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依舊一副十分困惑的神色:“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和什麽?”
汪裳裳倒也沒蠢到家,冷笑:“賤人!又想陷害我!”
邊說著,她抓起餐桌上的盤子,徑直要朝藍沁身、上丟。
手腕在這時被人扣住。
扭頭見是自己的保鏢阿東,汪裳裳甩手就給他一個大耳刮子,憤怒大吼:“幹什麽?!反了你!敢攔我!”
阿東充耳不聞一般,拉著汪裳裳打算將她帶出宴廳,連話都不說一句。
噢,不,不對,他就算是想說也說不了。阮舒記得,早在陸家家宴上的那一鬧時,這個叫阿東的保鏢就被傅令元弄成啞巴了。
“你幹什麽?!放開我!你算什麽東西?!放手!”汪裳裳極力掙紮,無果之際,順勢就用那個盤子砸阿東。
阿東連避都沒有避一下,瓷盤直接碎在他的腦門上。
沒兩秒,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一直流到他的眼皮上。他一動不動,隻是神色略微複雜地看著汪裳裳。
周圍有幾個名媛貴婦被這見血的畫麵嚇得尖叫。
汪裳裳更是傻了一般,愣愣地僵在原地。
一出倆女人的斯B大戰,因為這個小插曲霎時被阻斷。
阮舒蹙眉,掃了眼藍沁,恰巧捕捉到她臉上稍縱即逝的一抹失望。
突然的,兩排黑西大漢開路而來,其中兩三個分別去了宴廳內的媒體記者和偷偷拿手機拍攝的人麵前。
一句話都不說,彪悍的體型往那一站,再一伸手,就讓人乖乖交出攝像機和手機。
而所開之路的正中央行著的是黑著臉的陸少驄。
阮舒斂著瞳仁挑眉。頭一回,她在陸少驄的身、上看見了青邦大、佬的兒子該有的江、湖架勢。大概是真的被惹怒了吧。
汪裳裳從砸了阿東滿頭血的愣怔中晃過神,一見陸少驄當即從暴怒的母獅子變成委屈的小綿羊,紅通通的眼眶裏眼淚說掉就掉了。
“表哥……”她往前邁了兩步。
“送表小姐回客房。”陸少驄冷冰冰地吩咐手下人,目不斜視地徑直掠過汪裳裳,走到藍沁麵前,絲毫不避諱地當眾關懷:“寶貝,沒事吧?”
沒等藍沁有所回應,汪裳裳已在黑西大漢手裏又鬧起來:“我不回去!幹嘛要我回客房!放手!你們這群狗東西!”
“表哥!你別再被這個裝清純的賤人被騙了!”她又喊陸少驄,不管不顧地控訴,“是她故意設計陷害我讓我砸人前出糗的!我今天一定要斯爛她的臉!斯開她的真麵目!斯——唔唔唔——”
黑西大漢在陸少驄的示意下捂了汪裳裳的嘴,直接將人抗走,同時帶走的還有滿頭是血的阿東。
陸少驄則滿麵微笑地衝周圍的賓客壓勢致歉:“對不住啊各位,我表妹剛剛受了點刺激情緒不穩定,沒把人給看好,希望大家別被影響了興致。”
陸家可是東道主,沒人會不識趣地就這件事較真,紛紛散開來,隻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繼續該幹嘛幹嘛。
陸少驄扭回頭,抱了抱藍沁,似乎在她耳邊安撫了什麽。
阮舒清晰地看見藍沁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
陸少驄在這時看向她問候道:“元嫂,你也在。”
“嗯。”阮舒點頭,繼而問,“藍沁小姐可還好?”
藍沁背對著她,阮舒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不過陸少驄笑著接過話頭:“元嫂,她的禮服髒了,我們現在要先回客房。”
“好,去吧。”阮舒道。
陸少驄親昵地攬著一聲不吭的藍沁便一同離開。
阮舒微凝著神色,目光從二人的背影收回,轉眸瞥向九思。
九思會意,從距離外靠上前:“阮總,有什麽吩咐?”
“你們傅先生現在人呢?”
“傅先生還在陸爺那兒談事情。”
“行,我知道了。”阮舒頷首。
九思退開,維持原來的保護距離。
阮舒凝眉走向宴廳一側的玻璃幕牆前,挑了個人少的僻靜角落,把手機掏了出來。
翻了許久都沒有翻到方才汪裳裳和藍沁之間鬧不愉快的消息,看來剛剛的鬧劇真的被陸少驄給掐滅了源頭。
汪裳裳紅毯走光事件,最新情況是,三鑫集團的公關團隊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交涉,封鎖了部分媒體對這一消息的報道,至少那段視頻如今已經找不到了。但是帖子和各種截圖完全像病毒似的,怎麽都沒有辦法製止傳播。
已經有網友將其截圖惡搞做表情包,對汪裳裳的身材做各種指手畫腳的評判。不厚道點說,她現在很紅。
而關於汪裳裳的身份,竟是有“知情人士”跳出來爆料,說汪裳裳是璨星打算捧的新星。
阮舒擰眉——汪裳裳想進娛樂圈……?
……
客房內,藍沁洗幹淨身、上的狼藉,從浴室裏走出來。
半透明的蠶絲睡衣柔滑服帖,襯得她豐、胸細腰。坐在沙發上的陸少驄眯起眼睛,對她招了招手。
藍沁不易察覺地頓了頓,轉瞬便秉著嫵媚的笑意走上前。
陸少驄一把將她拉到他的身、上,俯身盯著她透明睡衣下的風光,手在她的腰上用力揉了一把,蠶絲摸上去清涼劃膩。
“陸少不是去安慰你心愛的小表妹了?這麽快回來?”藍沁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一笑。
“寶貝你都吃醋吃成這樣了,我哪裏還敢在她那裏多加豆留?”陸少驄的手撥開她睡衣的吊帶,把她攏住,狠狠地揉。
“我吃醋?分明是你心愛的小表妹打翻醋壇子找我鬧,非得說我弄壞她的禮服讓她當眾出糗。還非得倒打一耙說我嫉妒她。”藍沁配合地扭、動月-要肢,“陸少這麽疼我,我嫉妒她幹什麽?”
