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子妃位
王爺府。
此時的風笙歌,見景澈久不歸,便無聊的四處遊走,見一蓮池,便俯身望去,看見那魚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一種魚,通體金黃色,似金魚又不是金魚,似鯉魚又不是鯉魚。引起了她的興趣,她邁出那欄杆,坐在池邊,正深冬裏,夏日炙熱的陽光此時也顯得柔和,微風乍起,有些冷,風笙歌看著池上的薄冰,下麵一條條金黃色悠閑愜意,她心中一動,向池中央走去……
“正如王爺所料,”景澈步入歇雲亭,看見王爺便道,“這姑娘確是風氏無錯,隻是景澈也似風將軍好奇,那柴房隻一扇正門,那姑娘何以出逃?”
歇雲亭一陣久默。
“景澈,現在幾時?”
“回王爺,申時三刻未到。”
“命人給本王上茶,二哥那兒,過會兒再去不遲。”
景澈方離開,驟又折回,“給王爺取件氅子吧。”
“嗯。”他淡淡應了。
景澈轉身離去,頓時歇雲亭又恢複先前的平靜,屏息凝聽,竟也時不時傳來女子歡笑的聲音,細細觀察,那笑聲,似從錦魚蓮池傳來……
時值深冬,前些日子零零散散下了幾場小雪,溫度驟降,風笙歌見那魚罕見,心裏喜歡的緊,想要捉幾條來解悶,隨手抓了幾個石子,打橫拋出,竟是在光滑的冰麵上擦了幾下才落地。
“姑娘這水漂兒玩的不是時候,寒天雪地的,怎會打起?”一男聲在風笙歌身後響起,風笙歌也無心細究,“玩兒的是心境。”
“那姑娘注意些,薄冰易碎。”
路過蓮池的景澈看見風笙歌百無聊賴的打水漂兒,竟也像幾分樣子,隻是不知深居閨房的風小姐是如何學會的。搖頭笑笑,離開了。
景澈走後,風笙歌四下窺望,見無人,取一大石,向池中央扔去,似乎那兒的冰最薄……
那一湖冰如平鏡,中央一點瑕疵,唇一勾,邁步過去,脫下一雙鞋,扔向岸邊,自己則投入湖中,尋魚去了。
待景澈取了氅子回來有意無意往蓮池那邊瞧,卻不見風笙歌,隻見一雙鞋在岸邊,看到池中央有一窟窿,似乎不敢相信,但仍然是扔了氅子跑過去,不等到池邊,風笙歌的頭便探了出來,“景澈,我……”
不等她說完,景澈便回身取了氅子回來把風笙歌拉起,給她披上了氅子,”怎得如此不小心,掉入那冰中!”景澈給她圍上袍帶,迅速離開了。
歇雲亭。
“王爺。”景澈匆匆趕到,想起自己手上沒有氅子,該如何解釋?正猶疑,卻見蓮池方向有青煙乍起……
風笙歌把剛撈上來的魚用樹枝串起,架起火篝,烤了起來,七王爺與景澈趕到時便是這樣一幅景象,他為她披上的氅子鬆鬆散散的勾在她的肩膀上,身上的衣服因為她跳下水而濕透,身上的傷口裂開,血也浸染了一身。她因為靠近火源而雙頰通紅,雙眼因為有美食而發亮。
”姑娘。“景澈出聲。
風笙歌抬眸,看向景澈,卻不料跌進了更深的一雙眼眸中去,即是那一眼,便盲了餘生每一眼。
那人嘴角微微翹起,似恬雅卻又不知為何總有種淡淡的霸氣摻雜其中。
雪色的衣袍在凜冽的寒風中獵獵作響,她不由得放了手中的魚,連忙站起手也不知往哪兒放,就那麽無措的站著。
那人嘴角弧度不禁放大,”姑娘,你的魚。“
風笙歌聽到他說話,心跳漏了半拍,但是又馬上忽略掉,因為她的魚。她迅速蹲下把魚從火中取出,火燎到手,她自始至終沒有哼一聲,魚取出後,景澈看清那是庚國今年進貢的皇珒魚,聽聞此魚極其稀有,萬金求不得一條,皇珒魚性嗜冷,所以王爺才命人修建了天然寒池,但是蓮花卻可以生長。
庚國一共進貢二十六條,皇帝賜了七王爺十六條,剩下十條供宮裏賞玩。
細數那殘留的魚,也不過五六條,所以說風笙歌自己去了冰湖抓了五六條魚回到岸上烤魚吃?
