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流氓大俠

  “大俠,我不冰冷了,一點都不冷了!我的心窩子暖洋洋的,暖得就像還冒著熱氣的狗窩!”她雙手擋在臉前麵,恨不得把腦袋都插在水裏。


  “你要是冷的話我可以叫人加些柴火!”江大俠嘴角居然露出了可疑的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微笑。


  加柴火!您是打算把我活煮了吧?


  大俠你有一雙空靈又清冷的眼睛,笑起來一點也不瘮人!真是太適合微笑了!看著江大俠,水桐月忍不住的抽搐。


  “那個,江大俠我決定了,您花容月貌,一笑傾城,再笑覆國。小女子如果不為大俠你赴湯蹈火的話,真是有愧天下蒼生!”她以花癡狀仰著頭,道“我在小破屋裏麵看過關於那個可以解百毒的紫靈草的記載。


  “嗯,很動聽的話!”江大俠將她丟進水裏。


  她撲騰了一下往水中冒出來,吐掉口中的洗澡水,說:“大俠,我覺得這澡也泡得差不多了,不如先穿好衣服,我與你慢慢道來”她把手揚起來給他看,然後說:“皮都泡皺了,把兔皮泡壞了就不好做圍巾了!”


  “嗯,此話在理!”江大俠說著就站了起來,轉身往浴桶外跨。


  她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在山裏住久了,孤陋寡聞,原來南淵的民風如此彪悍啊!”


  再抬頭的時候江大俠已經穿好了衣服,頭發有些濕答答的垂在胸前,脖頸上幾滴水珠襯他肌理細膩如玉。


  正恍惚中心神,感覺什麽東西飛過來蓋住了她的頭,她聽到開門的聲音還有一句話:“速速穿好衣服,我在清涼亭候你。”


  她把頭上的衣服撕下來往一旁的凳子上扔,躍出浴桶帶出許多水花,而後跳到床邊開始穿衣。


  子衿說過: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珍饈滿盤時讓你放下筷子聽掌櫃的致開幕詞。而她覺得世界上比較痛苦的事情是,洗完澡馬上穿衣服,衣服都撕得“哢嚓”響了還套不進去。


  她踩空了好幾次都沒套上。


  好容易穿好了衣衫,套好了一隻褲腿,居然往床邊跳到了房門口。


  在快要把另一隻褲腿對準腳的時候,門“咯吱”一聲開了。本來就重心不穩的她提著褲子在屋裏邊跳邊叫,眼瞅著就要親吻大地了。


  內心是崩潰的!想問一句:蒼天,如果你真的打算折磨我,不如直接收了我!

  已經把眼睛閉上了,但卻真實的感覺像是躺在床上。


  慢慢睜開一隻眼睛,再睜開一隻眼睛。她才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匍匐在江大俠身上。


  她尷尬的笑笑說:“意外,意外!大俠也跌倒啦!”


  大俠果然是麵無表情。


  水桐月有些尷尬的笑笑,將眼珠往上一橫,仔細的回想:好像是我的頭被砸了一下,提褲腿的手鬆開了,然後腳就需要一個支點,我就隨便的往後麵一伸!她捂著嘴“啊”了一聲自言自語:好像是踢在了江大俠邁進來的腿上了。然後我還是沒能站穩,就順手拉了一下什麽東西!然後被誰絆了一下。


  “你還不起來?”


  “額?”她手撐在江大俠胸口上說:“大俠啊,這次是我錯了,可是你作為一代大俠”她頓了頓:“連你這種青年才俊都……”她又頓了頓歎了口氣道:“真是山河日下,不行咯?”


  才說完,天地就顛倒了,江大俠翻身就把她壓到身下,語氣中有些戲謔的味道“你說我不行?”


