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笙歌被困
距離尉遲念久被俘已有三日,那日尉遲塵落派人送去的信件,內容是:三日後,吾願以吾之命,易之吾弟,望君思量,權衡利弊。
南蠻王見後,自是大喜過望,尉遲念久不如尉遲塵落且不說,尉遲塵落乃是金戈騎的創始人,今人聞風喪膽,南蠻多次敗於尉遲塵落,怎麽會不同意。
於是,三日和平,今日便是應約交換俘虜的時候。
地點,通州與中州交界地。
南蠻王怕突生什麽事故,周圍布滿了兵,一個沒有武力的人能夠建立金戈騎,實力更不容小覷,而這邊,卻是尉遲塵落一人孤身。
如此,到也顯得南蠻仗勢欺人。
南蠻王見他一人,便放鬆了戒心,放開了尉遲念久,尉遲念久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擦肩的瞬間,尉遲念久輕道一句:“笙歌被困。”
南蠻王此時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提前設宴慶功。慶功宴開始良久,都不見阿厚爾,詢問才知,今夜阿厚爾首領不知從哪裏討了個美人兒,正辦著喜事呢……
這邊,風笙歌又是一身喜袍綁在帳營的床上,頭上也依然蓋著紅綢,幾個月的時間就穿了兩次喜服,她正納悶呢,忽聽帳簾被撩起,她便頓時有了計策。
“大人,給人家解開繩子好嗎,人家的手好疼啊……”
結果聽到噗嗤一笑,她隻覺得耳熟,用力晃腦袋將紅綢搖下來。
“王爺!”她一看是尉遲塵落,不安的心頓時放了幾分。
尉遲塵落將她的束縛解開,她活動著手腕,“你怎麽會在這!”
尉遲塵落並未解釋太多,“先離開。”
霎時間,外麵狂風暴雨驟起,這時阿厚爾正搖搖晃晃進來,身上尚未淋濕,他看到尉遲塵落時,醉意頓消,風笙歌眼疾手快,抽出阿厚爾別在身側的匕首,挾在他脖子上,“帶我們離開!”
阿厚爾到底是個久經沙場的將領,一個女人還不足以要挾他。他一個回身將她踢開,速度快到可怕,她拚盡全力也隻傷了他一個小口子,緊接著二人纏鬥,風笙歌明顯占下風,她故意不還手,他便一腳踢在了她的肚腹處。她連連退後,正當時,隻見她低腰抽出別在腿上的槍,直腰站起,瞄準扣動扳機“砰”,阿厚爾可能臨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吧。
她放鬆下來,連吐幾口血,大喘著氣。
尉遲塵落輕聲道,“抱歉不能保護你。”
她搖頭:“我們走吧。”
大雨掩蓋了槍聲,她連殺四人,眼見就要出了中州城門,身後卻響起一個聲音,“七王爺想要去哪兒?”
雨雖大,卻掩蓋不了這聲音。
尉遲塵落轉身,正是南蠻王蘇皓,他道:“蘇皓,你我交戰百餘次,下場你更清楚,如今你在我手裏,你也照樣,贏不了我。”雨中的他,依然傲立。
南蠻王聞之色變:“你再怎麽有智謀,沒有兵力,你也不過是個廢柴。手無縛雞之力還妄想著打敗我!”
尉遲塵落不語,隻是雲淡風輕的笑,雨絲毫沒有讓他狼狽半分,反倒跟感覺他遺世獨立。
不知哪裏高呼,“元帥不好了!煆紀攻城,南門已攻下!正朝這邊趕來!”
南蠻王臉色大變,今夜諸軍將士飲酒作樂,那還有能爬起來打仗的!
他瘋似的,“給孤抓起他來!就地正法!抓到他的重重有賞!”
風笙歌撐著最後的力氣,悄悄舉起槍,最後一發子彈出膛,劃過雨幕,南蠻王倒地,軍心混亂,又因為煆紀攻城,都四散逃命。
風笙歌終於沒了力氣,倒了下去。尉遲塵落已經見識過她手中名叫槍的東西的威力,此時看見南蠻王暴斃,也便見怪不怪了,回過頭看見風笙歌倒在雨中。
“風笙歌你怎麽樣?”尉遲塵落抱起她。
風笙歌笑道:“從來沒這麽好過……”說著閉上了眼。
文修二十三年,三月十八日,南蠻王蘇皓歿,其子蘇卓繼位荀漠叛軍淩遲處死。
尉遲念久凱旋而歸,皇帝在宮中一聽到大獲全勝的消息,設宴慶功。
皇上看向台下的尉遲塵落和尉遲念久二人,心中大喜,連聲稱善。
“朕聽說,殺死蘇皓的是一名女子,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那女子是誰,可有隨你們一起來?”
“回父皇,那女子正是左相大人的小女兒風笙歌。”尉遲念久回答。
多日未見女兒的風禦一聽心一揪,“臣的女兒?”
“大人放心,您女兒無大礙,正在我府上養傷。”尉遲塵落安撫的對風禦說道。
皇帝隻是覺得這丫頭有靈性,沒想到竟有這般本事,不禁對她更喜歡了幾分,“這丫頭朕要好好犒勞犒勞,既然在老七府上,那明日左相與朕去看望吧。”
風禦惶恐,跪下連聲答應。
是夜,尉遲塵落悄悄走進向陽閣,那個曾經住過她的地方。他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時仆人進來,端著藥看到了他,把藥放下,連忙走過來跪下行禮:“參見王爺。”
尉遲塵落問道:“她醒過嗎?”
丫鬟道:“回王爺,醒過一次,藥已經喂下去了。”
尉遲塵落走過去把藥端到床邊,丫鬟也馬上過去,以便王爺使喚。
風笙歌這時醒了,看到尉遲塵落有些難以置信,“王,王爺。”想坐起來但發現渾身沒勁,丫鬟過來扶她坐起。
尉遲塵落將丫鬟揮退,端起碗用勺子輕輕攪動,“來,吃藥。”
風笙歌要接過碗,但是尉遲塵落好像沒有要給她的意思,反而將一勺湯藥遞到她的嘴邊,風笙歌張嘴含下。
“抱歉沒能保護你。”他邊喂邊說道,“我沒想到你會隨軍出征,還立了大功。”
“父皇明日會與你父親來此探望你。”
“不要讓你父親再為你擔心。”
“我若是尋常百姓,也許我會娶你。”
一碗湯藥已盡,話語剛落,風笙歌便抬頭看向他,剛剛他一直在輕聲的說話,自己也迷迷糊糊沒有細聽,直到最後一句。
她有些難過,本就是帝王之子,談什麽尋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