風笙歌見景澈盯著魚看,便開口道,”幾條魚罷了,我從湖裏也撈到了兩個香囊。“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收著,找的時候費了點功夫。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出來,放在手心,兩個一樣大小的香囊,裏麵曾經放過什麽花已然難辨,但似乎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那紫紅色的上繡有”翩然“二字,那玄青色的上繡有”不爭“二字。
本是平常的兩個香囊,卻見七王爺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景澈頓時變了臉色,把香囊接過,”王爺。“
七王爺伸出手,似有顫抖,卻好似隻是眼花,他接過來,一瞬便恢複正常,收入了廣袖裏。
七王爺轉身離開,景澈跟過來,他開口道:”景澈,昨日之事可有辦好?“
”莫道那阜亓弟子,便是那掌門,也不敢再多有動作。“
”不敢?還有什麽是阜亓掌門不敢的。二哥的黨羽,早該抹殺。“
不等景澈回話,七王爺便揮了揮袖子,道“命人備步攆,即刻進宮。”
風笙歌望著那人的背影,怔怔失神。半晌,才抓了魚離開。
皇宮。
沒受一絲阻礙七王爺便到了慶贇殿,裏麵已是歌舞升平,歡笑滿堂了。
隨著內侍一聲,“七王爺到!”他邁了進去,一身白衣未換,在那滿殿嫣紫姹紅中顯得獨世而又清傲。
“兒臣姍姍來遲,望父皇海涵。”彎腰一揖。
那坐在龍椅上的人不過四十出頭,渾身的威壓卻仍未減絲毫,滿臉的滄桑在昭示著他曾經曆過如何的戰爭與繁華。此時也並沒有因為今日乃自己兒子的誕辰而開懷敘舊。
“塵落,怎會如此晚?”當今聖上文修帝淡淡瞥向他,他直起身子,環顧四周,“八弟不也還未到嗎。”勾起一抹泰然的神色,心中卻凜然,來的人還真不少啊,看來今晚好戲可謂是要贏滿堂喝彩啊。
“落座吧。”
“遵旨。”尉遲塵落一掀衣袍,落座。
周圍的女子今晚多是為這太子妃之位而來,方才尉遲塵落那一襲白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風度翩翩,美男子矣。奈何將來坐在那萬人之上的龍椅的儲君,不是他。
隨即把目光從尉遲塵落的身上移開,看向殿中央的舞樂。
尉遲塵落舉起酒杯向二哥即太子尉遲韋颯示意,尉遲韋颯同時舉起,二人相視一笑,眼中盡是看不出的深意。
一舞終,皇帝似乎很開心,“韋颯啊。”
尉遲韋颯站出來,“父皇。”
“你也不小了,抓緊成家。”
皇帝的一句話,殿下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誰不想當上太子妃?
“朕看那風禦長女風蕭奈貌禮兼具,是個好女子。你看如何。”
風蕭奈聽及此,心中不免狂喜。
奈何太子卻說,“父皇,關於此事兒臣並未做任何打算。”
皇帝一笑,“好啊,你們的事自己做主就好,朕老了,也不想管了。”
底下唏噓一片,風蕭奈心一沉,感情這壽宴,對外宣稱為太子選妃,實則為試探太子。
手不自覺絞緊帕子,目露寒光,我一定要成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