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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9、認真地生氣

  “你說的大靠山是指雄哥背後有位樾南政府高官?”傅令元問。


  “嗯嗯。”雖然青門之前就把雄仔的背景資料調查得一清二楚,但來了這裏之後,所聽所聞更加具體詳細。


  傅令元卻是輕輕嗤了個聲:“唬人的而已。”


  “唬人的?”栗青訝然。


  “出來混,很多時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傅令元說,“高官確實有,但並不是雄仔的直接靠山。是雄仔的靠山後麵的靠山。中間還隔了一層。”


  “不過,這樣也夠了。”傅令元眯眸,旋即問,“提醒他們沒有?‘S’擅長變裝。”


  栗青點頭:“雄哥的人把酒店包圍了,兩方人直接動起手。‘S’好像被他的手下帶著要跑路,剛剛從雄哥的手下打聽到,雄哥利用地頭蛇的人脈,把這塊地方封鎖了,勢要抓住‘S’不可。”


  傅令元勾唇:“要是能再驚動警察……”


  “老大,”栗青小有擔心,“如果被‘S’知道是你在背後當推手,他會不會去到陸爺麵前給你使絆子?”


  話雖如此,但栗青深知老大素來不是衝動的人,既然敢做,就一定經過周全慎重的考慮,有相當大的把握能夠應對。


  所以他問話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一下老大後續是否準備了什麽動作他心裏好預先有個底。


  怎料,傅令元抿著薄唇說:“他就算當下不確定,冷靜下來後也一定會猜到是我。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栗青:“……”


  敢情老大這次真是不計後果地怒發衝冠為紅顏……?!


  清理著他的傷口,栗青問他什麽時候回去:“一定要等‘S’離開麽?他現在恐怕要先忙著顧及他自己的安全。原本約好明天的見麵肯定也泡湯了。”


  “那正好。”傅令元瞥了眼車子的方向,“平白得來一天的假期,陪你們阮姐玩。”


  說著,他站起身,吩咐:“你先去重新訂家酒店,我和你阮姐明天早上再過去。今晚在這邊過夜。”


  “好的老大,那你和阮姐注意安全。”栗青應承,離開地相當麻溜,心裏不厚道地想:老大這是要和阮姐打一整晚的野、戰啊……


  車廂裏,阮舒習慣性地蹭啊蹭,沒有蹭到那個舒、服的懷抱,又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雙手撐著椅座坐起,想尋找傅令元的身影,手指卻是在椅座的夾縫裏摸到東西。


  抓起來到跟前,看清楚是一隻迷你小醜的U盤,阮舒怔忡。


  標誌性太強,她自然認得出該屬於誰。


  而U盤裏能裝什麽東西?

  也完全不難猜——那份被聞野截胡的比特幣交易所裏的客戶資料……?

  可,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聞野給的?這次是真是假……?聞野為什麽願意還回來?


  阮舒正狐疑,傅令元不知何時回來了,打開車門笑問:“怎麽起來了?”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看到她又拿著那隻小醜U盤,他的臉唰地頓黑,當即一把從她手中奪過,丟出去。


  “欸!”阮舒條件反射地著急傾身。


  傅令元雙手箍住她的兩肩,猛地將她推回車內,翻倒在椅座上。


  “你幹什麽?!”阮舒爬起來。


  傅令元站在車外,高大的身形落下的陰影散發強烈的壓迫感,冷聲反問:“你幹什麽?!”


  阮舒收著他的表情,試探性提醒:“資料不要了麽?”


  “我自己會另外再想辦法。不用你管。”傅令元的陰沉得快要滴出水。


  很久……他沒有這麽認真地生氣了……即便方才她才哄過一次,他也又認真地生氣了……阮舒心念電轉,隱約有所猜測。


  當然,她沒有去具體問他確認。否則他怕是要爆了。看來聞野這回真把他惹得忍無可忍了……


  “嗯,好。你自己另外再想辦法。”張開手臂,阮舒抱住他的腰——這個打翻醋缸的男人啊……還說沒把聞野放在眼裏……她都不想說他,他還是不可避免著了聞野的道吧……


  傅令元緘默,掌心按在她的後腦勺,輕輕順她的頭發。


  頃刻,阮舒把他往車廂裏拉:“不是說有蚊蟲和蛇?你開著車門是純心要拿我喂它們?”


