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寶寶心裏苦
水桐月知道他們三個嘰嘰歪歪的,肯定有大事情,江墨辰肯定在幽居呆不過三天。但她卻以為江墨辰,至少可以再呆一天的,哪裏知道,才過了一個上午,下午再來推他的房間門時就隻剩下空蕩蕩的憂傷!
水桐月靠在門板上,望著幽居空蕩蕩的院子,黯然神傷。
嘴裏罵道:“該死的江墨辰,走了,都不知吱一聲。”然後噠噠噠的跑到院子裏麵,左一句清沙,右一句寒水的叫。寒水與清沙聽了還以為是鬧賊了,慌慌忙忙地跑了過來。
水桐月站在昔日被她折了枝的大槐樹下,雙手叉在腰上,惡狠狠的問:“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小墨,他到底去了哪裏?該死的走了都不跟姐姐說一聲”水桐月甩著手,邊說邊氣勢洶洶的朝前走,兩句話的功夫已然已經走到了寒水雨清沙的前麵。
“月姐姐的樣子,好像要吃人啊!”清沙說。寒水點點頭,“平常溫柔的人,發起火來才可怕!”清沙與寒水,邊說邊往後退,邊擦額頭上的汗。
“你們兩個,退什麽退,我有那麽可怕嗎?有嗎?”說出來,水桐月又認真的想了一下,問自己:難道是昨天給他們做了“青青河邊草”,小墨也覺得我很可怕,所以才走的?
清沙支支吾吾地解釋:“月姐姐,主人出去辦事了”,又扯扯寒水的袖子,寒水恍然大悟般的點頭,補充道:“主人留了一封信給你的!信,信就放在你放栗子的那個盒子裏麵。”
水桐月眯著眼睛,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寒水,問:“真的,不是你們自己放的,不是為了安慰我?”
寒水連連點頭。
水桐月又將她們兩看個仔細,覺得她們沒有那水平,於是轉身噠噠噠地走回了房間。
望著角落裏的櫃子,她又想起了以前她站在椅子上墊著腳往上麵摸盒子的情景。
當時自己本來是要把藏了好久的栗子與江墨辰分享的,可因為自己往窗子外麵扔了栗子皮,被他嫌棄,也就沒有給他栗子吃。
想到這裏,她笑了笑,搬來了一把椅子站到上麵,踮著腳,往上摸。
摸了半晌,差一點就往椅子上麵砸下來,最後,終於是把那個盒子摸下來了。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再小心翼翼地打開信。
信上寫著:夫人要吃多漪果,自己去摘。想種韭菜,盡管種。想偷喝多漪果釀,盡管去後山的山洞裏麵抬。想上街去搶小孩子的東西吃,盡管去搶。想到醉月樓裏麵去打架,盡管打。總之,為夫有事在身,夫人想做什麽就痛快的做,出了事情為夫擔著。
水桐月把手中的信紙扔在地上,心裏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同時又覺得心裏暖暖的。
氣的是,他居然又丟下了自己去闖蕩江湖去了。
好笑的是,他居然還記得自己在大街上搶小孩子的東西。
心裏暖暖的是因為,他居然又用了那兩個字——為夫。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這意味著,不管我做多少烏龍的事情他都會一一為我擺平。
這樣想著,心情大好,忍不住想大吃一頓或者大睡一覺慶祝一下!
在水桐月的世界裏,人生有兩大樂事情:一,吃到桌上山窮水盡。二,睡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快樂的時候就該做更快樂的事情,於是立馬吩咐了寒水和清沙,說:“快點,今天姐姐我高興,有什麽好吃的盡管抬上來。飯菜抬到青涼亭裏。”
大吃大喝完畢,已經是日墜西山了。
天邊飄著幾朵殘雲,近處,幾隻野鴨子撲騰著翅膀,濺起了許多水花。
望著如斯美景。水桐月想:要是江墨辰在就好了,可以與他來一場荷塘的約會。既可以解暑,又那麽浪漫,豈不是一舉兩得?然後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著,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能辜負了這美景。
更何況自己怎麽能那麽依賴江墨辰呢?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宿舍裏麵的人都說她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而今,自己怎麽會做什麽事情都想起江墨辰呢?
忍不住感歎愛情真是種可怕的東西,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她擦著嘴,吩咐了寒水和清沙摘了一大盤多漪果,抬著自個兒爬到荷塘裏麵的一葉小舟上,邊吃多漪果,邊欣賞風景。
忽然迎麵吹來了一陣疾風。接著“砰”的一聲響後,有什麽東西砸到了船上。之後又聽見了什麽東西的叫聲。
水桐月心道不好。
難道是天降隕石啦?
仔細一看,一隻綠麻雀躺在了船上。
水桐月倒不擔心這鳥妖,想著她隻要不把那條蛇招來就好。畢竟此刻小舟在荷塘的正中央,若是冷月真的往船上扔冰球,跳水也不是,逃跑也無路,那非得被砸死不可。
然而,在必然裏麵找偶然畢竟幾率還是太小了。於是水桐月的小舟還是被冷月的冰球砸翻了。
高中時,夏天遊泳,冬天田徑,體育老師喜歡偷懶,水桐月幾本上都是一根冰棍從課頭吃到課尾。好容易鼓足勇氣下了一場水,結果套了個遊泳圈在原地打轉。眼瞅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遊過了深水區又遊過來,自己卻仍然在原地打轉。從那次被集體嘲笑了一番後她再也沒有勇氣在大庭廣眾下遊泳了。倒是偷偷去校外的遊泳館遊了幾回,但還是沒有學會。
所以就算是往21世紀穿回來的新興人類,在遊泳這項上,她也沒占什麽優勢。眼瞅著那隻受了傷的小綠麻雀都遊到了岸邊,自己卻還在撲騰。
終於還是撲騰到了荷塘邊,可是掙紮了好久都上不了岸。
她的兩隻腳被水草纏著,好像一條被拴著尾巴的魚,任你怎麽遊都遊都遊不走?最後還是寒水與清沙來幫忙,她才成功的爬上了岸。
她抹掉臉上的淤泥,又彎身下去,朝池塘裏麵捧了幾把水擦了擦臉,抓起濕噠噠的袖子擰了幾把,提起腳踢了踢,鞋子直冒水。
衣服濕嗒嗒的貼在身上,走路都變得特別的困難。心虛的雲雀早已飛到了房頂上,做足了隨時逃跑的姿勢。
始作俑者————冷月這時也降落與地,忽然反應過來似的,跟在水桐月的身後等著批評。寒水與清沙跟在後麵邊走邊說:“月姐姐,我們趕緊回屋子換衣服吧,要是著涼了,我們怎麽跟主人交代呢?”
此時此刻,水桐月誰都不想理。
委屈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就是想飯後賞個景,我招誰惹誰了呀?真是倒了18輩子的黴了?
於是水桐月頭也不回的朝房間走去,一步一聲響,一步一冒水,吧唧吧唧的,走得很有節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