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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1、敬重和感激

  忖著,阮舒淺淺一抿唇,搖頭:“我沒有誤會。”


  “不過,”她話鋒一轉,“在我眼中,傅令元也並沒有行差踏錯。隻是他所走的路,不符合社會的法律規則。然,就人生的可能性而言,沒有對錯之分,每一種選擇,都值得尊重。選擇之後的結果,則由他自行承擔。”


  當著三位紅色家庭背景的人,辯駁一個去混道上的人沒有錯,應該尊重個體的選擇,估計也隻有阮舒敢如此義正言辭。


  阮舒倒沒覺得這需要什麽勇氣不勇氣的,心裏頭這麽想了,就這麽說了,說完以後,又自行琢磨著,她還是比較客觀的。


  褚翹因為清楚阮舒的狀況,因此對她的此番言論見怪不怪。


  傅清梨先是目瞪口呆,隨後滿心滿眼全是崇拜,連兩隻手都交握在一起做驚羨狀:“三嫂,現在我爸如果在這裏,他一定會被你氣吐血的!”


  阮舒:“……”


  她沒明白過來傅清梨的邏輯,為何要突然牽扯到當著傅丞的麵?她和那位前公公大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麵對麵見上,又哪來的氣他吐血的機會?

  對麵的傅夫人,和從前一般,至始至終體態端莊,麵上所含的淡淡友善的笑意也不曾因她的話而有所減少。


  隻是在她話落之後安靜地看著她,像是在打量,像是在研判。


  阮舒不懂她在看她什麽。


  這似曾相似的打量和研判,令阮舒一瞬間錯覺回到彼時和傅夫人第一次見麵(第056章)時的場景。


  傅夫人仿佛還是那個傅夫人,歲月不怎麽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的傅夫人。


  阮舒自認為已和當初不一樣了。


  一年的經曆,使她得到成長。


  那個時候的她,剛和傅令元契約婚姻,從感情上來講,是不愛傅令元的。她純粹地把見傅夫人這件事,當作是她頂著“傅太太”這個頭銜而必須履行的合同義務之一,或者說,是當作一件工作來處理。


  而現在,因為她和傅令元之間感情的變化,她麵對傅夫人的心態,也必然是不一樣了的。


  阮舒此時此刻的心中是懷著敬重和感激的。


  敬重來源於,相比傅令元的生母陸嫣,麵前的這位傅夫人,更算真正意義上的傅令元的母親,畢竟傅令元幾乎從一出生,就是由她撫養的。甚至在傅令元得知他自己的身世之前,他必然也是完全將兒子對母親的感情,傾注在傅夫人身、上的。


  感激的緣由則在於,即便不曾聽傅令元明確地告知過,阮舒也早早地察覺傅令元對這位母親的態度,更能從傅清辭和傅清梨對傅令元的關心,看出傅夫人對傅令元確實視若己出、悉心照顧。


  那麽阮舒自然得感激傅夫人,傅令元會成長為這樣一個傅令元,傅夫人肯定也占據著重要的影響力的。若非有傅夫人這樣的母親,又如何會有現在這個,叫她怎麽都無法放棄去愛的傅令元?

  阮舒落落大方地接受著傅夫人的目光。


  約莫四五秒鍾之後,傅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了,但並非回應阮舒方才的那番言論,而續上她自己的話:“我沒想到,清梨對我撒謊我的事,原來是和阮小姐你有關。”


  “阮小姐你幾個月前在海城遭遇綁架,隨後失蹤,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管怎樣,阮小姐之於我們傅家而言,都不能算是毫無幹係的陌生人。剛剛從清梨口中聽說阮小姐你最近恰巧也在榮城,身邊跟著一群清梨覺得奇奇怪怪的人,並且受傷住在這個醫院,我就琢磨著過來看一看你。”


  “謝謝傅夫人的關心。”阮舒頷首致意,“我確實沒出什麽事。一切安好。”


  她心裏在想的是,傅夫人知道的必然不僅僅是她遭遇綁架、失蹤,肯定還有她被林平生強殲,她進了看守所、險些被控殺人……


  都是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以前傅夫人雖然沒有因為她的豔聞而看不起她,但也是質疑過她嫁給傅令元的目的的。


  如今,幸好傅令元已不再是傅家的兒子,她也不會再和傅令元複合、不會再和傅家有牽扯。否則,傅夫人恐怕得更加認定,她不適合傅令元。


  捺了捺心緒,阮舒專心聽傅夫人繼續將話講完:“阮小姐出現在這裏,已足夠讓我意外,原本我還有些猶豫,阮小姐隱瞞真實身份,又是讓翹翹邦忙在醫院裏托的關係,是不是有何難言之隱,我或許不該打擾。更意外的是,”


