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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萬古不變,專屬批奏折姿勢

  韓城某茶館內,嫋嫋茶香縈繞其間。


  此間往往是結結社會各個階層的地點。在這裏可以聽到各個階層的“聲音”。


  風聲雨聲讀書聲,家事國事天下事,盡收耳底。


  下麵且來聽聽。


  一樓大廳。


  “哎喲,聽說昨日一婦人進城賣菜呀,剛剛走到城門那裏便被攔下了。跟守城的官爺通融的時候,仰頭看了一眼天,嚎叫一聲便暈了過去!哎?猜猜那農婦看到什麽了?”


  “切……現在才說這驚天地的大事情,這事不是早就人盡皆知了嗎?”


  “我說江鴻江大人可真是死的慘啊!半生戎馬卻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哎……著實令人惋惜呀……”


  “哎……誰說不是呢?江鴻大人的頭掛在那城樓上鮮血淋漓,死不瞑目啊!據說還有腐禽啄了他的眼珠,慘不忍睹喲!”那人邊說邊以手捂著眼睛,就像江鴻的頭顱就在他眼前那樣。


  “你還不知道吧?聽說那頭顱被收於匣內要在次日送回丞相府,第二日卻不翼而飛。”


  “當真?哎喲,造的什麽孽呀!”


  “這年頭啊!連死人都不得安生!”


  二樓雅間。


  “那上古七神器不是還有兩件沒有出現嗎?倒是出人意料,其中一件居然是靈山玉兔!”


  “我就說嘛,當日百草門中鸏鷳夫婦怎麽會抓一個黃毛丫頭,原來她是大有來頭啊!”


  “誰會想得到小小女子能夠掀起如此大的風波?”


  茶館外的露天攤子上。


  “這日子是越來越難熬啦!城內看似風平浪靜,實際是風雨欲來之象,城外則餓殍遍地,已經到了人食人的地步了。”


  “你我商賈之人都淪落到如此地步,城外的百姓自是不用多說。隻怕這南淵又要‘變天’啦!”


  “變天,再變也是宇文家的天,最多就是換了個人而已。咋們平頭老百姓隻希望變天後能少點戰事啊!”


  茶館裏麵的人永遠都在談論著別人的事,不會重複的事,就像一條涓涓長流,卷著曆史的塵埃向前。


  楊玉:那日江大哥以為水桐月被抓而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再返回帶著人趕到淇水岸時,江鴻所帶的所有將士都死了。他就在那一具無頭的屍體麵前站著。他眼睛看著前方,目光悠遠,看不出悲喜。陰沉沉的天空仿佛就要滴出墨汁來,我縮在他身後不敢吱一聲,想退後,可連腳都動不了。


  誰敢啊!那具無頭的屍體一看就知道是江鴻。我站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都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與殺意。你想,雖然江鴻不是江大哥的親爹,但是教育他,養育他的人都是江鴻啊!我可是聽說了江大哥小時候做了許多傻事都是為了博得江丞相的讚賞呢!連小時候的那次離家出走也是為了證明江鴻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他。嗬,雖然他失敗了!但是他多次救江鴻,即使不用說也知道他是真的把江鴻當親爹啊!我那時在想,我親愛的江大哥,若我能夠與你分擔就好了。


  水桐月這個死丫頭,成事也她,敗事也她。


  南淵皇宮。


  水桐月一蚱蜢速度奔回皇宮,愣愣的站在宇文言風麵前。


  宇文言風還是萬古不變的專屬批奏折的姿勢,腰挺得直直的,皺著眉頭。


  還期待著他會由於好奇而向你問上一兩句話嗎?


  水桐月歎了一口氣:“給!”


  “什麽?”他未抬頭。


  “什麽人嘛!搞的就像我才是那個身中劇毒快要死掉的那個人!”


  “桐月是在關心我嗎?”他仍然沒有抬頭,嘴唇卻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給你解藥啊!”


  “解藥?”他抬起頭來臉色有些陰沉,“你哪裏來的解藥?你去找江墨辰了!”


  “不是隻有紫靈草才可以解忘憂蠱蠱毒嗎?”


  “誰告訴你的?”這下子真的把他惹毛了!可是,倒是給我一個生氣的理由啊!!!

  “沒有誰告訴我,我本來就知道紫靈草可以解百毒。”


  “我不需要人可憐,你拿走吧!”他聲音變得異常的刺耳,水桐月本來低著的頭抬了起來,“你神經病吧?有藥不吃!”她咬著牙齒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你想死,我沒意見,我可不想到時候南淵百姓說他們的皇帝是為了救我而死!”


  “你拿走吧!”他語氣變得平和了,說完就低下頭不再說什麽。


  水桐月咬牙切齒的出了大殿,揚起手來就欲把它扔了,揚起來的手驟然停在半空。


  望著遠處,有風搖曳著翠竹,摩挲著旁邊尚且沒有發出芽的梧桐枝椏。


  我不生氣,哼,我一點都不生氣,我把臉都裝兜裏麵去找江墨辰了,他不領情!嗯,風景那麽美我怎麽能生氣呢?她深呼吸了幾次心情勉強平複。


  子衿突然竄了出來。


  “他沒要?”


