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火樹銀花的男子
猴子走了,冷月又對水桐月一陣教訓。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最後以一句,“哎!本大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要像一個老太婆似的成天囑咐你,這樣囑咐你那樣!在這樣下去,本大爺都快變成你媽了!”結束。
本來以為她會依然不為所動,但他卻突然發現她眼睛裏居然閃著光。
自從梁疏走後,她就像個睜眼瞎似的,成天魂不守舍,不撞這裏就撞那裏,直撞的自己滿頭是包,眼睛裏麵哪裏會有如這般亮晶晶的光芒。
於是冷月轉過頭去,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
“梁疏……他居然回來了!”冷月看著依然豐神俊朗,遺世獨立的梁疏,不敢置信的道。
見此狀況,冷月夾著尾巴就要開溜,誰知水桐月死死的拽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他往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道:“本大爺有沒有告訴過你,本大爺與梁疏的氣場不和!他一出現,本大爺就渾身不舒服!”
水桐月完全無視冷月的抗議,使勁揪著他朝梁疏迎了上去,輕聲軟語道:“梁疏,你回來啦?”
冷月:他可是不告而別無禮在先的人啊!你這語氣,這表情,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還有沒有一點骨氣?有沒有一點節操?
梁疏溫和的一笑,無聲的寵溺揉進帶著果香的秋風裏,說:“嗯,我回來了!”然後抬眼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冷月。
“哦,這位是……是……是我二表哥!他叫冷月住在……柳城!是特地來靈山看我的!”
梁疏衝冷月抱了抱拳,道一聲,“二表哥好!”
冷月把頭一扭,脖子伸得像一隻曲項向天歌的大白鵝,用鼻孔哼了一聲。
水桐月忙掐了他一抓,微笑著道:“梁疏,你切莫在意,我這位二表哥腦子有點問題!”
“你腦子才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冷月脫口便罵。
水桐月好脾氣的拍了拍冷月的手,說:“你說什麽胡話呢?我全家腦子都有問題,不還是包括你嗎?”
梁疏聽了忍不住“噗”了一聲,水桐月也陪笑,“嗬嗬”兩聲。
梁疏抬眼看著茅屋外麵雜七雜八的家具,一臉的疑惑。
“哦,這個是剛剛遭了猴災!不過,剛剛那些猴子已經被我家二表哥打跑了!”水桐月邊解釋邊拽著冷月讓開一條路,梁疏點了點頭,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往茅屋內走去。
冷月看著梁疏那從容不迫,若無其事的模樣,心裏很是窩火。
他這鬼樣子,看了就來氣,真想不通玉落和兔子怎麽就愛上了他這麽個貨色了!若不是他的死活關係到兔子和玉落的生死,本大爺定然會趁他這一世隻是個凡人,把他打成個豬頭!
哎……要不是看兔子可憐……
冷月想到此處,一把甩開了水桐月的手,氣衝衝道:“本大爺走了,有異性沒人性!”說完便往山下去。
梁疏往茅屋的窗子探出腦袋來,伸手指了指冷月,說:“夫人,我還打算過一月咱倆就成親,這二表哥來了,正好做個見證,或者請他先代我傳話與你父母,我隨後便去提親,這……他怎麽走啦?”
水桐月欣喜的跑到窗戶前,說:“我這二表哥有點調皮!沒關係,我的事情我做主,拜堂什麽時候都可以,明天也可以,現在也可以。”
梁疏:“……”
這樣,水桐月和梁疏又恢複了以前男狩獵,女做飯的生活。
玉落依舊沒有出現。
期間冷月曾在梁疏不在家之時現身數次,提醒水桐月:按照劇情來說,這次回來的一個梁疏他是曲靈將大皇子變成了梁疏的模樣假冒的!
水桐月說:“我知道這個梗,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假冒的,我覺得他就是真的。
你看玉落根本就沒有出現,說不定夢雨說的大皇子根本就沒有來靈山!雖然預定的情節不是這樣,但情節與情節之間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既然前麵玉落都能不出現,那麽,後麵為什麽不能大皇子,也不出現呢?”
冷月隻當她是被豬油蒙了心,被烏鴉啄瞎了眼,憤憤然地說道:“你這些話都是強詞奪理。玉落是沒有出現,但是你出現了,說不準你就是那個玉落!到時候被挖心剖肺的人又不是本大爺,你就作吧,不作死就不會死!”
水桐月見冷月真的生氣了,也曉得他說的這番話是為了自己好,因著最近小日子的過的樂嗬嗬,心情也十分不錯,於是陪笑又討好道:“知道啦,知道了!你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麽?隻有留他在身邊,才能觀察出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再說了,我們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至於你說的,我尋思了一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原計劃的劇情已經全亂了套,接下來就得看我們臨場發揮了。我們也不能老是躲著不作為,不是嗎?
那麽就讓我來身先士卒吧!”
冷月聽了水桐月的話,氣的眉毛眼睛都皺到了一起,道:“死吧,死吧!早死早超生!既然你一心要尋死,本大爺做什麽要拉著你?”
水桐月笑嘻嘻的走近他,扯了扯他,鬢角的幾縷發絲,“好啦,好啦冷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死裏逃生了那麽多次,我自然會珍惜自己的小命。”
冷月邊看她邊搖頭,然後奪過自己的發絲:“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一溜煙不見了!
其實他隻是捏了一個隱身訣,將自己藏了起來。
這時梁疏剛好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她走近水桐月,將一個紅彤彤的山楂塞進她嘴裏,又摸了摸他的頭問:“夫人,剛剛與誰說話?”
沒等她回答又自顧自的咧嘴輕淺的一笑,說:“聽那聲音,莫不是二表哥來了!”
“嗬嗬,是啊!二表哥和大姨媽吵架了,離家出走!我剛剛正勸他回家去呢!他怨我六親不認,於是又惱著走了!”水桐月道。
“哦,是嗎?”
“當然!我就跟你說我這二表哥調皮吧,你還不信?”
隱身站在一旁冷月氣的咬牙切齒,在梁疏麵前張牙舞爪的揮著拳頭。
該死的兔子,你才離家出走呢!梁疏這種道貌岸然的小白臉有什麽好的?偏偏就黏上了他!跟他在這山旮瘩裏麵柴米油鹽醬醋茶,難道比和本大爺這種火樹銀花的男子漢去吃遍天下美食,還要吸引人嗎?
梁疏,隻覺得額前陰風陣陣,似有什麽東西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