  她頓了一下:“老三也在這裏。那我這趟打擾,就沒什麽可猶豫的了。”


  “欸,那個,傅媽媽,”褚翹適時插話,代替阮舒解釋道,“小——”


  卡一下,她改口對阮舒的稱呼,說,“我之所以托關係,邦阮小姐隱瞞身份住在這裏,是因為涉及我現在手頭在辦的一個案子,阮小姐是協助我辦案的一個重要證人。”


  暗示之意明顯——牽扯案件,就需要保密,那麽,傅夫人就不適合探究阮舒現在的具體狀況。


  阮舒心中了然,褚翹非常清楚她素來不願意透露她如今身在莊家,所以邦她解圍。


  她朝褚翹投去一抹淺笑。


  褚翹的眼神分明在回應她:“你的行蹤暴露在傅家麵前,我也有責任。再說了,我們倆是什麽關係?我不邦你,還能邦誰?少來和我客氣哈!”


  兩人的目光交流自然落入傅夫人的眼。


  阮舒從褚翹那裏轉回眸時,留意到傅夫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比剛剛又有了一丁點兒不同。


  具體不同在哪兒,阮舒未費心思去探究,仍然從容不迫。


  傅夫人神色不改,語音溫和:“阮小姐既然安然無恙,我也就不多嘴探詢阮小姐的隱私。隻是不知阮小姐是否方便告知,我們老三為什麽也會在這裏?阮小姐現在和我們老三是什麽關係?”


  “是啊是啊!”原本默默在旁側像空氣一般坐著的傅清梨,霎時重新活躍起來,“三嫂,三哥什麽時候來的榮城?為什麽來啊?是碰巧,還是專門為了三嫂你啊?你和三哥不是離婚很久了嗎?現在是不是又舊情複燃準備複合了?我剛剛看三哥的樣子非常緊張三嫂你啊!可為什麽三嫂你有未婚夫?那個男人原來是三嫂你的未婚夫啊?”


  霹靂吧啦就是一連串的問題,並且極其順溜,分明憋在心裏許久,就等著尋著機會發問。另外,口吻更像是整個八卦之魂全燃了起來,說話期間身體是朝阮舒的方向前傾的,兩顆烏溜溜的眼睛更是如同發亮的燈泡緊盯著阮舒。


  阮舒:“……”


  傅清梨在話落之後,大概自己也察覺自己過於激動,坐正回身體,癟癟嘴,轉口委屈地埋汰起傅令元:“三嫂你不知道,剛剛在外麵三哥是怎麽對待我和我媽的。冷酷無情,連街邊的陌生人都不如。他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怎麽可以這樣?”


  阮舒聽言默然。


  她沒有辦法給予任何回應,也不知道該給予怎樣的回應才是恰當的。


  一早剛和傅令元商量著要出院,結果傅夫人和傅清梨親自找上門來了,還在那般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雙方碰到麵。


  傅令元對她們冷漠以待的反應,是在她的預料之中的。


  因為她不曾有過類似的經曆,她無法想象,也無法感同身受,彼時傅令元的心理活動。想來難受是必然的。


  但,客觀來講,這個必然的難受,是傅令元理應承受的——這是他選擇野心、放棄親人的代價,沒什麽可怨天尤人的。正如當初他選擇野心、放棄她,是一個道理。


  是故,她並不同情傅令元。


  隻不過,作為一個愛他的女人,她還是會心疼他。


  不知道,他現在在外麵幹什麽……


  兜回心緒,阮舒直接忽略傅清梨的委屈,而回答傅清梨前麵的那串連發炮珠般的問題。


  “傅小姐想多了,我和傅令元從離婚之後,就什麽都不是了,更沒有什麽‘舊情複燃’。這一回在榮城遇到,確實是碰巧。他來榮城的原因,我倒所有耳聞,是他作為青門四海堂的堂主,前來榮城的青門分堂口巡查。”


  褚翹不吭聲地低頭喝茶,隻當作沒聽見阮舒半真半假的瞎話。


  “是這樣麽?”傅清梨狐疑,“碰巧到醫院裏頭來?”


