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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思局(1)

  胥子願進炎國皇宮的那天下了一場大雪,大片大片的白色飛絮從頭頂上的灰色天空中飄落下來。紛紛揚揚,輕盈如羽。


  他從馬車上下來,徒步踩在厚實的雪地裏,一步一步穩重的行走著。眼前是秦之臨朝當政的金鑾殿,在它的西北處便是秦之的寢殿。


  但秦之此刻並不在寢殿休息。聽那些在禦前服侍的宮人說,秦之這個時間段應該在行雲軒。


  “行雲軒?”胥子願遲疑地向那位宮人確認著。


  那宮人麵紅耳赤,柔柔道:“行雲軒是王妃的住處,陛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那。”


  這更讓胥子願驚訝了,王妃不是應該住在王府裏的嗎?怎麽會住在皇宮裏。而且,皇帝又怎麽會對王妃這麽上心。太奇怪了。


  想著想著,心中便冒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他也為自己想出的這個答案吃了一驚。剛想把心中疑問說出來,才發現那宮人已經不見了。


  無奈之下,隻得放下心中疑問,帶著隨從匆匆忙忙趕往行雲軒。


  秦之確實是在行雲軒,不過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對輕楚進行各種折磨。精神上的,肉體上的都通通沒有。


  他把輕楚抱在懷裏,自己坐在院子裏喝著茶。懷中的人不言不語,像個美麗的木偶,乖巧的坐在秦之的腿上,輕輕地往他懷裏躺去。


  這一幕看起來是那麽的溫馨,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做著這些在外人眼裏十分豔羨的事情。


  可是,此刻的輕楚除了那張妖豔的臉之外,再難看出其他吸引人的地方。麵無表情,魂不守舍,呆若木雞,不為所動。


  就這樣像一具屍體般任由著他擺布。一具有血有肉的屍體。


  胥子願來到行雲軒總算是見到了秦之,可是當他一踏進大門還沒來得及行禮時,就被秦之下了逐客令。


  “是誰?哪來的魯莽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還不快滾出去!”


  他嚇了一大跳,才剛剛邁了一隻腳出去,還沒放下就被嚇得縮了回去。


  胥子願站在殿外很憤怒也很無奈,自己堂堂一個隨朝的皇子,從來就沒被人這樣欺負過。按照以往的脾氣他早就衝上前去狠狠教訓一頓了,可是現在不同往日,他來這裏是有求於人的。


  所以,他必須忍,必須等。


  也不知在外麵站了多久,身上早已落滿了白色的雪花。他的隨從看著在眼裏,心裏著實不好受。三番幾次低聲咒罵起秦之來。


  但也因為是身在異鄉,不敢太過多的放肆,就算罵也是很小聲很小聲。


  胥子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著的雪花,覺得有點好笑。自己如今的這種境遇到有點像程門立雪了。


  轉念一想,便覺得今日是個特大的好機會,絕不能就此錯過了。


  “你進來吧。”就在胥子願咬著牙準備一鼓作氣進行到底時,秦之威嚴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這可把他高興壞了,連忙拍了拍身上的雪,急急忙忙就往裏麵衝。他站在離秦之有百米距離的地方,恭敬地行禮:“在下胥子願,見過炎皇。今日前來冒犯,多有得罪,請多多海涵。”


  這樣的客套話在秦之聽來確實有點膩了,他低下頭親了一口輕楚的臉,隨即冷冷地問道:“不知殿下來我炎國有何貴幹啊?”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秦之便收到了來自隨朝陛下的書信。他在上麵提到為了兩國更長遠的發展,想要與貴國簽訂盟約。為此,特地派長子子願前來貴國拜訪,商討盟約之事。


  當時秦之接到這封信時也隻是輕蔑一笑,想來秦氏立國多年也未曾與隨朝有過過多的接觸與來往,且更別提盟約了。


  如今他們這麽殷勤肯定是不簡單的,秦之又聽說那隨國正麵臨爭儲紛亂。便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想,這隨朝來人的目的並不那麽簡單。


  所以,今日一見這胥子願他便懶得拐彎抹角,客套來客套去了,直接給他開門見山。


  這樣簡單直白,突然的發問確實讓胥子願有些猝不及防。他有些懷疑自己前不久拿到的關於秦之的情報,想來應該不是這麽一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但這也由不得他多想,很快他便擺正了態度。站在秦之麵前,一字一句道:“請炎皇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哦?你要朕幫你什麽呢?”秦之笑著,有些戲謔地問道。


  “助我拿下太子之位,成為隨朝未來的新皇。”


  話一說出口,現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雖然這行雲軒內並沒有幾個人在場,但光是秦之和輕楚坐在那裏,聽到他這樣獅子大開口也有些震驚。


  輕楚從秦之懷裏慢慢坐起,將好奇的目光投射在了胥子願身上。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胥子願看,從頭到腳,全身上下都掃視了一遍。


  得出的結論是:皮囊算是不錯,但實力怎麽樣有待考察。


  秦之一轉頭便目睹了輕楚全神貫注地看著另一個男人,還時不時無聲地笑著。這著實讓他氣憤,自己來行雲軒多次了,都不曾見她如此在意,如此開懷。


  秦之冷著一張臉,回複道:“你還是請回吧,這件事朕不會答應的。更何況這是你們的家事,朕一個外人如何插手,幫忙呢?”