  手下的觸感明顯不對勁。阮舒狐疑地掰過他的手臂查看,心口陡然一緊:“你怎麽受傷了?什麽時候傷的?怎麽會傷成這樣?”


  “別著急。”傅令元笑,捉住她摸在他臂上的手,放到唇上潤了潤,愉悅揶揄,“如果有大礙,我之前哪兒還能正常發揮地讓你舒、服?”


  “你正經點!”阮舒氣惱。


  未及她再說什麽,傅令元忽地噤聲,聳起眉峰朝四周環視一圈,然後把她推進車廂,叮囑:“先不要出來!”


  見他神情嚴肅,阮舒一句話都不耽誤時間問,馬上照做。


  傅令元關上車門,摸了摸手槍的位置,視線和耳朵皆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周圍,佯裝無疑地走到駕駛座,準備上車。


  原本悄無聲息的草叢裏忽地鑽出七八個男人手中均持鋤頭、鐮刀、扁擔、耙子之類的務農工具,將車子包圍住,並衝傅令元大聲喊:“給我們站住!”


  傅令元未亂動,掃視他們問:“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那些男人被搶了台詞,立時安靜一瞬,很快有人帶頭忿然反問:“你是誰?!半夜三更在這裏幹什麽?!是不是來我們村裏偷東西的?!”


  躲在車裏的阮舒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原來是附近的村民……她還以為是又遇上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了……


  外頭的傅令元正笑著和他們解釋:“誤會了。我是來這裏旅行的遊客。今晚自駕出來野營的,不是小偷。”


  村民們卻是質疑:“野營怎麽會來這裏?這裏根本沒有路,你們從哪兒過的?”


  “沒有路的話,你們又怎麽從河對岸過來的?”傅令元反聲質疑。


  “我們就住在這裏,對這裏很熟悉,當然知道怎麽過河!反倒是你,作為外人出現在這裏,怎麽都覺得蹊蹺!把身份證交出來我們看一看!”村民們的態度越來越不好,強行命令。


  車廂內,阮舒忽然留意到有兩三道人影飛快掠過窗戶玻璃。


  微微一怔之後,她小心翼翼地扒到窗口,看到確實有三道人影,原來繞到了傅令元的後方,明顯是要偷襲!

  見狀她驀然坐起,正要提醒傅令元。


  但見傅令元身形如風出手如電,她根本沒看清楚他的具體動作,其中兩個村民就倒了地。


  被傅令元桎梏在身前卡住脖子的第三個村民突然出聲:“阿元……?”


  傅令元即將落下的拳頭應聲滯住。


  對方掙脫開他的手臂,仔仔細細打量他,驚喜非常:“真的是你,阿元!”


  傅令元盯著對方的麵容:“你……”


  “我是大猩猩!”


  傅令元怔怔,叫出了他的本名:“章程?”


  “對!就是章程!”對方一把握住他的拳頭。


  周圍的其餘村民懵了:“程哥,怎麽回事?認識的?”


  “是啊是啊!何止認識!還是我以前的好兄弟!”章程高高興興地拍拍傅令元的肩。


  村民們的態度相較於方才立馬變了:“原來是程哥的好兄弟。那還真是誤會一場了。”


  “是誤會誤會!阿元不是我們要找的小偷!你們該散的都先散了,各自回家找老婆睡個好覺!”章程衝大家揮揮手,然後轉過來看回傅令元,“還在愣呢?”


  “不過也難怪你認半天,我的變化太大了。”他笑笑,摸了摸自己燒得扭曲變形的大半張臉,“而且你肯定以為我和大家一樣全部都被炸死了,對不對?”