  喔,可能我詞語拿捏的不到位,做題的時候每次都死在老路上,關於“江河日下”跟“世風日下”,用哪個比較好呢?哎……好像都不能用哎!那……”


  事實上她舊傷未愈,沒等江大俠證明他行不行,她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床上。之後的幾個晚上就一直在想,江大俠到底有沒有對她做那種事情。


  思考了幾個晚上,她終於得了一個想法,又將這個辦法好好的想了一下,感覺上是一個很完美的想法!

  水桐月跳下床光著腳丫子穿過一條回廊後遠遠的就看到江大俠倚在一棵大垂柳上,一副很慵懶的樣子。


  她躡手躡腳的走近。


  江大俠雪白的長衫垂在樹幹下麵,合著柳絲婀娜起舞,紛飛飄揚。她站在前麵,恰好打在她臉上,癢癢的,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衣擺是抓下去了,但是長發又淩亂的飛舞起來。


  有幾縷揚起來發絲輕撫著江墨辰絕美的臉。薄薄的唇上,眼睛時閉著的,沒有空靈清冷的眼神,居然也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恬靜。


  多美的睡顏啊!如果他一直都醒不過來就好了!擁有那麽沉靜的睡顏的人,若不是親眼見證了他嗜殺的本性,我是怎麽也不願意相信他是那種人的的。


  她歎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要離開,在經過那棵大垂柳時腦子裏突然萌生出了一個更簡單粗暴的方法。


  看在他骨相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他對我做的事情,但那麽好的骨相要去巨風穀喂妖魔鬼怪,實在是不妥啊!他還要把我也拖著去喂妖魔鬼怪就更加不妥了。


  我準備讓他受點小傷,爬不起來他就不會想要去巨風穀了吧?


  又細細的想了一番,她覺得昨晚想到的,把江大俠迷暈了再逃跑的辦法實在是算不得一個好辦法。要買迷藥是麻煩之一,幽居那麽多家仆,要買大量的迷藥又要花不少的銀子!而買藥的事情要拜托別人做,這是麻煩之二。這幽居裏隻怕是一個都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威逼利誘吧!


  確實,現在的這個跟之前想了一晚上的那個想法一比較,那個實在是算不得完美的想法。


  四下看了看,也沒什麽棍子之類的,倒是不遠處的槐花樹上有枝幹枝椏。


  不是太完美,但是掰下來修理一下,特別的適合把一個人的腿打折。


  她走過去,朝上一跳,成功的吊在枝椏上,來回蕩了幾次,沒有把它蕩下來。眯著眼睛伸手比劃著,估計了一下高度,正適合自己爬。於是嘿呎嘿呎的她爬上去坐在粗枝上,對著那枝椏亂踹。


  這廂看來,這枝椏好像幹得不那麽徹底,比較適合把一個人送到地獄敲小鼓。


  她扶著主幹慢慢站起來,雙手抱著枝幹,雙腳往枝椏上跳啊跳的。隻聞得劈啪一聲響,她便咕嚕嚕滾下了樹,又順著地滾了一截。


  她坐在地上等雙眼冒完星星才抬頭看。


  她揉揉眼睛。喔,好一枝堅強的枝椏。拍拍屁股,又揉揉眼睛,觸碰到臉上的傷口,忍不住“嘖”了一聲,水桐月有些喪氣的朝江大俠走過去。


  江大俠沒有醒,水桐月在身上搜了半天,最後在頭上找到一把利器-——一支純手工的木簪子。不知道誰給插上去的。


  和風中,隻見得一個白衣女子右手拿著一把簪子向樹上的男子慢慢靠近,白衣女子頭發淩亂的垂在她的白衫上,因為沒有係腰帶的原因,也可能是打了好幾個滾的原因,所以那件雪白的衣衫顯得異常的寬鬆。


  肩膀處如凝脂的肌膚裸露在外麵,白得似乎柔和了透過柳枝投下來的日光。


  隻見得白衣女子踮著腳,揚起了右手對準了男子的脖子用力的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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