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逃脫
【非好友隻顯示最近三天的動態】
傅莉翻了一遍,最近的動態是昨天發的,看著圖片中風雨欲來前的晚霞,透過楓葉火紅的罅隙,深沉渾厚的霞光映照著片片雲海,宛如橙紅色的天鵝絨,燒了整片西天。
黑下屏,傅莉拉開窗簾,此時已然夕陽褪盡,隻剩下黛青色的天空。
她手臂撐在窗口,凝視著窗外的天空,想起那片壯麗的霞景,亦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個人。
他應該是一個細心又熱愛生活和自由的人吧。
傅莉淡笑,重新拉上了窗簾。
.
“老姐?”江子豪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眼前就出現了一張淚眼:“這裏是哪?”
他喃喃了兩聲,又看了江小魚兩眼,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姐,你怎麽哭了?”他伸出手替小魚擦了擦臉上的淚。
厲南爵陰森森的警告還在耳邊,江小魚吸了吸鼻子,目光朝一臉茫然的弟弟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小豪是無辜的,她不能讓他被厲南爵關在這裏一輩子!
於是她伸出手,緊緊地拉住江子豪的手:“小豪,你跟姐過來。”
江子豪很迷茫,不清楚這裏到底是哪,也不清楚失蹤了一個禮拜的老姐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他也是被壞人綁架了嗎?
“姐,我們這是要逃跑?”他小聲地問道,見自家老姐埋著頭正在尋思著怎麽開鎖。
老姐變得沉默寡言,江子豪心中雖有不解,卻也隻能耐心的站在一旁等她解鎖。
目光把臥室環顧了一圈,看著江小魚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然後快速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老姐披上。
厲南爵臥室的鎖異常難解,好像是特別為了防止她逃跑而設的。江小魚怕厲南爵在家裏裝微型攝像頭,所以必須趁厲南爵發現快點溜走。
那個變態男,把她弟弟都擼過來了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的?
江小魚從桌上原封不動放著的水果盤上拿了兩隻叉子,利用叉子上的尖角解開了鎖。
屋外的空氣很新鮮,一縷陽光照耀在她的臉龐上,她緩緩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蒼白的手掌,果斷地扔掉了手裏的叉子,她拉起小豪的手就衝出了別墅。
“去哪?”一道慵懶的嗓音從樓梯口傳了過來,江小魚身形一僵,猛地扭頭就看見了厲南爵那張危險到極致的臉。
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張臉。
“老、老姐,咋回事啊?”見姐夫和老姐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江子豪很狐疑,但也看出了端倪。
難道那天婚禮,真的是姐夫把老姐給劫走的嗎?
男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江小魚拉緊小豪的手後退了兩步。
江子豪感受到了老姐身體在發抖,又見她臉色蒼白,立即明白了什麽。
姐夫一定是欺負老姐了!
“姐夫,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行麽?你為什麽要把我姐劫到這裏來!”江子豪擋在江小魚麵前,男子漢地保護著自家老姐。
厲南爵斜睨了麵前高高瘦瘦的少年一眼,淡淡地開口,語氣疏離又冷漠:“這裏沒你的事,自己回房間去。”
江子豪從來沒有見過沉下臉來的厲南爵竟然這麽可怕,老姐這些天被關在這裏一定是備受折磨!
江子豪不確定能不能保護好老姐,但是他不能慫!於是他冷冷地說道,連姐夫也不叫了:“你這是綁架,我、我不能讓你傷害我姐!”
“如果你還念著我叫你一句姐夫的份上,你放我們走行嗎?”
江子豪和江小魚對視了一眼,江小魚下意識地抱緊了江子豪。
“我已經不欠你什麽了,你放我們走行嗎?”她麻木地盯著高高站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聲音輕輕的,像根輕柔的羽毛一樣,祈求的有些可憐。
江小魚此刻的樣子真的有點慘,她肩上披著江子豪的小外套,披散著頭發,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厲南爵煩躁地扭過身,手指死死的捏緊:“為什麽?”
為什麽一定要離開他?
“因為我逼死了你父親是麽?”厲南爵猛地向前,拉住了江小魚的胳膊,江子豪的外套掉落在了地上,江子豪人也被推出了半步。
江小魚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往一旁的江子豪身上看去。
少年的臉色是茫然的,她心中一緊,死死地咬住唇瓣,試圖從厲南爵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厲南爵憤怒的輕笑了一聲,非但沒有鬆開江小魚的手,反而把她拉的更緊了些。
“看他做什麽?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他麽?”
“你鬆手!”江小魚拚命地搖著頭,別過臉眼淚汪汪的不去跟他對視,可厲南爵大手又伸了過來,逼迫她跟他對視。
“江小魚,你真的就是這麽想我的?”
“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哼。”厲南爵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股嘲弄,眸光愈來愈暗淡。
江小魚沒有說話,倔強地垂著目光,看著地板。
“你難道不是這種人嗎?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厲南爵,上次在華國我就跟你攤牌了,如今我這副樣子也是拜你所賜,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她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下巴上捏緊的手突然一鬆,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氣。
“姐!”江子豪一個驚呼,猛地衝過去用腦袋頂開了男人的身體。
“你給我住手!”
厲南爵本就沒有準備,直接被江子豪推的倒退了三四步。
他目光空洞,無精打采地靠在沙發邊上好久都沒有說話。
有時候突然冷笑了起來,有時候又露出猙獰的目光,江子豪看的心裏發慌,扯了扯江小魚的衣服想要走。
江小魚又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腳步挪動了兩下,見厲南爵也沒有絲毫反應,就拉著江子豪的手快速的拉開別墅的門,消失在了厲南爵的眼前。
“姐,老爸的死真的跟那個人有關係嗎?”江子豪心裏對那個姐夫很不滿,所以稱呼也變成了“那個人”。