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都毀掉
縱使風笙歌還是害怕會有仇家找上門來，但是她還是要睡覺的啊，她隨便收拾了一下，回了自己房間睡覺。
早上起來，天已經放晴，隻有屋簷子還在往下滴水。風笙歌結了賬，去到後院跨上馬，離開了這個客棧。
她風餐露宿了近十天，才到達了二哥告訴她的那個封地，確實冷冷清清，相比於戰亂頻繁的其他封地，這裏的確是好了不知道幾倍。
她到達封地，正好是半夜，這裏地廣人稀，親王府沒有幾個下人，因此看守不算嚴，風笙歌很輕鬆的就走進去，地廣人稀不是沒有它的道理的，這裏窮才沒有人。從親王府的裝修上就可以看出這一點。就連親王住的地方，窗戶都是破的。
風笙歌心頭一酸，一個嬌生慣養的王爺，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書法作詩，武功樣樣皆通，如今來到這裏，吃不飽穿不暖，沒有紙筆作詩，沒有把好劍來練武功，這讓人難以接受。
她推門進去，尉遲念久正在忙公務，沒有抬頭看她，所以並不知道來認識誰，便說道：“本王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吧。”
風笙歌出聲說道：“參見九親王。”
尉遲念久聞言立馬抬頭：“笙歌！？”
“是我，大哥。”風笙歌朝他燦爛一笑：“我來赴約，你有沒有給我做魚啊？”說完還眨了一下左眼睛，做出調皮狀。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尉遲念久的表情，糾結又驚喜。
風笙歌把行李什麽的一個布包，放在地上，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來赴約的，玉大哥若是不歡迎，我就走唄。”說完就要拿起那個盛放行李的箱子，轉身欲走。
“唉別走！”尉遲塵落喊住她：“魚已經準備好了。”
“這還差不多。”風笙歌笑嘻嘻的又湊回來，說道：“我住在哪裏啊？你這府上也太寒酸了吧，窗子都是破的啊，難道要我們自己補？”
“有住處就算好的，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嫌東嫌西的。”
“我是替你感到不值啊……”
二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尉遲塵落，尉遲念久也沒有問風笙歌和尉遲塵落發生了什麽，風笙歌也沒有問尉遲念久為什麽主動提出駐守封地。
封地也沒什麽不好，和皇宮比較來說，就好比是城市跟鄉下，鄉下定是自由更多，風笙歌每天都計劃著今天要去哪裏，明天要去哪裏，每天都不消停，尉遲念久整日無事，也陪著她瞎胡鬧。
這些情況，有如季風般連吹帶刮的，進了皇帝的耳朵裏。
不用說，尉遲塵落聽了一定是大發雷霆。
景澈跪在散落一地的奏折上，正承受著尉遲塵落鋪天蓋地的怒氣。
“風笙歌她好大的膽子！這是要背叛朕嗎？”尉遲塵落冷笑一聲：“若你背叛朕，朕便把你所有珍惜的，人，事，全部毀掉。”
景澈跪在地上不動聲色，這一番話卻嚇到了一旁的景中。
陛下以前不這樣的啊……為什麽突然，這麽冷血。
尉遲塵落揮毫，寫下一封信，交給景中：“把信交給風笙歌，務必回信。”
景中接了信，不敢怠慢，立刻快馬加鞭去往尉遲念久所在的封地。
尉遲塵落撇到一片狼藉中的一個奏折，關於大將軍的人選問題……
尉遲塵落一笑，內心似乎已經有了人選。
風笙歌覺得也睡夠了，就坐了起來：“二哥，用過午膳後，我能否去一趟九王爺府上？”尉遲痕皺著眉頭，詢問她為什麽突然想要去找尉遲念久。
“昨日原本答應他去他家吃晚飯，可是後來我來二哥府上後，二哥也要請我吃飯，我就選了你……我得回去，跟九王爺解釋清楚。”
“別去了。”尉遲痕說道。
“嗯？為什麽？”
“尉遲念久已經去了煆紀邊緣的一個封地，常年戰亂，這一去，怕就是生離死別。”尉遲痕慢慢說道。
風笙歌後悔極了，為什麽沒有陪他？
“生離死別！？哪有那麽嚴重！玉大哥驍勇善戰，肯定不會死的！”
尉遲痕道：“不，他有怪病，活不過三十歲。”他頓了頓看了風笙歌一眼，繼續說道：“封地雖常年戰亂，但九弟去的封地是極為偏僻的，就連敵軍都懶得攻打的地方，很清靜。他曾跟我說，以後就找個清靜的地方，等死。”
風笙歌呆坐著，不知作何反應。
“玉大哥他……”風笙歌難以置信，明明還那麽健碩的一個美男子，怎麽就……哎……“他活不過三十？”
“起來吃點東西吧。”
風笙歌點頭，尉遲痕才放心離開。
等尉遲痕再回房的時候，風笙歌已經不在了，酒壇子已經摔碎了，應該是走得急，不小心把酒壇子撞翻。
而風笙歌，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
九王爺府。
風笙歌來了就狂敲門：“有人嗎！有人沒有！？玉大哥！玉大哥！”
有人在門內回應：“唉唉來了來了！”
打開門那人就認出風笙歌：“參見姑娘。”
“少廢話，你們家王爺呢？”風笙歌滿心焦急的問道。
那人想了想，說道：“今早天一亮就走了。”
“昨天晚上……”風笙歌想要知道昨晚上她沒有去，尉遲念久做了些什麽，會生她的氣嗎？
“昨天晚上，王爺也不知怎麽著，突然就吩咐廚房做了全魚宴，做完了也不著急吃，就坐在院子裏那棵合歡樹下，一言不發，一直坐到了天黑。”
“然後呢？”聽到全魚宴，風笙歌就滿心滿腦的愧疚。
“然後奴才去讓王爺回屋吃飯。王爺都說：‘等等，再等等。’一直到了後半夜，王爺才肯回來的，不過那些飯菜始終是沒有動一口。”
風笙歌問道：“此去一別，還有何時能回來？”
那人說：“王爺猜到你們會問他何時歸，所以吩咐奴才替他回答。”
“那到底是何時歸？”風笙歌急切的問道，以為還會有轉機。
“後會無期。”說完，就掩了門，退回九王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