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1章 一蹶不振

  芷霜走出牢房時，看到蝴蝶伸著脖子朝裏麵看了一眼，不免瞪了一下，沒好氣地說：“看什麽看？人都暈倒了，就不知道去喊個大夫來瞧瞧？”


  蝴蝶忙低頭應著，“是。”她剛轉身要去找醫生時，又被芷霜喊了回來，“等等。”芷霜說著，轉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古莉娜，若有所思地說：“如果大夫說沒什麽大礙，你就，給找收拾出一間屋子來，讓她搬過去，等肚子裏的孩子再大一些了，讓大夫驗證一下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是。”蝴蝶一一應著，不敢多問，其實她心裏確實有些好奇，如果是男孩兒，大小姐會怎麽處置呢？是會送回到辰家？還是會留在身邊，不過直到現在為止，大小姐和二小姐還未收留過男孩兒的，如果是女孩兒，會不會也像紅姑的孩子一樣，留在身邊呢？

  芷霜走遠了，蝴蝶這才抬起頭，匆匆離開這裏。


  芷霜走出了門，看著前麵的路，心裏猶豫著要不要去陸明那邊看看，恰好這個時候，芷霜也走了出來，看到芷霜站在門外，不知道想什麽，她走了過去，問：“姐姐，在這裏是在等郭少卿？還是在想什麽呢？”


  芷霜回頭看到妹妹走到自己身邊，笑著搖了搖頭，是在等人，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一直等下去，還是要去找找，“你身體不好，又被那個賤人傷了，怎麽不多在屋裏休息，反倒跑出來了？是什麽事兒讓你這麽急著出門呢？”


  芷寒笑著看向前麵的路，“我想我和姐姐的想法是一樣的。”芷寒說完，笑得極其曖昧，轉頭看向芷霜，“我是想去陸明那邊看看的，聽說白雨煙死了，想想她活著的時候，雖然一直不信任我，可是她的人品還是很好的，是個值得交往的人，隻是現在，哎，想必陸明心痛死了吧。”


  芷霜不說話，心裏在卻在想，剛才還猶豫著要不要去呢，既然她也要去，倒不如一起結伴去，就算陸明真的有什麽無理的要求，也有她來幫我擋一下，芷霜想著，看了一眼芷寒，看到芷寒已經走在了前麵，她忙跟了上去，芷寒輕瞟了一眼身邊的姐姐，冷笑著說：“聽說昨晚，陸明院子裏著了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芷霜心裏一驚，卻沒敢再開口說話，二人來到陸明門外的時候，看到大門緊閉著，兩個人一時都有些猶豫了，芷霜看向芷寒，看到芷寒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扇門，笑著問：“這，現在我們還要進去嗎？還是先到別處轉轉，稍後再過來看看他們呢？”


  芷寒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伸手推了一下門，不想門竟然被她推開了一條縫，她一時也有些震驚，竟然不敢向裏走，芷霜伸手推了一下，門開了，一股木材燒過的味道撲進了鼻子，二人同時皺了一下眉頭，走了進去，看到院子裏有一堆灰，上麵依舊冒著些許的煙，再看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就好像被人遺棄一般。


  “想當實初，雨煙在的時候，院子裏總是一片熱鬧聲。”芷寒說著，環顧四周，院子裏一片蕭條，曾經曬放魚幹的地方，現在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院子裏種植的一些花草，還有一些蔬菜，也因為沒人照管而枯萎了，“現在看看，這哪裏還有一點家的感覺，就像是被人遺棄的閑置空屋一般。”


  芷霜一句話也不說，她向前走了兩步，又覺得自己進去有些唐突，她猶豫著沒有再向前走，而是轉身，想要和妹妹說一聲，先行離開，卻不想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你們是？大小姐和二小姐？不知道二位來這裏有什麽事？昨晚大家睡的有些晚了，現在都在屋裏休息，如果你們是來找秦先生的，我想他現在應該沒有心情見你們。”說著，珍珍擔憂地看了一眼陸明的房間。


  芷霜和芷寒同時看向珍珍，二人隻覺得這個女孩兒有點麵熟，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隻是她身上的氣質，倒與死去的白雨煙有幾分相似，二人同時看了一眼對方，芷寒笑問：“我想也是如此，特意來看看他，既然他不願意待客，我們也不便久留在此，隻是，您又是哪一位？似乎從未見過陸明身邊，有你這樣的女子。”


