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想我死
長安城外清蘇湖。
風笙歌鬱悶的坐在湖邊,一身紅衣依舊,瞧見這湖熟悉,仔細一想才想起,這是前幾日和玉大哥相識的湖。
不由想起玉大哥那張溫柔似水的臉龐,自己出去沒有跟他說,不知此時他會不會為自己擔心。
不怪風笙歌沒有認出這是那個湖,是因為那個人將她綁在了一棵樹上,自己離開了,說一會兒回來。
風笙歌內心:喂喂喂!我是被你搶回來的!你就這麽對待我?
但是她現在人在屋簷下,他怎麽樣都是對的。
正當風笙歌想盡辦法解開自己腰上的紅綢時,聽後麵傳來聲音:“這麽想逃?”
風笙歌沒有回頭,因為一陣忙活頭上有些汗,頭發有的粘成一縷一縷的,坐下來靠在樹邊,“想逃我就不會跟你走了。”
他走過去,她發現他已經將紅衣換下來,身著白衣,麵具還在臉上,手裏還拿著一件青衣,“把衣服換下來,”說著把衣服扔在她頭上,等她從衣服中掙紮出來,身上的束縛已解,“一身紅衣,我可不想被通緝。”
風笙歌點點頭,本來還想他給自己解的時候看一眼怎麽解來著。
她準備換的時候,突然想到,“這麽冷?!怎麽換?”
“你不是有內力?”言下之意就是可以用內力護體。
風笙歌低頭,在現代,她雖然是個殺手,但是也隻是專攻於射擊,格鬥術等等,對於古代內力啥的。。貌似早就失傳了吧。
“剛才誰豪言不羈的說,宋府在你眼裏不過是渣滓?沒有內力,你憑何?”
風笙歌抬頭,“那是因為!”我有槍!
“因為?”看不見他的臉,卻能聽出他語氣裏的不屑。
總不能告訴他,我有槍吧。
於是瞎編:“本來也沒想活著出去……”
風笙歌聽到他輕歎,一身雪白狐裘已經掩身,再無一絲血紅。
“我討厭赤色。”
她剛想問,那剛才來搶親還穿紅色?
“為什麽?”到口便是這樣。
“不知道。”
風笙歌吐吐舌頭,還真是任性。
她看著這個狐裘,雪狐在這世上已經瀕臨滅絕,居然還能做出這麽一件裘衣,可見他的身份多麽尊貴,她很想摘下他的麵具看看他是誰。“你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不公吧?”意思是,你叫什麽名字?
“公。”
風笙歌:……
清蘇客棧。
他領著風笙歌來到一家較為偏僻的客棧,似乎與掌櫃是舊識,“掌櫃,來間房。”
“玉公子這是從哪討了個姑娘啊?”那掌櫃慈眉善目的笑道。
看起來他和掌櫃交情不淺,他微微頷首,“撿來的。”
風笙歌一聽不樂意了,剛要開口,那掌櫃的就說,“跟夥計上樓吧。”
他又拉著她在夥計的引導下,來到房間,一人一間。
但是他卻跟著風笙歌進入了同一間房。
風笙歌拉緊狐裘,“你幹什麽!”
他麵具下攝人心魄的眼睛緊盯著風笙歌,風笙歌一愣,身上驟涼。
定神一看,他已經從她身上解下狐裘,離開了。
風笙歌深呼吸,看著手裏的青衣,才想起來還要換衣服。
換了衣服出來,看到皇榜處聚滿了人,他二人便上前去看。
良久,待到所有的人走光了,他才開口,“偌大皇宮似一座鐵壁牢籠,深陷其中若想全身而退,隻怕難。”
風笙歌笑笑,“難又如何?若全身而退不得,便死於自己手中,倒也死得其所。這又是我姐姐逼我回去的伎倆罷,她當初設計陷害我,將我嫁於宋府;她日夜鞭撻我,將我扔在雪地裏,哪裏把我當妹妹看過?!”風笙歌有些激動,“我現在已經打算離開,她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他微怔,“你長姐,虐待你?”
“不,”她歪頭衝他詭異一笑,“她,隻是想讓我死。”
“風笙歌,可還記得朕?”皇帝笑吟吟的望著殿下的女孩,完全沒有以往的威嚴。
“皇上不必這樣,臣女自知闖下禍端,讓宋家顏麵盡失,今日此行,是來向皇上請罪的。”風笙歌跪下道。
“小歌兒,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麽倔。行了,朕搞這麽大陣仗把你弄回來,還不是因為朕想你了?”
風蕭奈臉色一變,太子臉上有絲詭異的笑。
看風笙歌還在地上跪著,皇帝不悅:“朕恕你無罪,快起來,靠朕近點,十年沒見,怎落得這般生疏?”
“……”
“朕記得你七歲時,說過要嫁給太子哥哥?也難怪你會逃婚,還記著呢?這樣,朕把你許給太子如何?”
風蕭奈臉色一變,“皇上,臣女愛惜臣妹,還不想讓她嫁出去!”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才是最好的詮釋。
“朕怎麽聽貴妃說,是你不願嫁給宋家,才將你妹妹推出來的?”聲音陡然降低了八度,風蕭奈再不敢出聲。
太子一笑,拉起風笙歌,“本殿娶你,可願意?”
皇帝與風蕭奈的目光被拉回去,正等風笙歌回答。風蕭奈的目光仿若刀子般,似乎隻要她說個願意,就會把她碎屍萬段。
“臣女不願。”
太子將她的頭發別到耳後,“不願嫁,那便不嫁。你要是反悔了,可以來找本殿。”
皇帝大笑,“太子啊,你看這小丫頭小時候被你迷的神魂顛倒的,如今都不嫁你了。”
風蕭奈和風笙歌正在出宮的路上,風笙歌本不想同道,皇帝也有意留她。太子偏說讓她們姐妹二人聯絡一下感情也好。
這他媽就是在害她!
“膽子大了?嗯?”風蕭奈靠近了風笙歌,笑眯眯的說道。
風笙歌握緊了拳,礙於宮人在場,這裏又是皇宮,不然風蕭奈以為她還能站著跟她說話嗎?“你不就是想當太子妃?我當眾拒絕太子還不夠嗎?過幾天我會離開,你還想怎麽樣?”
風蕭奈拂過她的臉龐,好像真的是一雙親密無間的姐妹,“終於忍不住將你這禍國殃民的容顏露出來了嗎?”她心中恨意乍起,“你可以離開,”她一笑,“不過隻有死人能離開。”
說完,準備在腰間的匕首瞬間抽出,刺向風笙歌,風笙歌毫無防備,左肩被捅傷,“這裏是皇宮!風蕭奈你,你不怕惹禍上身?!”
風蕭奈將匕首拔出來,風笙歌的肩膀瞬間血流如注,風蕭奈又趁她毫無防備,往肚腹上用力捅了一刀,血刃如數沒入:“這裏是皇宮我就不敢動你?但是你死了,還有誰能阻止我?所以,你去死吧!”
風笙歌後退兩步,順手扶上牆,風蕭奈刺耳的笑聲縈繞在耳邊。
突然前麵一個步輦行過,風蕭奈有一絲驚慌,看風笙歌已經奄奄一息,唇一勾,命令帶的下人一字排開,將她擋了個嚴實。
步輦行至最近,一眾人彎腰行禮。
步輦上正是九王爺,尉遲念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