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願回去
“明年這個時候，我就去參加科舉了，……笙歌，你能陪我到那一天然後陪我去嗎？”孫離烽大概猜到那個男人來是把風笙歌接走的，他難以想象，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那個人突然就要走了，他難以接受。
風笙歌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己可能沒有那個機會陪著他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現在，就可能要走了，她不敢輕易回答孫離烽，她隻能沉默。
“笙歌，你真的要走嗎？”孫離烽看出她的擔憂，“若非走不可，也不用顧慮我的。”
風笙歌搖頭：“不，我不想走，但我不得不走……你們打不過他的……”
“什麽？”孫離烽聽不懂：“你不想走還有誰能強迫你？為什麽說我們打不過他？打不過誰？他嗎？”
風笙歌用紙鳶遮住臉：“沒什麽，別問了，這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就像我本就不屬於這裏，卻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來，幾次差點喪命，我能做的隻有等死，可當我擺脫了之後，卻還是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想這樣，可我能阻止嗎？我不能啊……我不能……”
孫離烽坐了起來，看著風笙歌，認真的說道：“你告訴我你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風笙歌搖頭：“過去就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孫離烽堅持：“我希望我能幫助你的。”
風笙歌拿開紙鳶，看他誠摯的眼神，還帶有些小心翼翼，便心軟，開始娓娓道來：“我以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四女兒。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哥哥和姐姐都對我很好，我貪玩跑出來認識了一個江湖俠士，然後被他坑蒙拐騙做了他的媳婦兒，然後家裏麵反對，我就跑出來了，家裏人一直在找我，我也躲著不回去。”風笙歌睜著眼睛胡說八道，也不打草稿，因為她害怕孫離烽知道的多，危險也就越大，如果這之間互相牽扯牽扯，會波及到尉遲塵落的身份問題，她事到如今，還在替尉遲塵落隱瞞著這件事，她嘲笑自己的卑微。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那個江湖俠士把我給休了，我沒臉回家，也不想再看見他，就跑了出來，來到這個村子裏。”
“那他為什麽把你休了？”孫離烽皺著眉頭問道，這麽好看的女子，願意離開自己從小到大的家，跟著他浪跡江湖，他還有什麽不滿足非要休妻才能解決？
“可能是我，我做錯了什麽吧……或者他過了那一陣子喜歡之後，就對我厭惡了……”風笙歌眼中有淚，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他說他有苦衷……我縱然不信，但我還是想原諒他……我為什麽這麽賤啊……”風笙歌雙目無神的抬頭看著天空。
孫離烽不忍看她如此，但是他也不想再讓風笙歌重蹈覆轍：“所以他這次來，想把你帶走？然後重新娶你？”
“他想把我帶回我家……他不會再娶我了，他已經有新的娘子了，我算什麽啊……我回去算什麽啊……棄婦？算了吧……”她難過的閉上眼，覺得眼淚快兜不住了，“但我必須回去。”
孫離烽難以置信：“他對你如此，你為什麽還要回去？”
風笙歌睜開眼，眼睛周圍已經紅了一圈，她看著孫離烽，不說一句話。
你要我怎麽開口告訴你，若我不走，你們整個村子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孫離烽看她眼睛紅了，也不忍再多問了：“事情總會有轉機的，你若實在不想回去，他能逼迫你不成？”
風笙歌蒼涼一笑：“他的確做得出來。”
她回去，住在哪裏？她不想讓爹娘看見自己如今這幅落魄模樣，就連當初從王府離開，自己也沒有回去過，家裏還有大哥，風蕭奈還被尉遲塵落囚禁著，大哥肯定為此對她懷恨在心，如今七王爺休妃，自己沒了庇護的人，很容易就被大哥悄無聲息的滅口。這使得她更不能回相府了。
那她還能回去哪裏呢？去找玉大哥？她搖了搖頭，二哥也不行，她身為棄妃，消失一段時間後，又出現在其他王爺府裏，那她這紅顏禍水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玉不爭說隨他回京城，又能回到哪裏去呢……
以前他說去哪裏，風笙歌就跟著去哪裏，天涯海角任君去，君之所至，亦我所至。
現在……不一樣了，都不一樣了……
他要去的不是天涯海角，不是天上人間，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或許，如果放在以前，二話不說就隨他去了，但這是現在……這是現在！
風笙歌猛地坐起來，孫離烽反倒嚇了一跳：“笙歌你，沒事吧？”
風笙歌搖搖頭：“我沒事……”
不遠處一直有個人影，觀察著這裏，事實上，她的所有，都在他的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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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來的格外的快，春天下了幾場雨後，天氣就燥熱的不行，孫離火這小子天天往村口那一彎清泉裏鑽，不深，成人站在裏麵也剛到腰部，孫繪橘也熱的直冒汗怕，可是她對水有恐懼，而且她雖然沒上過學，但是知道女子和男子不能過於親密了……
所以當孫離烽問她：“你為什麽不和離離去洗個澡？”
“我怕……”孫繪橘奶聲奶氣的要這首質量，可憐兮兮的說道。
“這水不深，而且哥哥也在這裏，你若是沒影了，我再去就救你。”
孫繪橘還是不願下水，孫離烽好說歹說，怕她這麽熱再中暑了就麻煩了。
“我娘以前告訴我……女子不能和男子一塊洗澡……除非是自己以後的夫君……”
孫離烽一怔，隨即哈哈哈哈哈的笑起來。
“哥哥你不要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哥。”孫繪橘黑著臉看著笑個不停的孫離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終於算是笑夠了，他眼帶笑意的問她：“你還是個黃毛丫頭，還怕看不成？你娘說的是那些像哥哥姐姐這般大的人，等你十二三歲的時候，再注重這些個東西，現在你還是個孩子，玩就好了。”
孫繪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和哥哥一起洗澡好不好？”
孫離烽又是一怔：“不好！以後小橘子的夫君才可以這樣。”
“可是小橘子想讓哥哥做小橘子的夫君嘛……”
孫離烽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去下水和離離玩去吧。”
孫繪橘還是不想下水，“哥哥你能和我一起嗎……我怕……”
孫離烽無奈隻好抱著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