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哪裏想到燕荊也玩起了這手子虛烏有的遊戲?
隻是,這個謊言是她最先編織出來的,自然也不能不要臉的戳穿,隻能任由燕荊利用。
“哦?那異人與你說了什麽?”皇太後急於知道燕荊的底牌。
燕荊笑了笑,惟妙惟肖的將皇太後剛才說的話學了一遍,最後才道:“不過,異人最後卻明確的提點朕,這個不潔之婦,卻是長了一雙蛇眼,朕暗中找遍找整座後宮,卻隻有德妃一人長有此眼,所以……”
燕荊冷著臉,指著一臉鮮血的德妃,一字一頓道:“觸怒上天的罪魁禍首,必是德妃!”
德妃原以為自己被小皇帝搧了嘴巴子,已經落魄得這番淒淒慘慘的模樣,也算遭報應了,小皇帝看在眼裏,也會放自己一馬。
但是,她哪裏想到小皇帝對她依附於皇太後、欺負自己的事情,恨之入骨,打算用她的生命來抵擋靜妃所遭受的災難!
德妃掙紮著站起身來,卻仍不住的搖頭——雖然腫脹滴血的臉蛋麵目全非,說不出話來,但這等掉腦袋的罪名,哪裏是她可以胡亂認下來的?
皇太後哪裏想到燕荊居然玩出這等鬥轉星移的功夫?冷笑著反駁道:“皇兒莫不是在說謊?德妃德行端莊,哪裏會做出不潔之事?你雖然是皇帝,但也不能信口雌黃,更改異人的言行。”
在她看來,燕荊此招、無疑是利令智昏的愚蠢舉動。
“誰說德妃德行端莊了?”
燕荊底氣十足,指著哭哭啼啼的德妃,嗔怒道:“她幹的那些醃臢事,以為朕不知道嗎?朕是查得清清楚楚,豈會向母後一般,借用後宮之主的身份,胡亂冤枉好人?”
皇太後反戈一擊道:“皇兒休得信口雌黃,你若是讓哀家相信你,你就把德妃不潔的證據拿出來,讓眾妃嬪與哀家一同見識一下。”
“要證據嗎?”
燕荊猶豫了一下,回眸便看到三毛拿著一袋子東西,與麵色淒苦的胡公公等太監,急匆匆向這邊趕來,放聲大笑道:“母後不是要證據嗎?哈哈……證據來了……”
皇太後看著三毛手中的袋子,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暗想著德妃該不會真的是個蕩.婦吧?
德妃看著三毛手中漆黑的袋子,急得蛇眼一翻,眩暈過去。
三毛將袋子放在燕荊麵前,得意笑道:“皇上,德妃不潔、放蕩的證據已然找到,這袋子裏的東西可都是從德妃臥室中的暗格中發現的,胡公公可以給小毛子作證。”
皇上威嚴的掃了胡公公一眼,追問道:“胡公公,小毛子有沒有說謊?有沒有栽贓陷害?朕聽你一句話,你做個見證。”
胡公公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嗦道:“回皇上,毛公公所言非虛,這袋子的確是從德妃臥房暗格中發現的,奴才敢用項上人頭做擔保。”
雖然胡公公是皇太後的人,但是此刻明哲保身,也不理會皇太後望過來的怨憤目光,更不敢信口胡謅、顛倒是非,拂了小皇帝的意思。
“很好!”
燕荊中氣十足道:“小毛子,你還不趕緊把袋子裏的證據拿出來,給皇太後、眾位妃嬪一觀?”
“是!皇上!”三毛將袋子解開來,調轉口袋,袋子中的東西嘩啦啦的掉出來。
入眼之物,真真羞煞了這些妃嬪的眼睛,一個個捂著臉,不敢再看那些東西一眼。
德妃剛剛醒過來,看著從袋子裏麵倒出來的那些羞人玩意,天旋地轉,又暈死過去。
入眼之處,俱都是形形色色的‘角先生’,奇形怪狀,不堪入目——如此痛腳,被三毛抓住,德妃便是想要狡辯,也沒有半點機會。
所謂角先生,就是人造陽.器,多為初生的鹿茸,軟中帶硬,正適合享樂之用。
宮中妃子、宮女、女眷龐大,除了皇帝,而又沒有男性,陰陽失調,那些久曠不欲、性.欲強悍,沒有機會被皇帝臨幸的妃子、宮女,就會角先生解決生理上的饑渴。
而這些角先生,都是太監出宮之時,在外麵偷偷買來的——太監也有生理需要,為了排解寂寞,就用角先生與宮女互相安慰,私下互訴衷腸,互慰孤寂,這種方式稱為‘對食’!
這就意味著,隻要在房中搜出了角先生,那就至少有一個太監與之對食。
即便你想要撇清關係,聲稱是自己玩弄自己,與太監無染,但是隻要真正的追究下去,一定會拔出蘿卜帶出泥——隻要在妃子日常接觸的那些太監中用刑,一定會迅速查出蛛絲馬跡。
本來,宮女、妃嬪與太監對食的事情,已經是擺在台麵上的秘密,所有人都秘而不宣——畢竟宮中的製度已經違背了人的本性,再嚴苛的要求下去,必會弄得怨聲載道,亂成一鍋粥。
小皇帝對此事自然熟稔非凡,自從三毛入宮之後,閑來無事,便與桂子暗中調查,將一些妃嬪與太監‘對食’的事情調查出來。
而巧合的是,德妃卻赫然在列。
小皇帝用腳踢了踢那些做工精細的角先生,對皇太後得意道:“有了這些證據,母後還敢說德妃清白嗎?”
皇太後看在眼裏,絕望在心底,知道有了這玩意做證據,自己半點反敗為勝的機會也不複存在。
但她知道此時再不替德妃說話,將會使跟隨自己的心腹寒心,硬挺道:“單單從德妃臥房中搜出角先生能說明什麽?或許是德妃興起,自己玩樂,無需她人染指,又如何能冤枉了她?”
德妃又從昏迷中醒來,不斷的求饒。
這個死老婆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小皇帝勃然大怒,喝道:“母後既然認為德妃不是惹怒天威之人,那異人所指,一定是另有其人,至於是誰,一定要嚴加查證,將其揪出來,扔入歡歌湖喂魚。”
轉過身去,望著三毛,冷冷道:“小毛子,你帶著百監營,速去將皇宮中所有女卷的府邸封存,嚴加搜查,隻要發現不潔之物,立刻搜繳上來。”
嘩!
此言一出,先皇那些妃嬪中間,爆發出驚呼之聲,有些妃子臉色一片慘白,幾欲眩暈。
皇太後哆哆嗦嗦道:“燕荊,你……你要幹什麽?”
燕荊笑道:“皇兒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緝拿不潔之人了,嗯!那個……母後身為後宮之主,自當要做個表率,清查宮廷醜事,還請從母後最先開始,相信母後身正尊禮,自然不怕搜查吧?”
“你……你敢!”
皇太後聽著燕荊如此說法,隻嚇得六神無主,臉色慘白,白眼兒一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