  傅令元眸子深斂,薄唇微微一抿:“我當時趕到的時候,看到整座工廠陷在大火裏,包圍了很多警察。”


  “話都留著一會兒講!”章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死裏逃生遇故人。久別重逢。我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趕緊來!上我家去!我們一定要好好敘舊!”


  未及傅令元回應,章程轉向車子:“你剛剛說是旅客來這裏是吧?車裏頭那是弟妹?”


  傅令元閑散勾唇:“你覺得我是那麽容易定下來的人?就是被我勾搭來這裏‘野營’的一夜情對象。”


  “你還是老樣子。”章程了然,玩笑,“所以我們不是逮住的不是小偷,是一對野鴛鴦。”


  傅令元附和他的笑意,然後示意手機:“等等,我去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把這女人送回去。”


  “不用這麽麻煩。”章程馬上喊了人,問,“你們誰會開車?來送個美女!”


  傅令元不動聲色地微縮瞳仁,語音裏笑意不改:“你的人靠譜不靠譜?別半路出什麽岔子。我還沒辦她,你的人就先把她給辦了。”


  “喲,”章程戲謔,“看來妞兒夠正。”


  傅令元但笑不語,算作默認,當著章程的麵繼續撥電話。


  章程倒也不再阻攔他。


  傅令元簡單地交待栗青之後結束通話,便聽章程問:“聽說你現在跟著那個什麽青門了?養著自己的一堆兄弟。”


  “你知道我的消息?”傅令元微詫,“你既然死裏逃生,又知道我如今在海城的青門,為什麽不去找我?”


  “就是有一次在新聞裏看到你了。你都不像以前那樣留小胡子了,我當時也是像你剛剛那樣,差點認不出你了。至於找你不找你的……”說著,章程自嘲苦笑,“沒什麽好找的。我如今可不比當年了,可沒那個臉去向昔日的兄弟要飯。看到你混得不錯,我打心眼裏為你高興。”


  傅令元折眉,神情不悅:“你說的都是什麽話?”


  “行了行了!”章程笑著攬住他的肩,“走吧,別站在這裏喂蚊子,上我家去再細聊。”


  “等我總得先和人說明一下情況。”傅令元顯得無奈而頭疼,“哄女人最麻煩。”


  “你怕什麽?不是一直都很擅長?”章程語調攜著曖昧,隨口一跨似的說,“不過你的紅粉佳人膽子挺大的,我們這一大夥人突然殺出來,她也不害怕?躲在車裏沒動靜。要不是剛剛她突然坐起來扒窗戶上,我還以為你一個人閑情逸致來這裏賞月看星星。”


  “笑話,我怎麽可能一個人?”說著,傅令元走向車子,迅速打開車門,身體擋住其餘人的視線。


  “怎麽回事?”阮舒即刻撲進他懷裏,揪住他的衣服,“是遇上認識的人了?”


  感覺到她不可抑製的輕顫,傅令元故作輕鬆地笑笑,安撫:“嗯,是遇到一個熟人了。以前我在這片地方混的時候,對我照顧有加的一位兄弟。”


  阮舒籲氣:“那就好。”


  便聽傅令元又說:“太多年沒見了。他家附近,邀我過去敘舊。我打電話通知栗青了,他馬上會回頭來接你。你先跟他去酒店。”


  他語氣無恙,阮舒的眼皮卻是一跳,緊緊盯著他,想問問不出口。


  傅令元指腹輕摩她的臉頰:“別這樣,就是簡單的敘舊,不會有問題的。等下栗青就帶人來了。”


  阮舒垂眸,握了握他的手:“好。我先去酒店。你也早點過來。”


  “嗯。”傅令元應著,推她坐好,然後關上車門。


  章程正催促他:“走吧走吧,你的紅粉佳人我會讓他們先邦你照看著,直到你的人來把她平安接走為止。”


  傅令元挑眉:“太麻煩你了吧?”


  “難道你要一個女人自己呆在這裏?還是你要在這裏等到她被接走才再去我家?”章程嘶一聲,“我可是已經通知你嫂子讓她準備好酒好菜了,別耽誤時間啊!”


