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你快意江湖,我策馬西風
於是她也學江墨辰,留下書信一封:
小墨,本姑娘決定了,再不願做這閨中怨婦。
你可以快意江湖,我也可以策馬西風。定要讓你曉得,小看女人這件事情,你錯得十分的離譜。
女俠水桐月,敬上。
藏好信,收拾了東西,帶好銀兩,水桐月騙了雲雀和冷月與她匆匆上了路。
水桐月的高中同桌————吃貨蕭說過一句話。
吃貨蕭說:愛吃的人,心眼總歸不會太壞,因為他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吃上麵了。水桐月,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水桐月覺得雲雀和冷月兩個人是他除了江墨辰之外,可以相信的人。
這不,這兩個吃貨一聽水桐月說要帶他們去外麵吃好吃的,吃變遍大南淵,吃遍大北芷,就紛紛發誓說,誓死追隨。
水桐月自己也是個吃貨,又帶著兩個吃貨,所以每次他們到了一個城市,一定會去這個城市最好的客棧吃飯。
而最好的客棧裏麵總是會聚集著各色人物。
天子、朝臣、富商、俠士……是除了青樓之外,最複雜的地方。
此刻,水桐月與雲雀,冷月正坐在某城最大的飯店————福滿樓的1樓大廳裏。
坐於桌旁,水桐月打量著周圍。
1樓比較嘈雜,裝飾也比較隨意,坐在1樓,仰頭看2樓。
2樓裝飾比較考究,還有蘭花翠竹等古香古色的字畫做裝飾。
水桐月不禁對有錢人這些心思嘖嘖稱奇。
心裏想:不就是個食堂嗎,還裝點得如此的優雅。
在水桐月的眼裏,這就好比拿著硯台砸核桃,實在是不合時宜。
在水桐月眼裏,吃飯就應該人多一點,搶著吃才熱鬧。
一個人吃一大桌,對著一些字畫吃,該是多無趣的事情啊?
出神之間,三人的所坐的大圓桌上麵已擺滿了菜。
雲雀和冷月早就開始大吃特吃了。這兩貨,禁肉時間太長。等水桐月摞好袖子要吃的時候,桌上就隻剩下半隻鴨腿,幾個丸子了。
水桐月立馬將盤子裏的鴨腿搶過來,捏在手裏,才開始感歎這兩貨速度之風卷殘雲,排山倒海。
她咽咽吐沫,剛想對這倆貨思想教育一番。發現倆人正用筷子鬥狠呢!
四支筷子,被架在了一起,往左推往右推,往上推往下推。終於,可憐的筷子不堪重負折斷了。
冷月這個暴脾氣,反手就將手裏剩餘的半截朝雲雀扔了過去。
雲雀險險躲過了。
旁邊,某食客拿著筷子挑了半晌,終於從湯碗裏麵挑出了一塊肉,正嘻嘻嘻的準備送進自己口中,頭頂的帽子突然抖了兩抖,他條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摸,並沒有摸到什麽。
可右手卻跟著摸頭的手晃了一下,筷子上夾的肉“啪嗒”一聲掉進了碗裏,濺起來的湯汁撒到了他臉上。
於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邊用手擦邊欲轉過頭來看個究竟。
由於位置問題,水桐月目睹了整個事件的全程。
看著插進某食客帽子裏的兩支筷子,又見某食客有轉身的姿勢,於是水桐月立馬跑到某食客身後,背對著他,弓著腰,假裝盛湯。
某食客轉過頭望了望,沒發現後桌的可疑之處,又望了望周圍,除了一對吵架的情侶在置氣之外,一樓大廳其樂融融。
於是某食客轉身繼續撈肉。
麵對美食,總是勇氣可嘉的雲雀不甘示弱,咬牙切齒的朝冷月走了過去。
周圍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冷月張著嘴,做足了要吐冰球的姿勢。
旁邊幾桌的客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邊緊張的氣氛,都不再吃東西了,轉頭往這邊觀戰,一動也不動。
水桐月見大事不妙,害怕冷月當眾往這裏扔冰球。於是立馬站了起來,左手緊緊拽著雲雀的胳膊,右手將自己碗裏的鴨腿塞進冷月嘴裏。
雲雀冷哼了一聲,坐了下來,冷月心滿意足地享受著這意外得來的食物。
水桐月鬆了一口氣,喚來店小二,又風風火火的點了一大堆菜。
店小二,望望桌子上堆成山的盤子,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那麽能吃的客人。
懷疑是山上下來的土包子,望著水桐月的腰,臉上一副怕你吃霸王餐的表情。
水桐月立馬意會了小二的意思,拎出錢袋,爽快的拿出一個大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小二兩眼放光,眼睛跟著水桐月的手晃,手也不自覺的伸了上去,水桐月見效果已經達到了,立馬將銀子放進錢袋。
小二笑了笑,屁顛屁顛的去叫菜。
有了小二哥的暖場,周圍又恢複了熱鬧。
三人正吃得盡興,突覺空氣又有些不正常,轉頭一看。
屋內坐著一些帶刀的,接著,又進來了一些帶弓箭的,又進來了一些帶棍子的,最後又進來了一些帶劍的。
不一會兒,福滿樓1樓就被給塞了個嚴嚴實實。很不巧的是,水桐月他們的桌子就在這些人的中間。
看看前麵帶刀的,凶神惡煞,看看左邊帶弓箭的,如狼似虎,看看右邊帶劍的,橫眉怒眼,看看後麵帶棍子的,窮凶惡極。
水桐月心裏難受了起來,“為毛我去哪裏,哪裏就有人打群架?”
這些個人,所有的都往中間這個桌子看,不知道是在看對麵的人,還是在看我們?
水桐月不動聲色的朝雲雀和冷月擠擠眼睛。但被酒肉迷惑了雙眼的倆貨根本就沒有看到。
一時,水桐月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旁邊的兩隻,又隻顧著吃。悄悄打量了一下這些家夥手中的兵器,心裏一陣惡寒。
這些人的武器打在這兩隻妖怪的身上,可能連傷都不回會留下,而自己這種半吊子的妖怪,就說不一定啦,沒準會被剁成肉泥。
自己早該知道的,這倆貨看見吃的就跟丟了魂似的,自己怎麽會期待他們兩個能做自己的保鏢呢?她有些後悔自己不聽江墨辰的勸告,擅自出來闖蕩江湖了,但為時已晚。
越想越害怕,於是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慢慢的往桌子下麵靠,越縮越小,越縮越矮,然後慢慢地就鑽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