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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給自己買棺材的人

  “切……奉勸有些蛇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你當年軟弱的時候……”


  雲雀與冷月一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不動手就動嘴,這水桐月早就已經習慣了。此刻她已經自動屏蔽了雲雀與冷月拌嘴的廢話。


  水桐月不懷疑冷月所說,就連她都覺得兄台已經不再眷戀人世了。她側頭看著如同死屍般擠著人群往前移動的失魂落魄兄台,覺得兄台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也許隻是一個曾經與她擦肩而過的路人,而恰好擦肩而過時又被自己瞟了那麽一眼,所以有些印象。


  而兄台看起來斯斯文文,像個書生,書生這兩個字似乎自古就與“弱”這個字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比如百無一用是書生,比如手無縛雞之力。這就使得兄台的絕望與無助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同情,更重要的是水桐月推測他之所以失魂落魄之原因,極有可能與她當年一樣。


  當年水桐月金榜題名的美夢碎了,她確實也曾有那麽幾天生無可戀。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她與兄台惺惺相惜。


  她想,兄台神情恍惚,這樣子遲早要出事的,既有擦肩而過的緣分,又都曾受過相同的苦,而他這樣子又被自己遇上了,那麽,沒有理由不管他。


  雲雀一向以水桐月為大,冷月雖不願意,但他得看好雲雀,額,應該說看好晴珠,故三人跟著這位失魂落魄兄台往前走。


  兄台走到了結尾,繞到一條相對冷清的巷子,然後走了進去,在一家棺材鋪子門口停了下來。呆站了半晌,然後朝裏走。由於他有氣無力,腳抬得不高,經過門檻時被絆了個趔趄,直接跌進了棺材鋪。


  鋪子的掌櫃是個看起來和藹老實的老頭子,看見有人跌進了自己的鋪子,急急忙忙扔了手中的賬簿要去扶兄台。


  而水桐月一夥人則分站在棺材鋪門口看著。


  掌櫃將兄台扶起來,拖了一把椅子給兄台,請他坐。


  兄台揮了揮手,撩起眼皮,疲憊的掃了一眼屋內排得整整齊齊的棺材。閉眼,靜默良久,說:“不必了掌櫃的,給我來一副棺材!”


  掌櫃一聽,立即明白了兄台之所以如此失魂落魄之原因。用關切的眼神將兄台看了看,問:“不知仙者是男是女!”


  “男!”


  “幾歲?”


  兄台不答了,側頭看著掌櫃。掌櫃笑著解釋道:“小哥有所不知!這棺材也有長短,大小之分,不知……”


  兄台將眼神慢慢的拉了回來,淡淡的打斷了掌櫃,“棺材是給我自己準備的!”


  “小哥,你年紀輕輕,切不……”


  “掌櫃勿要多問!我給你銀兩,你幫我收屍即可!”


  掌櫃是個明白人,知道世事無常,世事無無奈,楞楞的看了兄台半晌,悲憫的問:“那不知墓碑上要怎麽寫?”


  “就寫異鄉客阿木之墓!”頓了頓,仰頭望著房梁,似乎在思考什麽,半晌又道:“我會死在尹家客棧外的大椿樹下,麻煩掌櫃的了!”阿木有氣無力的說完,留下了銀子便往外走。


  出了棺材鋪,阿木神情恍惚的往回走。水桐月一夥人聽了剛剛的對話,知道他要死的地方在尹家的大椿樹下。而尹家客棧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於是又跟了過去。


  水桐月感歎的道:“你們說,有什麽事情非要用死來解決呢?”


  “誰知道呢!人類這種動物一向不是我們妖怪能理解的!”冷月翻了個白眼,對著水桐月攤攤手。


  水桐月一向都不把自己列入妖怪的行列中,見冷月這種淡漠的樣子,心裏有些不舒服,瞪了冷月一眼,將目光移到雲雀臉上。


  雲雀歎了一口氣,道:“搞不懂啊,人類不是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我們鳥類倒真的大多為了吃的不顧一切,至於阿木,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為財死了!”


  三人一路跟著阿木,果然來到了尹家的地盤。


  大椿樹粗壯,正直春天,椿樹才發出了一點嫩芽,嫩芽長在巨大的樹冠上,像男人沒剃光的胡渣,有種突兀的美。


  阿木解下腰帶,在帶子一端包了個石頭,然後往椿樹枝幹上一扔,帶子成功的被他掛到了上麵,然後再拉著帶子兩端打了個結。仰頭望望帶子,再望望地,然後又低頭,眼睛在地上掃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可以供他踩著上吊用的東西。


  於是他挽挽袖子準備爬樹去吊,事實證明,書生真的無縛雞之力,爬了半晌他仍然還站在地上,雙手抱著樹幹,臉上是滿滿的為難。


  冷月看了,伸手指著阿木,笑得前俯後仰。認定了阿木是金榜題名夢破碎而想不開的水桐月見冷月這般的冷血,踢了他一腳,轉身跑到了阿木麵前。


  冷月從未見過水桐月這般的生氣,有些蒙了,抬手指著水桐月離去的方向,竟一時沒想出罵人的話。


  雲雀見她的主人這般生氣,一巴掌拍開冷月的手也朝那邊跑過去。


  冷月不甘心的又抬手指著那邊,“你”了幾句,又把手放了下來,也匆匆跑了過去。


  “不知兄台有什麽難事,竟然如此想不開?”水桐月問。


  “好死不如賴活著,有什麽想不開的,說開了我們幫你想!”雲雀附和到。


  阿木歎了一口氣,衝著他們擺擺手,道:“兩位姑娘還是早些離開吧,免得受了牽連!”


  冷月過來,剛剛的氣沒處撒,正好撒在阿木身上,罵道:“你個蠢貨,連死都不會,蠢到家了,還好意思上吊死,簡直侮辱了這跟帶子!”


  阿木聽了,臉上的生無可戀轉為了憤怒,肩膀都氣得上下起伏,顫顫巍巍的抬手指著冷月,“你”了半晌,沒“你”出來,臉也氣得紅潤了起來。


  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氣,又瞪了冷月一眼,然後跳了一下,盯在了樹幹上,屁股撅得老高,雙手緊緊抱著樹幹,欲用行動證明他是“很會死”的。


  冷月見阿木安安分分的受了他剛剛受過的氣,且被氣得更慘,心情大好,伸出他的纖纖素手往阿木肩膀上一拍。


  冷月的巴掌看起來就像繡花枕頭,看起來不是很結實,但這一巴掌拍下去卻如一把打錘子,直接把阿木從樹上拍了下來。


  阿木被拍蒙了,回頭楞楞看著冷月,冷月將胸前一撮頭發豪邁的往後一甩,道:“本大爺越看越覺得你順眼,有什麽不開心的,盡管說出來,讓大家開心!”


  又拍了阿木一巴掌,把阿木拍到了地上,豪氣衝天的大笑了三聲,這粗狂的發音,冷月尚屬初次,於是忍不住咳了兩聲,平複了氣息,才道:“本大爺可是了不起的大妖怪,說吧,誰欺負你,本大爺替你出氣!”


  雲雀以看草包的眼神睨了一眼冷月,鄙視道:“哼,……有張女人的臉,聲音再粗有何用?”


  水桐月以憐憫的眼神看看冷月,心想:這孩子也是可憐,為了在雲雀麵前做一個男人,也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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