  說著,覆在輕楚腰間的手狠狠掐了一下,痛得輕楚差點叫了出來。她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又惹他生氣了。


  她苦笑著,順勢乖巧地倒向秦之懷裏抱著他的另一條手臂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胥子願心涼了半截,麵露難色。這與他之前預想的壓根就不一樣。他沒想到秦之會拒絕的這麽快。這麽草率。短短一兩句話便斷了他的全部念頭。


  可他畢竟是大皇子,自然是不肯輕易放棄。他走上前迫不及待地再次開口:“陛下,請您再好好考慮下。不要這麽草率的下決定。我的提議若是成了,日後報酬絕對讓您滿意。”


  麵對這樣信誓旦旦的承諾,秦之始終無動於衷。他看著胥子願一臉急迫的樣子覺得好笑,緊緊摟住輕楚在她臉上親吻著。


  絲毫不把胥子願放在眼裏。


  輕楚也順勢雙手環住了秦之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吻。欣喜若狂的人竟無視了還有外人在場,毫不顧忌地熱吻起來。


  胥子願看在眼裏著實氣憤,他雙手握緊拳頭,滿眼怒火。要不是身處異地,他保準要大動幹戈,讓秦之嚐嚐輕視人的後果。


  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咬牙切齒地告了辭:“既然陛下如此“忙碌”那在下也就不便打擾了。在下告辭。”


  胥子願與炎皇的合作還沒開始就失敗了,他一臉憤恨地出了宮。


  而秦之與輕楚仿佛絲毫不受影響似的,依舊在行雲軒的院子裏親吻著。


  他隻覺得眼前的誘惑過重,竟有一種欲火焚身的感覺。再不能滿足於親吻這種平淡如水,不能解決自身問題的方式。


  當機立斷,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卻被她阻止了。輕楚雙目濕潤,麵露潮紅地看著他,張著小嘴哀求道:“不……不要在這裏。”


  秦之的眸光暗了幾分,按耐著心中欲火將她輕輕抱起,往屋裏走去。


  沒過多久,屋裏便響起了女子的呻吟聲和哭泣聲。


  很多時候,不如意的事情總會接二連三地往身上湧。好似把這一生的好運氣都耗光耗盡了,就再也看不到好彩頭。


  輕楚心裏苦卻又無人訴說,隻得待在這個讓她不能安心的行雲軒裏苦熬著。奢望著有一天離了這裏,離了秦之,讓他永遠也找不到才好。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心裏早就明白透了。連著對秦之的那點情愛也隨著日久天長的時間慢慢消磨殆盡了。她已然對他不怎麽上心了,就連哭也不怎麽有了。


  可是,他終究是不放過她。把她終日囚禁在這裏,不讓她有出逃的機會。高興時便來,強迫她做著各種事情。


  一旦她不願,反抗,掙紮。秦之就惱了,打她,掐她,咬她,甚至用繩子將她綁起來,用刀子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衣服劃破。


  瘋狂的淩辱著她,極盡病態。


  看著她眼中的絕望,秦之心裏便舒坦了一些。待她慢慢的不再反抗,甚至逆來順受時,他便解了她身上的束縛。


  然後開始溫柔地親吻她,擁抱她,最後與她融為一體。


  因為隻有這樣,秦之才會以為她是愛自己的。


  但也隻是他的自欺欺人罷了。


  輕楚一開始還會眼含淚水,小聲啜泣地求饒。到最後竟是雙眼無神,沉默寡言,承受著一切。


  她開始將自己隱藏起來,學會了察言觀色,盡可能地忍著心中的不適去順從秦之,討好他。


  主動。主動。再主動。就像那青樓女子。


  這些時候輕楚總會時不時想起名琛,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疼愛和依戀。雖然將自己打入了冷宮,但那也並不代表著名琛不愛自己。


  他隻是痛心罷了。


  囚禁的時日久了,輕楚越發想念名琛了,就連做夢,夢裏也都是他。


  一日,她坐在院中打盹。秦之靜悄悄地走了進來,在她身旁坐下。輕楚睡得正香,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活像三月裏的花。


  秦之也高興,正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卻聽見她突然說起了夢話,頓時氣得甩袖離開。


  輕楚說的是:“陛下,阿楚跟你回家。”


  秦之知道她說的不是他,因為他從來沒有喚過她輕楚。隻有那個人,那個男人會這樣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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