  “在醫院這裏自然不是碰巧。”阮舒不僅在解釋給傅清梨,更在解釋給傅夫人,“我和傅令元在榮城巧遇之後,正好機會合適,就談了幾筆生意。就此來看,如果非要問我和他現在的關係,大概就是暫時的生意夥伴的關係。”


  “啊?”傅清梨的疑慮並未完全抹除。


  “怎麽了?談生意有問題麽?”阮舒反問傅清梨,“傅小姐是非覺得我和你三哥一定要有什麽?傅小姐不是知道,傅令元如今身邊是有女人的?這回傅令元來榮城,一半是處理公事,另外一半也是陪他的新歡回娘家,度假。”


  “三哥把他的新歡帶在身邊了?”傅清梨皺眉。


  阮舒點點頭:“所以,我必須再一次提醒傅小姐,‘三嫂’這個稱呼該改口了。我老早以前就不是你的‘三嫂’了。傅小姐這樣的稱呼,會給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擾的。”


  “可……”傅清梨不高興地玉言又止。


  傅夫人從頭至尾倒是什麽都沒有說,隻默默地聽。


  現在見阮舒和傅清梨的對話暫時告一段落,她才看著阮舒,又繞回前麵的那個話題,出聲解釋:“我剛剛說我們老三‘行差踏錯’,既不是指我們老三當初和你結婚,也不是指我們老三選擇靠向陸家的那條路。而是指,我們老三後來和你離婚。”


  始料未及,阮舒不由怔忡。


  …………


  莊爻半晌才消化完畢這個訊息,再回過頭去想,算是明白聞野方才為什麽說他比他更有腦子去探詢一些事情——所以,確實並非臥佛寺裏的那位和聞野全都瞞著他,是隱瞞了他們其他所有人,聞野卻自己發現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發現的?”莊爻即刻發問,“你是不是認得你母親的丈夫的樣貌?”


  阮雙燕的丈夫死時,聞野還沒出生,聞野肯定沒有見過他的那位法律名義上的父親本人。莊爻的揣測是,或許阮雙燕曾經給聞野看過照片?但如果是那樣,聞野四歲被帶走的時候,就該知道幹爹是他母親的丈夫。


  聞野猜到莊爻心中之所想,嗤之以鼻:“蠢貨。我什麽時候發現的、我怎麽發現的,很重要麽?現在問這些有什麽意義?”


  “這件事對我來講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隻是對你有意義而已。何況我本來就不認識你母親的丈夫,我為什麽要去探詢?”莊爻冷笑,駁回他一再的罵人,“所以不用在這一點上來高高在上。先決條件不平等的情況下,你有什麽可炫耀的?”


  聞野擺上了臭臉,也抬起了手中的槍。


  莊爻一胳膊呼開聞野的槍,自然沒有浪費時間在幼稚地和聞野比究竟是更聰明。那才是真的愚蠢!


  現在的重點在於:“意義在哪兒?你發現這件事的意義在哪兒?他以前收養你的時候,為什麽不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他現在知道你已經發現了沒?”


  “嗬,那個老禿驢……”聞野哧聲,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轉而提起另外一件事,“你不是知道?那一次老禿驢把我的行蹤泄露給了警方,害得我受傷被追捕到陸家私島上。”


  莊爻一愣。


  這事他確實知道,知道就是臥佛寺裏頭的那位授意做的。


  但,他以為,那件事的原因在於,聞野當時剛從米國回來,賺了幾個錢,翅膀硬了,開始不受控製,不接受臥佛寺的任務安排,想自己跑去東南亞。所以臥佛寺出手教訓了聞野,聞野才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回歸臥佛寺。


  眼下聽聞野的意思,並非那麽回事兒……其實真正的原因在於,聞野那個時候發現了臥佛寺那位的身份才要離開的?

  可,莊爻還是沒明白:“他是你母親的丈夫又怎樣?你就因為這個,和他一拍兩散?”


  “你根本什麽都不懂!”聞野的麵容陰鷙。


  …………


  酒店房間門口,栗青眼巴巴等來傅令元的身影,飛速地迎接上前:“老大!”


  “嗯。”傅令元淡淡地應著,目光瞥向房門。


  栗青會意,忙道:“小雅人在裏麵,十三盯著。”


  邊說著,栗青打開了門。


  傅令元邁步朝裏走。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腳步,傅令元行至門口的時候,小雅的兩隻眼睛正癡癡地盯著這個方向。


  她尚穿著那日在跑馬場時的衣服,因為在室內,外套自然是脫掉的,留著的是薄薄的打底衫,打底衫的左邊袖子是卷起來的,展露出她包著厚厚紗布的手腕。在此之前她自己顯然折騰過,所以白色的紗布上滲出了斑斑紅色血跡,沒有處理。


  為了防止她亂動和逃跑,她的胳膊是被用繩子束縛在床上的。


  她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原本年輕的麵容,素麵朝天也遮掩不住的清麗,此時此刻卻多少顯得憔悴了。


  她披著的頭發更是淩亂。看到他之後,她好幾秒沒有吭氣,目光從癡癡轉為渙散無神,又從渙散無神凝回焦聚。


  最終她終於出了聲:“傅先生……”


  語氣彰顯出一種不可思議,交雜著喜悅興奮,再交雜著其他難以名狀的情緒。


  至於具體多難以名狀,傅令元無意探究。


  而小雅眼睫毛一眨,淚水就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顆顆晶瑩地掉落,大有柔弱可憐或者我見猶憐的架勢,又一次喚:“傅先生……”