“是啊,我這麽疼你,你嫉妒她幹什麽……”陸少驄別有意味地重複了這一句,低頭埋進她的脖子,手用力一扯,她的睡衣掉了下去。
“別,別留痕跡!晚上還要出席慶功宴。”藍沁試圖推開他的頭,然而陸少驄明擺了是故意和她對著幹,狠狠地yao了一大口,手往下。
透過鏡子,藍沁看到自己的隱忍之色,嘴上卻嬌滴滴地發聲。
很快,陸少驄來了狀態,將她掀翻在沙發上。
藍沁的臉埋進抱枕裏,聽到他的聲音貼在她的背後:“負責給裳裳修改禮服的造型師,不是曾經和我們的大明星有過合作?”
“是麽?是哪位?叫什麽名字?我看看有沒有印象。我曾經合作過的造型師太多了。”藍沁隨著他搖晃,氣息不穩。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頭發便被陸少驄揪住。她的頭被迫往後仰,頭皮痛得直發麻,不禁咬了咬唇:“怎麽?陸少還是來給心愛的表妹討公道了?自己的女人被全天下的人看光了身體,你心裏不舒坦了?”
“寶貝,你還說你沒有吃醋?”陸少驄將她的頭發揪得更緊,輕鄙地拍了拍她揚起的臉頰,“我有什麽好不舒坦的?反正她隻是個閑暇的玩物,完全比不上寶貝你。身材沒你好,動作沒你sao,叫聲也沒你浪。當初無意中把你從阿元哥的手裏要過來,沒想到是個好貨。”
“玩物?你那單純的表妹要是聽到你這句話,該多傷心難過?”藍沁的身體顛簸著,哧聲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和陸少你怎樣,我作為正牌女友可以大度,可我的大度換來什麽?處處想和我比,也不先照照鏡子。就她那副姿色還想進璨星和我爭一姐?陸少你竟然還真要捧她?”
“寶貝,就衝你這句話,你還敢說自己大度?我隻不過拗不過我媽,答應讓裳裳進公司玩玩而已。你夠狠,頭一回給她露麵的機會,你就直接毀了她。”
藍沁合情合理地駁道:“反正她現在又沒有出道,玩玩這不是已經給她走過紅毯了?玩過了就該知難而退。而且陸少自己不也說她隻是閑暇的玩物,毀了她又怎樣?”
“毀了她又怎樣?那毀了我呢?”
伴隨著這句話的入耳,藍沁同時感受到的是來自身後的他的蹂躪。
“阿東如果沒有及時趕到,那個蠢女人估計就要被你誘導著當眾承認她和我的關係。”陸少驄腰部發力,“我的心思是不如你們女人多,可別把我當傻子。”
“不過沒關係,我以德報怨。”他的指尖撚出一顆長得像藥丸的東西喂進了她的嘴裏,嗓音陰冷,“我這麽喜歡寶貝你,是不舍得讓你痛苦的。很久沒吃了吧?”
藍沁臉一白,急忙將東西重新吐出來:“我今天不想吃。”
陸少驄捏住她的下頷迫使她咽下去:“女人總喜歡口是心非。犯癮的時候,不是你哭著求著要我給你?現在小爺我心情好,主動給你好好爽一把。”
藥丸劃過喉嚨口,引起藍沁一陣劇烈的咳嗽,未及咳完,身後的人用力,她尖叫,陸少驄笑:“留著點嗓子,我家老頭子一會兒可能也要找你。”
……
傅令元從陸振華的房間談完話出來,趙十三第一時間便向他匯報期間午茶宴廳所發生的事情。
“她沒事吧?”
“阮姐沒事。阮姐一直都避在一邊,未受波及。”
“嗯。”傅令元折起的眉頭微鬆,略一忖,又問,“小爺現在人在哪兒?”
“先去的裳裳小姐的房間,現在在藍沁小姐那兒,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藍沁是麽……”傅令元眸心斂起,微不可察地諳出一絲冷意,轉開話題,“你們阮姐還在宴廳?”
“是的。”
傅令元朝宴廳方向走,嘴上沒歇著:“陳青洲那邊有什麽動靜?”
“暫時沒有,挺安靜的。”趙十三緊緊跟隨其後,“據栗青說,榮一派去的人還在城中村徘徊不前。黃金榮除了前些天去了江城,回來後也沒再有其他動靜。”
傅令元睨他一眼:“讓你留意他們是否關注了你們阮姐關注了林家不是麽?”
經提醒,趙十三才恍然原來自己沒講到自家老大想了解的重點,連忙補充道:“沒有,直到林夫人入葬,都沒有發現他們打聽過林家的事情,也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舉動。九思在阮姐身邊跟著。暫時也沒有發現陳青洲和黃金榮與阮姐有接觸。”
傅令元卻是沉吟了片刻:“太安靜了……”
“嗯?”趙十三沒聽明白,“什麽太安靜了。”
傅令元眼瞳漆黑:“太安靜了,也有問題……”
……
宴廳內,阮舒正凝思,桌麵上忽而落下來一道陰影,伴著男人禮貌的問候:“麻煩,打擾一下。”
她聞聲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