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關進大牢
思前想後,林楚楚離開了。
今夜的圓月,特別好看。原來兩個時辰前,這荷池附近還是花香一片。現在劉允如隻能聞見血腥的味道。
你到底,還是再騙我,扶瀕年。
哈哈哈,劉允如笑起來整個人麵容卻是皺成一團。
林楚楚離開扶府以後,一個人在街頭上晃悠。葉穆在遠遠就瞧見了林楚楚,嘴角稍笑心裏道:這不是扶芸蘇身邊的好朋友麽?
他收起折扇走了下去,街上的夜市早就關門了。現在整個街區全是一片寂靜,林楚楚獨自走在街上莫名覺得寒意上身。她有意無意的摸摸自己的嘴巴,一碰到舌尖就覺得全身刺痛。這是林楚楚的舊傷了,而這都是林楚楚不想說的陳年舊事。
她笑笑,突然一個人影擋在跟前。林楚楚頓住,往後兩步。
林楚楚提高了警惕問道:“何人?”眼前的人是一個高大的男子,手有持扇。麵冠如玉,他笑並施禮道:“在下,神醫葉穆。”
神醫?林楚楚向來不信這個。她也行了禮儀:“對不起,我有急事。”林楚楚正要離開,葉穆也是折扇一擋。
林楚楚微怒:“你做什麽?”葉穆笑道:“你真的是林楚楚麽?”
林楚楚一怔,手拳緊握:“你想說什麽?”
葉穆笑得邪魅,指指林楚楚的嘴裏然後揚起自己口中的舌尖“我該不該說,你有個哥哥呢?”林楚楚整個人愣愣的,有些燥熱似乎上頭讓林楚楚整個人麻木住了。葉穆則是火上澆油:“林楚楚,或者說何慍?”林楚楚幾乎整個人要癲狂了:“你是誰?”
葉穆折扇一開:“可以醫治你舌頭的人。”
老毛病了。其實林楚楚不恨的,但是她很想去見她哥哥。隻是一直都不可以啊。
何家不僅僅在朝中有一番勢力,更是在貿易上頭也是擁有著強大的資源路道,富甲一方。
何家夫婦就隻有一子一女,女名何慍,男名何探。
何探從小愛欺負何慍,但是何慍的性子其實一點也不好逗。何慍的性子像她母親,溫婉嫻熟偶爾有些小活潑。經常幫別人承擔沒必要的錯誤,挨罰。
小時候,他們家附近有個餐館店長的小兒子叫知秋。他們一家原本生活非常不錯,可以算是小富有。直到有一回,進貨從隔壁城回來的途中遭到土匪洗劫一空。
知秋的母親緊緊把知秋扣在懷裏,他才得以活下來。之後因為饑腸轆轆在巷子裏和一群乞丐打架,偶遇何慍。何慍把他救下,並且帶回何家好吃好喝待著。
自此,他也成為何家的一部分與何探何慍青梅竹馬。隨著時間推移,許多事情的不斷變化。使得何慍喜歡上了知秋,但是知秋卻對何慍僅僅是兄妹。
知秋16,何慍14那年,京城也是河燈節。知秋帶著何慍出來玩,何探卻因為不好好練功而被何家夫婦罰在家裏蹲馬步。
何慍走之前還故意到何探房前,炫耀了一下。何探簡直牙癢癢,讓她快點滾。
何慍略略略幾下,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京城的河燈節不曉得其中有什麽典故,一直是非常熱鬧的。何慍和知秋從小在這裏,也隻知道它是京城百年已久的傳統。
何慍穿得一身喜紅,麵容小巧可愛,許多小販一眼認出是何家小姐那攤子上的東西都是免費送。京城曾有過饑荒的幾年,何家一直是開倉放糧接濟全城。所以有著很高的名望,故何慍也就不客氣的從長樂街的街頭吃到了巷尾,兩個腮幫子鼓鼓的。
知秋忍不住笑她“小肥豬!”
何慍則是不在意道:“反正你不討厭!”
知秋連連點頭稱是“:那是那是,咱們家的大小姐啊。我怎麽敢嫌棄,喜歡還來不及呢。”說著,知秋捏捏何慍的臉。
何慍鼓著腮幫子嘻嘻一笑,吞吐道:“那是!”
長樂街盡頭的拐角有家酒樓,叫做醉煙樓。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嫖客聚集所,煙塵之地。何慍大概從沒有想過,就因為自己嚷嚷著說要進去看那個跳舞好看的姐姐,才會讓自己一輩子都是一副寄人籬下的模樣。
女子叫朔月,是醉煙樓的頭牌,賣藝不賣身。有一曲驚鴻一麵,名揚京城。朔月和何慍他們的年齡相差不大,何慍樂嗬嗬的給小姐姐投了錢。
卻不知道,有種喜歡就做第一眼就挪不開。至於到何慍知道的時候,是在兩年後。何家夫婦擅自給何慍和知秋準備了婚禮,何慍自然是滿心歡喜。
知秋卻是私底下找了幾次何家夫婦,希望他們可以取消婚約。因為他已經喜歡上朔月,但是何家夫婦不同意,因為何慍很開心。
所以禮成那天晚上,何慍獨自一人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也沒等來知秋揭開蓋頭。她暗暗安慰自己,知秋一定是喝醉忘記了。沒事沒事,梳洗後就急衝衝跑去找知秋,誰知道知秋甩她一臉。還把何慍推倒在地讓她滾。
何慍好久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何探已經和知秋打起來了,她連忙衝上去勸架笑嘻嘻拉開他們。扶著何探去治療。
何探的牙被打斷了兩顆,嘴裏惡狠狠吐出一口血道:“好一個忘恩負義!”
