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他的陰謀詭計
是不是該對他負責呢?按正常人的思路,肯定覺得江墨辰這種美男子是被我霸王硬上鉤了。可是,可是叫我如何接受得了呢?我可是一個很保守的女子,我是死也不願意接受自己會做那樣的事情的。
在不想接受事實的同時,水桐月也不禁感歎:原來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是如此的狂野,如此的不堪啊?我真是禽獸不如啊,難怪小墨剛剛的眼神如睥仇敵。
越想就越悲傷,越想就越絕望。
江墨辰抹掉臉上的口水說:“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扔下去!”
在凹凸不平的瓦上睡了一夜,感覺全身都疼得厲害。水桐月杵著身子很勉強的爬起來剛想安撫一下江墨辰受傷的心靈,卻瞧見江墨辰剛剛站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挪了挪僵硬的腿往下麵看,見江墨辰立在一叢九裏香前麵。
水桐月禁不住的歎了一口氣:事情果然是很糟了。小墨已經十分的厭惡我了,分分秒秒間他就逃了那麽遠,可見他受到的傷害有多大。
水桐月知道自己有愧於小墨,但覺得這樣由著他怨恨自己也不是個事,畢竟同在幽居,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有必要安慰一下他的,可當務之急是快點往房頂下去,她試探著問:“你不把我弄下去嗎?”
這不說還好,一說,江墨辰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邁步往浮遊閣的方向去。
“喂,就算是我曾經對不起你,你也不用這樣吧?喂,江墨辰,有話好好說,等我下來,我們好商量嘛!喂?喂?”
幹叫了半晌無果,水桐月想:他現在的心情她是能夠理解的,他不怪他。不如順著屋頂繞繞看,說不定能夠找到一個相對矮一點的地方,跳下去不會摔成殘廢的地方。
檀木桌上的水漬慢慢的越積越多,有些地方已經匯聚成流往桌子邊緣滴了,水桐月凝視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左腿半晌又轉而凝視打著石膏的右手。左手拎著茶杯蓋子在桌子上轉來轉去,偶爾抬頭看看左前邊的白衣空靈清冷眼,偶爾又看看右前邊的紫衣暖心陽光臉。
空靈清冷眼就是江墨辰,而陽光暖心臉是······聽他們的談話水桐月認為他極有可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這位兄台奇就奇在他麵對著江墨辰那雙眼睛還能夠笑得那麽暖。單單憑借著這一點就真心可以稱得上“人才”二字了。其實看著兩個不同品種的人吵架倒是一件挺開心的事情,但二位說的話不但含蓄而且委婉,現在更是擺出自己的招牌表情,實在是無聊透頂了。
更何況青雲在有外人的地方一般都不會現身,所以水桐月很努力的把衣衫弄濕,企圖讓潔癖嚴重的江墨辰發現,然後讓她滾回去。然而她失算了,包著那麽重的石膏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而剛剛抬她來的人偏偏被江墨辰打發回去了。濕答答的衣衫貼在身上真的讓人很憂傷。
“若江兄不願意與言風合作,那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呢!”紫衣男抬著茶杯啜飲一口,歎氣再搖頭。
江墨辰慢悠悠的吐出毫情緒可言的兩個字“合作?”,像是在跟言風說,又像是在自語。
江墨辰會這樣回答,實在是一點也不奇怪。就連水桐月都覺得,熟人之間叫合作,陌生人之間叫做利用。以江墨辰的孤僻冷傲的個性是肯定不願意與人合作的,更何況是被人利用呢?
又過了許久,水桐月覺得自己摸清楚江墨辰與那位自稱言風的兄台之間的事情了,摸清楚為什麽江墨辰願意被利用。
江墨辰的身世與皇宮中的事情關係甚是密切,而作為皇室三殿下的宇文言風,其母妃也就是剛剛死不久的端妃是江墨辰生母的好姐妹唐清秋。江墨辰無疑有許多問題需要宇文言風去解答。雖然不知道宇文言風要跟江墨辰合作的目的,但他既然是一國的皇子,無非就是為了爭皇位咯!通過拉攏江墨辰來拉攏丞相,確實是個好點子,更何況江墨辰還是武林盟主。
不過,顯然宇文言風是不太明了江墨辰與江丞相之間的關係吧!就此來講,也是各取所需。
水桐月又想了想,覺得似江墨辰這般捉摸不透的人,甘願被人利用,理由應該不僅隻想要查月妃的死因那樣簡單,絕不會。
他定是要籠絡江湖人士,憑借江丞相的勢力勾結三皇子宇文言風謀朝篡位。勝者為王,到時候共同謀劃的成果必然會讓位於嫡長子繼承這樣的製度。因為在宇文言風之上有大皇子宇文意寒,二皇子宇文思浧,若宇文言風想要做皇帝必定要除掉這兩個大的,但他應該沒有想到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是江墨辰吧!如果知道了還繼續談合作,那宇文言風的腦子肯定不正常。
想到這裏,水桐月禁不住的感歎,江墨辰這個計策何其省事,何其陰險,何其毒辣,又何其的妙啊!到時候宇文言風陽光暖心的小臉還能一如既往的暖心嗎?哎,可憐的小言呐!
難得的江墨辰沒有再早出夜歸。
他呆在竹軒一整天,連用膳的時間都沒有離開。呆就呆吧,他還不說話,用那雙空靈清冷的眼睛盯著水桐月,這讓她很鬱悶,很懊惱,很,很希望來一個人把他帶走。
從小墨與小言的合作中讓水桐月認清楚自己的斤兩,腦子不好用就不能跟人比腦子,不然什麽時候被當作炮灰都不知道,抓緊時間離開乃上策。
江墨辰歪坐在靠窗的榆木榻上抬著一隻手在頭上做遮陽的姿勢,目光淡淡的望著水桐月。一張椅子橫在水桐月前麵,她也懶得搬開了,踮腳探身朝衣櫃上麵摸什麽東西。
江墨辰微微搖了搖頭,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了笑,已經能想出結果了。
果然,水桐月朝左摸摸,朝右摸摸,手又要再朝左,眼睛一亮,手又縮回去。隻見得半隻白罐子露出了櫃角邊緣。又果然在抬下白罐子的同時她整個人往椅子上栽。罐子被好好的護在胸前高高的舉著,她嘴裏“嘶嘶”的叫著,表情是痛苦的,嘴角卻掛著笑。
江墨辰那隻遮陽的手慢慢的滑下來蓋在眼睛上,半晌嘴裏慢慢的吐出了歎息。
“哎,你是要睡了嗎?”她嘴裏還有半顆栗子,手中拿著半顆含糊的問。
江墨辰慢慢的把手移開,見她已經來到了麵前,他問:“難道你不是想要分給我栗子嗎?”
她摳出嘴裏的半塊栗子皮往窗外扔,江墨辰的目光順著栗子的拋物線慢慢的往窗外移,忍不住探身往窗外看。水桐月也順著江墨辰的目光移過去再移回來然後慢悠悠的說:“我要是想睡覺,就算給我吃人參我都不願意的!”
江墨辰把頭移回來問:“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