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貪吃蛇
“鬼才信!”冷月坐在一塊巨石上悠閑的翹著二郎腿。
“哎……誰讓他們的特色菜是炸蟾蜍呢?如果他們的特色菜是炸肥蟲的話,我才不會叫你去呢!”雲雀說完撅著嘴吹啊吹的。
冷月斜眼瞟著雲雀。良久,雲雀見冷月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於是蔫蔫的離開。這廂冷月卻偷偷的跟在她後麵。
醉月樓,春暉閣。
屋內酒菜飄香,粉色的紗帳無風自舞,舞得迷離而纏綿,襯著屋裏傳來的嬌喘聲可謂旖旎無限。
雲雀那專注的目光能充分說明她強大的好奇心。
她整個人都快粘在門上了,似乎還是看不太清楚。屋內女子嬌喘聲和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她越發的想衝進去看究竟。
尾隨而來的冷月沒有見到美食卻看到雲雀的猥瑣樣子。火氣正盛,想把雲雀當沙袋扔的,可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又覺得太有意思,太有必要捉弄一下了。
於是湊了上去,馬上他好奇的就不再是雲雀的鬼鬼祟祟了,而是裏麵悉悉索索的聲音。
於是兩人都探著頭朝裏麵看。
“喂,笨蚯蚓,你擠著我了!”
“小破鳥,別碰本大爺!”
“有沒有搞錯?是我先到的哎!”
“怎麽,不服嗎?”
“就是不服!”
“哎呀喂,膽肥了?”
“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等本大爺送你去見閻王,你就可以早點報道了!”說著,冷月一巴掌拍在了雲雀~呃,不對,因為雲雀閃了一下,他一巴掌拍在門上,力度太大,門板不堪重負,接著冷月的身體也跟著栽了進去。
雲雀正得意的時候冷月伸腳一勾,把她也帶了進去。
聽到門的“崩潰聲”貪歡的男女撐著身子往門口看,看見一男一女正往屋裏栽。
“哎……”床上的女子慌亂的坐了起來,抓起被子將自己裹個嚴實,臉上是滿滿的驚恐。
“誰啊?”床上的男子喘息著,意猶未盡的坐了起來。
地上的一男一女掙紮了幾次都被對方故意絆倒。
男子一見,怒了,罵道:“媽的,要打情罵俏出去,爺這裏不提供地方。”
床上的女子也緩過神來“原來這兩位是喝多了走錯房間啦!”扯了扯男子的手,示意他不要多事。
男子垮下的臉慢慢舒展開,道:“這樣啊!二位還是去自己的房間吧!”嬴蕩的看了看身邊的女子,壞笑著說:“兩對在一起不太好發揮!”說完,與床上的女子對視,半晌,嬉笑的看向被冷月扯著一隻腳的雲雀。
冷月雲雀異口同聲道:“他說什麽?”
冷月扔掉手裏的“鳥腿”直起身子瞪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他不是沒看到桌子上的美味,但當務之急是解決了這個礙事的男子。隻有解決了這個看起來勉強有些殺傷力的男人,才可以舒舒服服的吃。
雲雀沒有想那麽多,直接轉身朝桌子上的美味撲了過去。
“給本大爺滾?”冷月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一男一女。
“臭小子,壞老子的好事還那麽囂張!”男子起身就要教訓冷月。
被教訓的當然不是冷月咯。
囂張男人被冷月扔到了一樓大廳。
光著膀子的男子呈一個大字狼狽的躺在地上。
樓下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的人驚呼一片。冷月嫌棄的瞟了一眼鶯歌燕舞的大廳,啐了一口吐沫,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女子嚇花顏失色。又轉頭看雲雀,眉頭擰了起來,罵道:“喂,小破鳥,你倒是給本大爺留點啊!”
“那多多,你隨便吃!”
一鳥一蛇狂吃。
有人上樓看究竟,才看到冷月那張臉後就……
於是樓下的女子一擁而入,將春暉閣圍了個水泄不通。雲雀抬著隻烤雞被擠到了門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烤雞扯了出來。本來還想再拿點的,可是看看那麽一群老虎一樣彪悍的女子就果斷的準備逃。
冷月淹沒在花叢中。
他大紅色的衣衫被扯得七零八碎,紅絲漫天,香豔異常,好容易往縫隙裏爬出來又被抬了回去。
雲雀把烤雞揣懷裏拔腿就跑,看了看冷月,哎呀呀,怎一個慘字了得,不跑就要出人命了。
雲雀才逃到大廳就聽到一陣爆炸聲,接著是女子的尖叫聲,最後屋內的“花”紛紛往一樓大廳落,在雲雀麵前堆成了一座小山。最高處的一朵在空中比劃著像遊泳,卻更像烏龜在爬。
冷月滿臉的唇印,頭發淩亂,衣衫破爛不堪,大罵:“媽地,跟本大爺鬥,找死啊!”,抬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怒氣稍微減了那麽一點點。
突然感覺渾身熱得厲害,有什麽東西直往後腦勺冒出來,口幹舌燥間感覺雙腳疼痛異常。
他不知道他喝的正是雄黃酒,因為近端午了,醉月樓裏的酒已經全都換成了雄黃酒。
“小破鳥,本大爺……”
冷月抬著沉重的頭張望,房間裏哪裏還有雲雀的半個影子!
還想罵雲雀,但還沒罵出來,他的大尾巴顯現了出來。
一開始醉月樓的姑娘們都不敢靠近他,後來就有人抬著掃把戳他。圍觀數時辰後開始有人往他身上扔垃圾,最後冷月被懂得憐香惜玉的醉月樓老鴇賣給了一個光頭。於是才有了水桐月智救蛇妖的那一場。
夜深深,月影稀。
江墨辰幾次來到門口都有兩女子的影子映在花窗上。而且還能聽到裏麵傳出的爆笑聲。
江墨辰知道雲雀是鳥妖,他看得出雲雀對水桐月的好,不然定然會像對待冷月那樣趕她出去的。因為雲雀沒有殺傷力,更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最重要的是,有雲雀在,她也不會總是對著竹子發呆!
江墨辰就那樣立在庭院內,像一棵白色的竹子,挺拔,俊逸,仙氣灼灼!
他好幾次都想推門而入,想看看她,哪怕是看著她扭著眉對自己大吼。
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居然學會了忐忑,學會了小心翼翼。
她心頭一根不深不淺的刺,拔不掉,碰不得,唯有小心翼翼,不去觸碰!還得不遠不近,小心個股!
可怎麽樣的方式才是對彼此都好的呢?
明月高懸,他去了!
月落西山,他來了!
庭院,窗前還是兩個影子。
她還是那麽倔強,她還是什麽事情都喜歡悶在心裏,她還是喜歡把自己偽裝成金剛。她不肯示弱,哪怕是擁她入懷,她的手都不肯主動碰到他。唯一一次的主動卻是因為她要救宇文言風。她總是反抗,她反抗無果就僵硬的由他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