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反映,於是不再說話,隻用雙手握住眼睛。
是他吧?掌燈人,一定是他,不然在這種隻能用蠟燭或者能發光的珠子之類的東西照明的古代,怎麽可能會有這種能夠發出如此強烈光芒的燈?
腳步聲從越來越近,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大,突然間又戛然而止了。
水桐月知道他已經來到她身邊了。她不曉得浸泡著自己的種藥草是否有顏色,自己這樣赤身luo體的袒露在他麵前……但她除了兩隻手能動,身體的其餘部分都動不了,她條件反射般的去捂住自己的胸,卻又想起來,自己隻有一雙手,根本就是上下不能兩全。
再一想,自己既然被扒光了扔在這種液體裏麵,那麽扒光了她的人該是早就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光了吧?
想到這裏,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告訴自己,這種要命的時候,還是把羞澀放在一邊吧,於是她裝出一副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赤身luo體的模樣,問:“是你嗎?言風?”
男人沒有說話,她繼續道:“言風,我知道是你!我想,你一定很喜歡玉落吧?被一個人這麽全心全意的愛著真好!”
男人仍然沒有說話,隻把手中的燈放在一邊,在旁邊坐了下來。
他坐在燈的旁邊,將光芒擋住了一半,水桐月漸漸的覺得眼睛不那麽難受了。
但她卻仍然動不了,見男人仍然沒有答話的意思,她沉默了片刻後,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寂靜,於是繼續自說自話的道:“我也曾拚盡全力,隻為了能再看他一麵,我相信玉落也和我有著一樣的心情吧!”
男人猛的回過頭來,淩厲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很快又移到了一邊,冷冰冰的道:“你和她不一樣,你沒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水桐月終於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樣!他就是宇文言風。
短短的幾個月不見,他一向漾著和煦笑容的臉被一股狠厲陰鷙的氣息籠著,一條細長的烈焰圖案在他額間延伸開來。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使得烈焰圖案的一部分隱他額間的川字裏,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有一條毒蟲會往裏麵鑽出來。
水桐月看了他的樣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烈焰圖案不是“曲靈團夥”的標誌性符號嗎?所以,宇文言風和曲靈聯合了嗎?曲靈這個卑鄙小人,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別人來達到自己肮髒的目的!他現在一定又躲在幕後,看著宇文言風和我們互相殘殺吧?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言風,你作為掌燈人,想必最清楚在這件事情中,曲靈這個始作俑者所做的一切吧?他現在就是利用你心裏的執念來讓我們互相殘殺,我們可不能遂了他的意啊!”
“執念!”宇文言風冷笑了一聲,眼睛望著遠處,卻是沒有任何焦點,說:“我是有執念!我為了看清楚自己的心,追隨了她三生三世,卻沒想到直到她死了,還是沒有看清楚自己!曲靈,至於曲靈,等收拾完江墨辰,我自然會讓他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水桐月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這裏的光線,她看清楚自己身處一個池子裏,浸泡著她身體的是半池子綠色的液體。這種液體並不透明,這讓她心裏舒服了一些。
“我想,言風,你可能有些低估了曲靈的實力了!就傳說中法力高強的靈女也隻是勉強把他封印起來!所以解決他才是你當前的主要矛盾!
我知道你怨我用別人的魂魄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我們能不能求你先把個人的恩怨放在一邊,等我們合力把曲靈解決掉,那麽,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話剛剛說完,她試圖動了動剛剛尚且還能活動的手,然而,她悲催的發現,現在,她就連兩隻手也動不了了。她自嘲的一笑,“全身心”的趟在這個藥水池子裏。
雖然不是她自己硬將玉落的一魂塞到自己的身體裏麵的,但是,她畢竟是因為有了玉落的這一魂才能夠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哼!我可以相信你的承諾,但我卻不能不懷疑江墨辰的人品!解決了曲靈,他還會有所顧忌嗎?”宇文言風側過頭來看著她,唇角勾起一絲決絕的笑。
“那……那你想要做什麽?”水桐月似塊木頭般漂在綠色的藥水裏,眼睛看著房梁,無力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