何慍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笑說:“好啦,你少動點,不疼啊。”
何探沉了沉氣,兩人沉默餘久。何探又道:“你……”
何慍的雙眼下深深的眼帶,麵色有些青。何探咽了口唾沫,不知為何沒再說下去。
等到何慍幫他上好了藥,說是去給他熨燙。何探卻是一把叫住了何慍。
“你,後悔麽?”
何慍頓了頓,搖搖頭回眸一笑:“怎麽會呢,我一定會幸福的。”
何探嘴唇動了動,終究也不知道說什麽。所以,第二天為了讓何慍沒那麽難過。他給何慍帶了一隻小狗,何慍高興得兩眼放光。
給它取名為安琪,安是平安。琪字取於,麵容如玉,嬌羞好看的女子。
很久一段時間裏,知秋和他們的關係都很微妙。這樣日子沒有維持多久,又是一年的燈會。知秋故意給何慍看見,他私會朔月卿卿我我的模樣。
何慍抱著安琪,這回她穿得雪白。她隻是輕輕看了眼,沒用刻意盯著因為母親和父親就在馬車上頭。她不想讓他們看見這一幕,否則知秋就不好了。
母親握住何慍的手問她:“知秋呢,怎麽不和你一起?”
何慍溫笑道:“他因為我,晚上著涼了。”說著,還癡癡笑了起來。
母親見何慍這幸福的表情,輕輕撫摸何慍的背心裏也很高興。
又問:“去哪裏玩?”
何慍毫不猶豫指了和知秋相反的方向,馬車揚長而去。何慍的眼,也垂了下來。
何慍和知秋夫妻兜兜轉轉又過了兩年,那年冬天知秋直接領著朔月到了何慍跟前。請求何慍為朔月贖身,讓他們遠走高飛。
知秋還說了很多以前的舊情給何慍聽,何慍仍是抱著安琪笑盈盈的答應了。變賣了自己所有的首飾,就連知秋和朔月同房花燭夜的那晚。何慍是守在門外的,用的房間是她和知秋的婚房。何慍,笑著摸摸安琪。淚水不自覺流了下來,又全部抹掉。
第二天,她按照知秋說的。公開蠻橫一通休棄了知秋,從此名聲極差。外頭都傳,何慍是個不幹不淨的女子。至於怎麽出來的就不可而知了,何探聽說了起得直衝何慍的房間。
一推開門,何慍正在逗安琪。見何探來了,何慍笑道:“兄長,怎麽來了?”
何探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是你放走了知秋?”
何慍嘴角的笑容一凝,但很快又笑起來:“是我不要他了。”
何探知道她在逞強,又問:“你後悔麽?”
何慍仍是笑道“怎麽會呢,我很幸福啊。”
後來時局動蕩,何探常年跟隨父親在外征戰。何慍就與母親在家,有年何慍19了是個老姑娘了。
但因為那件事情後,雖然何家聲明顯赫卻也是沒人再上門提親。何慍樂得清閑,何夫人卻是滿心憂愁。
誰料,幾日後十七王爺宋韻上門提親了。其實這是一門政治聯姻,為的是皇位之爭。何夫人知道對女兒不公平,但是她希望以後何慍過得好。
隨意和宋韻的母親達成協議,何家一定鼎力相助但是日後的皇後之位必須是何慍。宋韻的母親答應了。
第二日,何慍就急急忙忙嫁了。她抱著安琪上了花轎,周身全是說十七王爺真是好人,何慍都這樣了還娶。
何慍頓了頓,沒理會。那天晚上宋韻,也沒有來婚房。何慍也早就知道,自己就識趣的摘掉了蓋頭。但是常年習慣了不眠,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頭看書到了天明才小睡一會。
第二日,就去給宋韻的母親梨妃請安。何慍的打扮,很是樸素衣服的質料不是上佳的而是有些次,顏色選的也是深綠。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麵上卻是溫笑。
宋韻連正眼都不看何慍一眼,何慍尬笑沒在意。但是閑言碎語卻是越來越多,都是笑話何慍這個二手貨這樣的類似。漸漸下人越來越不尊重她,何慍也毫不在乎。隻要安琪和她開心就好啦,何探在邊境聽說了好幾次何慍過得不好。
特別想去看她,但總是抽不開身。後來偶然的一次宮宴,何慍才曉得宋韻不喜歡她的原因。因為宋韻喜歡孫家的一位小姐,但是那位小姐喜歡和他競爭皇位的十五王爺宋沐。
宋沐的為人灑脫,而且從小天資過人,不知道比宋韻的名聲高多少。想嫁給他的少女從長樂街頭可以排到巷尾。
何慍總被被人明裏暗裏指指點點,她卻不由得心疼起宋韻來。有天晚上居然和宋韻商量著幫他追到孫家小姐,宋韻驚訝道:“當真?”
何慍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道:“當真啊。”
宋韻摸著下巴,覺得不對啊,哪有這麽奇怪的女人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不過想想自己對何慍的態度,也不奇怪可能想換著法子討好他吧。於是,宋韻欣然接受了。
其實何慍之所以會幫他。是因為想起了過往的知秋,覺得和喜歡的人不能在一起很痛苦吧。她自己也體會過那種痛苦,所以決心幫宋韻追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