  “他發神經了!”


  “給我吧,我有辦法讓他吃下。”


  “也隻能這樣了!”她遞了過去。


  西錦揮兵南下,長驅直入,戰火已經快要燒到韓城了。宇文言風親披戰甲卻因為前麵與東易戰而損兵折將,再加上江鴻的死,根本就拿西錦無可奈何。


  與此同時牧玹璱拿出了詔書昭告天下另選賢能的君主,自古江湖中人都極力的避免與朝廷扯上關係,可百草門門主卻一反常態的關心起朝廷的事情來,他廣發帖子,邀約各派人聯合起來支持牧將軍另立新帝。八大門派中的好多人也都趟了這趟渾水,而且這次盟陰教教主路修也難得的不唱反調,表示全力配合八大派輔佐新帝登位。


  京都不斷有難民湧入,為了治理方便難民們被守城將領擋在了城外。於是城外饑橫遍野,城內大街上仍就是人來人往,但人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生氣,那僵硬的表情就像提線木偶,麻木的穿梭在人群中。


  對生活沒有了期待的沮喪,還是大難將至掙紮到麻木了?


  而作為那個將被輔佐登基的新帝,江墨辰卻始終沒有露麵。


  玉宮。


  早春,日光柔和,花木萬紫千紅。一派和煦之景,就仿佛“暴雨”隻是下在皇宮以外的地方。


  水桐月仍然躺在靠窗的榻上曬著太陽。


  花飛蝶舞。


  花兒啊花兒,你怎麽能開得這麽豔呢?就像曾經盛極一時的南淵。


  王朝的更替,朝代的興衰明明關乎那麽多人的命運,可在曆史的長河裏也渺如塵埃,用什麽來形容現在的心情呢?


  江鴻死了,江墨辰他……這個死要麵子的人習慣用波瀾不驚的模樣麵對驚濤駭浪,可是這次,這次畢竟是江鴻啊!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啊,嗬嗬……我怎麽會這樣子,明明一次次被耍可還是忍不住的擔心他,我怎麽了?以前我是怎麽說宿舍那些失戀的人的?“天涯遍地是芳草,背著背簍隨便討”,可是現在……感覺這次好像過不去了,歪在江墨辰手上了。


  一閑下來總是忍不住想起他。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就像人格分裂,有兩個人在主宰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思想,而其中一個人似乎比自己還要在乎,還要關心他。


  會莫名的心痛,那種跟秒針的滴答聲同節奏的疼痛,由心髒傳到全身的每個毛孔,由內而外慢慢的滲透,這樣的痛往往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綿長而細致的持續著。


  某山崖上,一棵巨大而優雅而蒼勁的鬆樹下江墨辰修然而立,頭發淩亂在風中,有幾絲摩挲著他略顯蒼白的嘴唇,素白的衣衫纖塵不染,唯獨右手所持的那把劍血跡未幹。明明是春日和煦的陽光,可這陽光照在劍上卻冒出森寒可怖的冷氣。


  樹下的土堆上顏色鮮豔。這墳甚至連墓碑都不曾立。墳前,薛禮的人頭臉朝著地,別扭的橫亙在一叢雜草上,那不甘心的樣子似乎想把地刨出個洞來好卷著江墨辰一起下地獄,他的頭發被風吹了起來,就像栽在地上的藤蔓,糾纏拉扯著,是在嚐試著乘風逃離這裏吧?

  薛禮臨死時對江墨辰的詛咒似乎仍沒有被風吹散,反而一直縈繞在耳畔:“江墨辰,我詛咒你跟宇文戍雲一樣,詛咒你生不可安社稷,手足相殘,死難以入土為安,永遠都與所愛之人陰陽相隔,你會死在心愛的人手上,哈哈······”


  江墨辰看著那些像藤蔓一樣糾纏在一起的頭發,慢慢的感覺到有什麽綠得發黑的東西往眼睛裏閃過,那種感覺又瞬間消失了。


  江鴻,曾經金戈鐵馬,氣吞山河,與宇文戍雲、薛禮共打下南淵天下,不想半生戎馬卻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而今死了卻背負著抗旨欺君的大罪隻能在這無名的山崖上麵壘上黃土一堆。而薛禮,也曾心係天下,報國為家,隻是能同患難不能共分享,為了權利機關算盡,與出生入死的兄弟反目,他再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江鴻的墳前吧?


  江墨辰持劍對著鬆樹一陣揮舞後,薛禮的人頭被鬆枝埋了個嚴實。收回劍後他轉身往小徑上去。


  看著盤旋在天空的蒼鷹,江墨辰握緊了拳頭。


  江鴻,是我欠你的,我定還你!也許宇文言風真的不適合做皇帝吧!桐月,你會怎麽想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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