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斷劍重鑄之日 其勢歸來之時
掌櫃撫掌笑笑:“姑娘這圖紙,小老兒是聞所未聞啊。”
“怎麽?不能做?!”風笙歌臉上劃過一抹急色,如果這裏不能做,還有哪裏能做?
“無妨,姑娘畫得甚是詳細,這裏的工人能做,姑娘幾時來收貨?”
“越快越好!”
“那姑娘酉時前來罷。”
風笙歌高興著一抱拳:“多謝掌櫃!那酉時我讓我弟弟來取貨!”手指指向身旁的少年。
“誰是你弟弟!”
“閉嘴小屁孩!裝深沉你較你哥哥還差得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替七王爺過來監視我!”她狠狠的踹了他幾腳。
他呼痛,“不管七王爺的事!是我自己來的!惡毒的女人!”
“還真是護主啊!”風笙歌拍拍他的臉:“記住,酉時取了貨送我向陽軒去,最遲酉時三刻,我保證裏麵的東西不會危及七王爺,明日我便離府。”
“我為什麽要幫你?”景中仍然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風笙歌簡直要被氣死了,“好!你可以不幫!本姑奶奶也沒指望你幫!”
“等姑奶奶死了,你來收屍總可以了吧!”氣的她轉身離開。
景中一運輕功,攔住她,“不過是回家而已,怎會鬧出性命!”景中皺著眉頭,詢問她。
“貌似你也管不了吧。”風笙歌一甩手,離開了工匠府。
申時兩刻,向陽軒。
風笙歌來回踱步,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別晃來晃去,看的我暈死了。”景中跟隨她回到向陽軒,被她一句收屍給好奇到了。
“你閉嘴!”
“你這女人!我好心幫你,你這麽對我是不是有點欠揍啊?”景中不知死活的繼續糾纏,“別以為你那點小功夫就能敗我。”
風笙歌實在被吵得不行,“安靜會?噓。”她豎起手指抵在他的唇上。
景中愣住,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溫度,與淡淡的梅花香。他的臉瞬間紅透。
風笙歌似乎很滿意,才將手拿開。
此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景中,你怎麽在這裏?”
“哥,我來看著這個女人。”景中瞪了風笙歌一眼。
風笙歌毫不膽怯的回瞪。
景澈看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便覺不妙,“景中!再怎麽我們都是侍衛,風姑娘乃當朝宰相之女,切記不可犯上。”說罷,他抓著景中的胳膊便要離開。
“景澈!”風笙歌叫住他,“我想見你家王爺。”
“姑娘稍等。”景澈離開。
申時三刻。
“姑娘。”景澈回來找風笙歌,“王爺在歇雲亭中,邀您前去。”
風笙歌一聽未多做停留,立刻奔出向陽軒。
歇雲亭。
她剛止住腳步,便看到他一身雪衣,斜倚在小榻上,榻上依舊雪白,他的發沒有像平常一樣紮在頭頂,而是隨意散落,雪未歇,此刻的他與雪融在一起。
驚為天人。
他緊閉攝人心魄的雙眼,令她不敢打擾,但此時她不得不出聲,“笙歌有一事相求!”
他睜開雙眼,手撫上額頭。微微坐起身子,慵懶至極。
“阿笙的父親已經找到,還有何事相求?”
“我隻是想要一件東西,那件東西隻有王爺你能給我。”
“哦?說來聽聽。”他又換了一個姿勢坐著,如行雲流水般。
風笙歌道,“我需要,火藥。”
尉遲塵落嗤笑,“你不知道,火藥乃皇家禁物?”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向你要。”風笙歌上前,居於小榻前,“想必王爺,也想知道,既然火藥可以引起傷亡,那怎麽樣才能物盡其用罷。”
尉遲塵落沒有說話。
風笙歌絲毫沒有之前遇見尉遲塵落的懦弱感,好似變了個人。
“正如你所見,我並沒有失憶,不過是剛逃出相府保命的計策罷了,也非常感謝王爺的收留。”她轉身欲走,回頭,“王爺還是好好想想,若是我,我定會答應。若王爺想通了,便叫景澈送我向陽軒中。”
“告辭。”
酉時,向陽軒。
“景中,我能相信你嗎。”她的手在身側緊緊地攥著,勝敗僅此一舉,她不停的喝茶來掩飾自己的焦慮。
“女人!你要的東西!”景中扛著一大包東西進來,氣喘籲籲的癱坐在一旁,看見茶壺揭蓋便仰頭喝,誰知那茶壺教風笙歌喝的隻餘茶葉,這樣一來,景中滿嘴的苦茶葉,“呸呸呸!”景中叫來婢女,命她上茶。
風笙歌一見他回來了,什麽也來不及多想,打開布包,著手拚裝起來。
她心中讚歎,不愧是工匠世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來的都是精品,毫無瑕疵。
她手上不停,拚裝好了一件東西,放在旁邊。此時正在等上茶的景中,走過來蹲在她身側,拿起她剛拚好的東西把玩,“這又是什麽?”
“別亂動,很危險。這叫槍。”
“槍?”
“等你哥哥把我需要的東西帶來時,你就知道這個東西怎麽用了。”風笙歌故作神秘的笑笑,接下來也沒什麽好弄的了,她畫的圖紙,隻有一輛自行車,一把槍和一個皮革腿包。其實那個自行車隻是畫出來玩的,沒想做一輛,但是覺得無聊時可以騎著玩玩,就做了。
她開始拚自行車,沒等結束,景澈就來了,同樣背了一個包,相比於景中的小了兩倍還多。
“風姑娘,你要的東西。”
風笙歌大笑,“好!”她接過包,打開取出火藥,自顧自鼓搗了一會兒,拿過槍擺弄了幾下,看的景澈景中是雲裏霧裏。
風笙歌頭一歪,懶懶說道,“看到那朵梅花嗎?”
那是前幾日摘得梅花,一直放在屋裏將養著,或許是梅花喜寒的原因,不日便有些焉兒了。
景澈景中二人看過去,便知她指的是最高處的那朵,紛紛點頭。
“啪!”
景中嚇了跳:“什麽東西!”
景澈到還好,看向風笙歌向前平舉的手,還有手中仍然泛著青煙的物事,似乎明白了什麽。猛然回頭看那朵花,已經沒了蹤跡,隻留下黑枝依然挺立。
景中此時也明白過來,驚訝的無法形容。
她沒有說什麽,將腿包綁在腿上,古代服飾繁瑣,不像現代,有短褲,綁在大腿上隨時掏槍射殺。
但是恰恰是因為繁瑣,也能更好的偽裝。
她舉槍時,發現曾經的自己又回來了。
於是,便是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開槍。
一氣嗬成。
心下冷笑,風蕭奈,你若執意如此,我便奉陪到底。
她收拾好一切,準備離開。
景中叫住她,“女人!這個叫自行車的怎麽辦?”
風笙歌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若我有命回來,我自己組裝。”
說完離開了向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