  “有嫂子了?”


  “廢話!難道我還一輩子打光棍?”章程打他一拳,“回去見著再細說。”


  “那我也還是先帶上我的紅粉佳人。省得被你和嫂子兩人秀恩愛顯得我孤零零。”傅令元改變主意,“剛好我也開車,能快點,不讓嫂子久等。”


  “那敢情好。”章程再讚成不過。


  傅令元便又折回車子。


  “怎麽了?”阮舒狐疑。


  傅令元把他的那件外套給她穿嚴實在身、上,低語:“沒事。就是先把你一起帶去故友的家,栗青會追蹤我的定位來接你。你什麽也不用說,什麽也不用做。在這後麵睡覺就好。”


  阮舒聞言反而更安心:“這樣你不用一個人了。我並不讚同你像剛剛那樣把栗青他們集中留在我身邊。”


  傅令元眉峰聳起,微有凝色:“為了以防萬一,你記著,座椅底下有把槍。”


  阮舒不禁一顫。


  “說了是以防萬一。”傅令元強調,顯得有些無可奈何,“早知道會嚇到你,就不提這一句了。”


  “你才被嚇到。”阮舒翻白眼。


  安頓好她,傅令元關上後座車門,轉去駕駛座。


  章程自行坐到副駕駛座上來:“來,我坐你的車,雖然過了河不遠就到了,但還是能和你多呆一會兒多聊幾句。”


  “別嚇到我的佳人就好。”傅令元笑笑。


  章程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光線昏暗的後座裏貌似在睡覺並且遮掩了麵容的女人。


  車子啟動,開出草叢,沿河邊行駛。


  通過河裏的石塊開過河麵的時候,章程感慨:“你小子果然還記得這裏,所以才出現在對岸。”


  “我也驚訝這裏居然沒拆。”傅令元接腔,好奇,“不過怎麽沒被開發?”


  “我們傻啊?”章程嗤聲,“要是被上頭的人開發了,我們這村子還能清淨麽?像那邊鎮上,每天都是遊客,擠都擠死了。”


  傅令元瞍他:“以前這裏沒村子吧?”


  “嗯。周圍有人陸續遷過來。慢慢就成一村子了。”章程簡單解釋,隨後談到他自己,“我呢,是命大,沒被炸死,臉又炸壞了,在乞丐窩住了好一陣,東躲西藏的,後來發現這裏開始住人,我就也定下來了。一直生活到現在。”


  話到一半,章程抬手指路:“欸跟著前麵那摩托車左拐,然後直開到盡頭就好。”


  傅令元順勢朝外麵躲瞥了兩眼,看到其餘那些村民都還跟在周圍——想來河麵上多半還有新修的他所不知道的隱秘的路……


  章程繼續叨:“這村子的位置不太好,政府也沒來開發,我們圖個安逸自在。挺好的。還能躲著警察。哈哈。”


  “日子辛苦嗎?”傅令元關心。


  章程笑:“肯定沒有以前天天日進鬥金。不過不用再提心吊膽刀口添血,舒坦多了。”


  傅令元隨之一笑,斟酌著,又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幸存麽?”


  章程默了默,未馬上回答。


  車子在他的沉默中正開到路的盡頭,一座兩層的平房展現眼前,貌似還有人在門口等。


  “這裏?”傅令元問他確認。


  “嗯。”章程點點頭,率先下車。


  傅令元打開車門前,給了後座裏的阮舒一個安撫的眼神,也下了車,接先前章程的話問:“誰也幸存?”


  那抹原先等在平房門口的身影在這時飛奔而來,徑直撲進傅令元的懷裏。


  猝不及防,傅令元愣怔當場。


  章程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晦暗不明。


  車裏,阮舒瞄著玻璃望出去,看到那女人死死抱住傅令元腰,頃刻從傅令元的懷裏抬起一張淚水闌珊的俏麗麵容,雙手轉而捧上傅令元的臉。


  下一瞬,女人踮起腳,明顯要主動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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