  這一回的音量比先前大,也比之前有力量,更比之前的略顯呆滯來得飽含深情得多。


  並且,她條件反射地就要從床上下來迎接她,卻是被桎梏著她的繩索狠狠地拉了回去,令她摔倒在床上,發出了呼痛的聲音。


  近距離守在床邊的趙十三在問候完傅令元之後,見小雅在床上掙紮著貌似有點爬不起來,本想邦忙扶她一把。


  栗青在這時率先上前來,拉著趙十三站開床邊些許距離,從旁守著,並不似以往那般讓傅令元單獨處理,儼然像是不留給小雅和傅令元“二人世界”的機會。


  趙十三在心裏頭暗暗直嘀咕:“這防小雅都防到這種地步了……她一個弱女子,受著傷,手裏也沒有任何的武器,不可能對老大動粗的。”


  栗青瞪趙十三一眼:“你這是在同情小雅?”


  “別汙蔑我!”趙十三可受不得這冤枉,瞪回去,“我隻是客觀地實事求是來講。”


  栗青用眼神提醒趙十三:“老大來了也不能鬆懈!兩隻眼睛更要睜得大大地盯著!小雅或許確實對老大動不了粗,但我們要提防她像在莊園的醫務室裏那樣非、禮老大吃老大的豆腐!”


  啥……?老大被小雅非、禮過?被小雅吃過豆腐……?!


  趙十三記得自己當時也在場的,怎麽沒有印象發生過此類事件??


  搜索枯腸,趙十三回憶起來的隻有,小雅彼時從後麵衝上去抱住了老大。


  這就是老大被吃豆腐了……?

  “嗯嗯嗯!對的對的!”栗青若有若無地點頭,對趙十三這一次的反應能力還是比較滿意比較欣慰的。


  旋即淳淳教誨似的用眼神告訴趙十三,“老大隻有阮姐能碰。阮姐不是警告小雅連老大的一根汗毛都休想妄得?所以,我們連老大的一根汗毛也得守衛住,堅決不能叫小雅再吃到丁點兒半點兒的豆腐。”


  趙十三轉動著腦筋,感覺自己明白過來——噢,老大的汗毛保衛戰!


  忖著,他便將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一眼不眨地盯住傅令元和小雅。


  傅令元也已經從臥室門口再走進來些了。


  但根本連床邊都沒有去到,僅僅以三四步遠的距離,停定在床位,雙手抄在兜裏,麵無表情地問:“又在做你那邊的主子要求你完成的任務?”


  小雅好不容易才撐著胳膊肘,得以從床上抬起頭看傅令元,聞言一臉弱弱的不解:“傅先生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


  傅令元嘲弄滿滿:“你今天鬧到這種非B著我來見你的地步,掐的時間夠準,正巧我這邊分身不暇地接栗青的電話,你那邊的主子就見縫插針地來醫院了。”


  小雅似這才恍然,眼眶的紅又加深兩分,淚水又從眼睛裏直線流落:“我沒有,我沒有再邦孟副總辦事。”


  傅令元唇角泛出哂意。


  小雅被從莊園帶回來之後,期間,手機完全是受栗青監控的。


  一方麵,必須防止小雅對外求助。


  另外一方麵,小雅目前在孟歡那裏尚未暴露,孟歡隨時有可能聯係小雅,小雅不能不接消息,他們這邊能夠及時應對。


  當然,小雅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被監控。


  因為栗青和趙十三的盯得緊,她也沒有使用手機的機會。


  但,小雅的手機進來過東西。


  不是電話,也不是短信或者通訊軟件的消息,而是一封郵件。


  至於郵件的內容,就是一則普通的樓旁廣告而已。


  小雅查看過郵件,沒有回複,直接刪了。


  栗青沒搞懂意思,不過還是匯報過給傅令元。


  傅令元的看法是,這則廣告應該確實隻是普通的廣告,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無需深究,而傳遞的是一種指定的意思——小雅已經重複做過多次,雙方達成共識的一種指定的意思。


  所以即便一早上小雅都在折騰,栗青也三番四次來電話,傅令元都沒有離開醫院。


  直到“梁道森”出現在阮舒的病房,並且試圖帶走阮舒,傅令元差不多猜出來了,那封郵件裏的廣告的指定意思,多半就是要小雅調虎離山之類的。


  挾著哂意,傅令元菲薄的唇際一挑,不與小雅爭辯什麽,而直接對小雅下達命令:“現在把你的手機拿出來,平時你怎麽給孟副總匯報事情的,現在也怎麽匯報,匯報你如今在榮城和我的具體狀況。”


  “像之前那樣如實告訴孟副總,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因為阮小姐又拿交易把我吸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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