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鴻門宴
貴妃突然出聲,嚇得眾人一哆嗦,細聽不是自己的名字,心中才暗喜。
風蕭奈立即走過去跪下。
此時眾妃子也有些明白剛才宋貴妃替風蕭奈擋那一下子的深意了。
這不擺明了想讓風蕭奈欠她一個人情,然後好讓她還……
“蕭奈啊,你也知道家弟的情況……”
未等宋貴妃說完,風蕭奈接過話頭,“蕭奈恕難從命。”
宋貴妃尷尬的笑笑,“沒事,本宮也沒什麽意思。”
眾位千金又怕自己攤上,所以紛紛指責風蕭奈,“剛才貴妃娘娘救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恕難從命’呢,這個時候又裝什麽!”
“就是就是!”
風蕭奈一笑,抬起頭對眾位千金道:“各位從小學的禮義廉恥都用在了嘴上?”轉而看向宋貴妃,“貴妃娘娘,雖然我不能夠嫁給令弟,但是我想我的妹妹可能願意。”
“哦?”宋貴妃頓時笑開了花,將風蕭奈扶起來,“若是結為了親家,蕭奈就不必如此多禮了。本宮明日就向皇上請求賜婚!”
“蕭奈認為,應該把令弟和家妹同時召進宮,當麵說才可以,畢竟蕭奈的妹妹……”
宋貴妃一笑,“那就如此吧。
風蕭奈陰狠一笑:既然我除不了你,那就交給別人吧!
風笙歌連打了幾個噴嚏,感到有些煩躁。想去看看母親,就離開了房間,這一路也沒有看到玉大哥。
她走進母親的房間,看到母親還在做女紅,她走過去,“娘,你別做這些了,對眼睛不好,你大病初愈,我帶你出去走走?”
大夫人笑笑,“我在房中憋悶,實在無事可做,那咱們就出去走走吧。”
風笙歌一笑,攙起母親走了出去。
大夫人思前想後,終於還是開口,“女兒,你可還想回去?”
風笙歌身子一僵,母親總歸還是想回相府的吧,畢竟左相風禦也就是風笙歌的爹並沒有錯,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夫人的心她都懂。
於是她就苦笑,“想回去哪有那麽容易?姐姐恨透了我,我回去隻是讓她對我更加憎恨罷。”嗬,她憎恨我,我又何嚐不憎恨她?
“都是自家人,沒有什麽仇恨是化解不了的,娘隨你出來也這麽久了,也想回去了。”大夫人拍拍風笙歌的手。
“娘,你回去我怕你會出事。”風笙歌皺起眉。
大夫人笑了笑,“你爹今日班師回朝,若你不想回相府,那便進宮與你爹相見,待他與皇上交待完,我們就可以隨相爺回府了,到時候就算你姐姐不願,她也會礙於相爺在場,不會為難於你。”
風笙歌點點頭,既然母親想回相府,就把娘送回去再離開不遲。
沒錯,風笙歌本來打算帶著娘離開,但是娘還是想回府,那便送她回府。
宗人府。
尉遲念久對著兩位侍衛無可奈何。
“九王爺,您別為難屬下,屬下也是聽命於皇上。”
尉遲念久放在兩側的手攥了又鬆,鬆了又攥,“最後問你們一遍,本王要進去,你們放,還是不放。”
“王爺饒命!”二人聽出尉遲念久語氣裏的殺氣,惶恐跪下。
尉遲念久抬腿踢去,二人直直飛出去幾米才停下。尉遲念久步入宗人府。
其中一人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對另一人說:“我去稟告皇上!”
尉遲念久進得宗人府,找到尉遲尋便不是難事。
倒底皇帝心疼自己的兒子,關押尉遲尋的牢房不算破敗,但仍是陰暗無比。
“八哥!”尉遲念久將牢門打開。
尉遲尋此時躺在稻草駐紮的矮榻上,身穿一個髒兮兮的囚衣。
聽到尉遲念久的聲音,尉遲尋翻身起來,快步走到牢房門前,“九弟!你怎麽來了!”
知道自己現在犯的罪,沒有皇帝的口諭,任何人不得進來探望,八哥又是怎麽進來的呢,“念久!你是不是違背父皇了!”
“八哥,你放心,我沒事。我知道你遭人陷害,本王會為你平反。”尉遲念久給他放心一笑。
二人的感情打小就好,雖不是同母所出,但仍是情同手足。
“皇上駕到!”
尉遲念久平靜的笑了:來的還挺快。
“參見父皇。”
“你眼裏還有朕這個父皇!”從皇上隱忍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很生氣。
“兒臣自知有罪,請父皇責罰。”尉遲念久叩下一個頭。
靜默,良久的靜默。
靜到讓值班的守衛都以為宗人府空無一人。
緊接著,就是一聲蒼老的歎息,“你們,都長大了,朕也管不了你們那麽多。”他擺擺手,命令下人退下,一時之間,小小的牢室裏,隻有三個人。還有無邊的黑暗。
皇帝緩步走向草床,坐了下來,似是在回憶什麽。
跪著的二人仍然朝著牢門跪著。
“朕記得,朕當年也還是個王爺,朝中勢力不穩,朕也遭人陷害,被關進了宗人府,我現在還記得我被關的是哪個牢房。”
皇帝陷入了回憶中,二人也隻靜靜地聽著。
“朕不甘落得如此下場,便用盡心思讓自己出去,最後朕還是踩著自己兄弟的屍體,一步一步地爬上皇位,這讓朕知道,慈心是深宮中最要不得的東西。”皇帝再次深深的歎息,“慈心終究會害了你們自己。”說著離開了牢房。
並在第二天時,下旨赦免了尉遲尋,同時也親自召見了班師回朝的風禦。
慶贇殿。
“皇上,臣此行走訪了幾十家鹽商,販賣私鹽不在少數,查訪結果已交由刑部,請皇上過目後再行定奪。”
“好,好啊。愛卿,此可謂大功一件必重重有賞。”皇帝舉起手中的酒杯,風禦受寵若驚,迅速跪下謝主隆恩。
此時殿外,“風相四女風笙歌覲見!”
最驚喜的莫過於風禦,本來歸程匆匆,尚無時間回府,便趕來覲見皇帝,這闊別已久,聽到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來到皇宮,怎會不喜?
風笙歌信步走進來,先是拜見了皇帝,環視一周,看到一個人正驚喜地看著自己。
風笙歌一笑,上前微一彎腰:“爹。”風笙歌打量著這位宰相,據了解,他已經是年過半百,雙鬢雪白,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英姿。
風禦拉住她,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