  “大小姐和二小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我與二位確實沒有幾麵之緣，倒也算是舊相識的。”珍珍笑著，走到了二人麵前，道：“我就是當日被郭少卿，郭先生從這裏救了回去，又因為中了二位小姐的計，與秦杉一同被帶到這裏的珍珍，不過既然記不清，也實在沒有必要記住了，就這樣吧，我送二位離開。”


  珍珍說完，得體地從芷霜和芷寒身邊走過，將大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芷霜和芷寒此時就算想留，也是沒有辦法繼續留下的，二人臉色雖有些尷尬，卻也沒有再說什麽，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芷霜問：“請問少卿，是不是在裏麵。”


  珍珍點了一下頭，依舊一臉擔心地看了一眼陸明的房間，芷霜也跟著她回頭看了一眼，方才和芷寒離開了這裏。


  大門關上的一瞬間，芷寒忽然笑了起來，芷霜不解的看著她，芷寒笑著道：“你我也算是這裏的主人，現在居然被人家拒之門外，這也就罷了，還沒得到什麽好臉色，哈哈，這也算是頭一次了，現在我們要去哪裏？既然已經出來了，不如我們去辰家看看，辰逸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嗎？倒可以問問辰老太太去。”


  姐妹二人相互攙扶著，一麵說著，一麵向辰家走去。


  珍珍剛準備回到自己屋裏，路過陸明的房間時，她不免多看了一眼，擔憂地走了過去，想要進去看看，手剛放到門上，就聽到裏麵有兩個聲音說著什麽，她想了想，放下了手，剛要離開，又聽到郭少卿的聲音，“陸明，既然你急著要離開這裏，那就應該將這裏所有的事都解決了，為了那本破書，我們來到了這裏，現在又失去了雨煙，難道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無去吧，走的時候，我自會通知你的，現在我隻想一個人待會兒。”陸明悶聲悶氣地說著，聲音依舊沙啞著，聲音中竟是疲憊。


  珍珍在門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想，恐怕是要度過很長一段時間，陸明才能再像當年那樣吧，可見白雨煙在他心裏的地位，珍珍不知為何，忽然很是羨慕白雨煙，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待她，可是當她轉頭看到了院子裏的那堆灰時，她的心揪的疼了一下，再怎麽樣，她終究是一去不回，唉，真是天意弄人。


  珍珍再次抬步回屋，卻聽到屋裏有多少被撞倒的聲音，珍珍愣了一下，一把推開了門，屋裏的兩個大男人嚇了一跳，同時看向她，陸明看了一眼珍珍，鬆開了郭少卿，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依舊用沙啞的聲音說，“既然珍珍進來了，我想你們兩個人也需要時間敘敘舊的，我就不打擾了，少卿你若是當這裏是家，就帶著珍珍出去聊，若是當自己是客，就讓珍珍招呼你吧，我累了，讓我和雨煙多待一會兒。”


  “你。”郭少卿生氣地指著陸明的背影，他剛想上前將陸明拉到地上，卻被珍珍攔住，她看了一眼一動不動地陸明，拉著郭少卿走了出去，關卡門的瞬間，她勸道：“郭先生，你也看到了，他現在也就這樣了，你還指望他能幹點什麽呢？人總有一個傷心的時候，就算是天大的事，你也得等他緩過這個勁兒才行啊，是不是？再說了，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你把一件小事扔給他，我想也是難辦成的，倒不如讓他自己緩幾天吧。”


  郭少卿本意要反駁，可是想到剛才陸明的樣子，他隻好按下自己心裏的怒火，白雨煙和他的關係也很好，她的死，其實不僅陸明打擊很大，就連他也受到了不少的震撼。想到這裏，郭少卿倒也有釋然了，輕聲歎了一口氣，道：“確實是這樣，隻是時間緊迫，我也是擔心他會錯過機會，珍珍，你在這裏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如果能聽得進去，你就多勸兩句，盡快辦完了該做的事。”


  珍珍無奈地點了一下頭，她想提醒郭少卿一句，她不過是這裏的一個外人，根本就沒資格說什麽的，可是看到郭少卿一臉的擔憂，她隻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任務，珍珍將郭少卿送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心思睡覺了，看著院中一片狼籍，她著手收拾起來，看著之前，她和雨煙常常曬魚幹的架子，珍珍不自覺地又流下了眼淚。


  秦彤聽到外麵的吵鬧聲，也走了出來，看到一個酷似白雨煙身影的人在院子裏時，她恍惚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看到了白雨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