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閑魚拿起眉筆,優雅的描著眉毛,對鏡子中雷冬那張喜興的臉、甜甜的一笑,露出一對嬌俏的酒窩,略帶有嬌嗔、道:“又是那個搶了我的畫像,還堂而皇之拿到嫵媚閣做宣傳的壞家夥?”
“哈哈……堂妹說得好沒道理。”
雷冬品著香茗:“依我來看,不是石越來搶,倒是堂妹將畫像主動送到那壞蛋手中的吧?”
李閑魚抿嘴而笑:“哥哥真生了一張討厭的嘴巴。”
雷冬笑了笑:“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不敢說的,我偏生要說出來,省得你總是欺負我。”
李閑魚道:“依著哥哥來看,我這樣臨湖垂釣,值得嗎?”
雷冬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子,盯著李閑魚那張美豔的臉,一字一頓道:“值得!為了咱們雷家的榮耀,無論做出什麽事情,都是值得的……”
“他會不會懷疑我是在勾引他吧?”
“不是懷疑,而是確定你在勾引他。”
“那他會不會起疑心?因此對我敬而遠之?”
“不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你對他一笑,還不笑得他渾身酥軟?他有什麽防備之心,還不都忘在腦後了?”
李閑魚捂著嘴巴、咯咯嬌笑道:“就隻怕那壞人精明的很,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我笑得雖然迷人,恐怕還不能讓他渾身酥軟。”
雷冬哈哈大笑,若有深意道:“妹妹,女人溫軟如水,潤物無聲,早晚都要嫁人,早晚都要滾到人家的床上去,這樣看起來,石越,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總比那什麽曾通、程野、孟辰之流,好了百倍……”
李閑魚黛眉微微蹙起,望著雷冬那張嬉笑的臉皮,嬌嗔道:“我怎麽不覺得他哪裏好?”
雷冬笑了笑:“連白莫愁都喜歡,小花公子都給麵子的家夥,總歸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手段的……”
李閑魚歎了口氣,笑道:“女人啊,永遠都是男人口裏的肥肉,想逃也不掉,也罷,明日是嫵媚閣炫耀的第三天了,也該輪到我出場,這壞人的威風了,弄月公子?嗬嗬……他居然敢取名字叫做弄月公子,膽子真心不小。”
雷冬有些疑問:“弄月公子怎麽了?這裏麵還有什麽玄機嗎?”
李閑魚翹著粉紅的嘴唇,神神秘秘道:“這裏麵玄機可大著呢,我可不能告訴你,有些事情,即便你是我哥,我也不能說的。”
兩人正在閑談甚歡!
李閑魚的小丫鬟——靜香,走進來,柔聲道:“魚兒姐姐,曾公子求見。”
李閑魚回眸向雷冬望了一眼,有詢問之意。
雷冬聳了聳肩膀,一臉促狹的笑意。
李閑魚想了一下,幽幽道:“你就回複曾公子,雷千戶在我這裏賞琴,多有不便,曾公子若是執意要進來,可千萬要小心雷千戶的拳頭。”
“啊?魚兒姐姐……這……”靜香小臉漲紅,神情錯愕。
“就這麽告訴曾公子,不能有半點改動,你聽清楚了嗎?”李閑魚瞪大了眼眸,漆黑的眸子中,有著冷豔的意味。
“靜香知道了……”小丫鬟偷偷向雷冬看了一眼,閃身退下,關好房門。
李閑魚抿著嘴巴,豐滿的胸膛鼓鼓起伏,臉頰浮上一層嬌豔的紅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早晚有一天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雷冬笑了笑:“曾通以前有白素這個未婚妻在,自然不敢隨意的取悅於你,現在這樁婚事已經被石越攪黃了,曾通自然有了親近你的機會。”
“哎……以狀元之名,滿腹經綸,居然被堂妹說成是癩蛤蟆,這天下間,還有多少男子會比這隻癩蛤蟆更好呢?至少……哥哥我就沒有這隻癩蛤蟆厲害。”
“你少貧嘴!”
李閑魚嬌嗔道:“曾通要是真的有魅力,白素又怎麽會討厭曾通到這麽深惡痛絕的地步?”
“那還不是因為石越那廝有手段?”
雷冬站起身來,踱著步子,笑道:“石越將白素從曾通手中奪走,現在曾通對堂妹示好,而堂妹偏生要主動將自己送到石越口裏去,這麽看起來,石越這廝就是曾通的大克星啊!嘿嘿……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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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曾通本就醉意熏熏,聽了靜香的話,氣得一下子就把酒杯摔倒了地上:“雷冬算是個什麽東西,不就是一個黑衣衛千戶嗎?憑什麽堂而皇之的獨享李閑魚的閨房?”
靜香嚇得差點哭出來,急忙扭著小屁股跑出去了。
曾通又氣急敗壞道:“我是堂堂大燕狀元,不比那個武夫風流百倍?我這就進去與雷冬打擂台,我倒要看看雷冬敢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程野笑著攔住曾通,心中不屑,麵上卻勸慰道:“曾兄消消氣,您氣量高雅,怎麽能和黑衣衛千戶那種武夫一般見識?再說了,那些武夫素質低下,不講風度,說不定還真會動手打人……”
“他敢?雷冬哪裏有那麽大的膽子……”
程野笑看著著曾通那張漲紅的臉,提醒道:“曾兄,你難道忘記了石越對你做過的粗暴之事嗎?石越隻是一個小小百戶,都敢這麽多對你,何況雷冬是個黑衣衛千戶呢?”
“這……”
一聽到石越這個名字,曾通的酒意蘇醒了大半!
他重新坐下,圓場道:“也罷,看在程兄說情的份上,我就給雷冬留幾分麵子!哼……一介武夫,不與他一般見識!”個叫花子啊。
程野笑看著曾通,看著他那氣鼓鼓的模樣,真的像是一隻吃不到肉的癩蛤蟆。
曾通為難道:“隻是……我見不到李閑魚,如何讓她領會我的心意呢?如何讓她明白,我此番破局,就是為了要做她的入幕之賓呢?”
程野笑了笑:“這有何難?曾公子可修書一封,讓丫鬟轉交給李閑魚,不就好了嗎?待棋局一破,拿回那副與自畫像,李閑魚芳心大悅,焉能不高看曾兄一眼,焉能不請曾公子做她的入幕之賓?”
“哎呀……程兄,高見!高見!“曾通哈哈大笑:“我這就修書一封,好向李閑魚表白我的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